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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你救了我,我就是你的人
    小鱼儿就安静的躺在里面,若不是一旁的机器上还显示着一条条的波浪线,她真会以为她已经死了。
    容鸢站在墙边,瞪大了眼睛想要看得清楚一点。
    她张张嘴,却发现自己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她颓然的站在玻璃墙外,无力的闭上眼睛。
    好累啊,为什么会这么累呢。
    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还有一个小时,天就要亮了,她不能顶着这张脸在医院。
    如果被人发现就麻烦了。
    容鸢不舍的看了一眼监护室里,转身离开。
    她走得狼狈,身影都透着几分失魂落魄。
    她并没有打车,而是顺着医院外面的路,漫无目的的往下走着。
    直到走进了一处公园,她才落魄的坐在了椅子上,埋头,颤抖着肩膀。
    那辆黑色的车就那么安静的跟在她的身后,停在她的不远处。
    车窗打开,殷冥殃看着她埋头,眼里已经十分平静。
    所有的怒火,已经尽数发泄在了她的身上,他现在太平静了。
    他不承认自己卑劣。
    她对三三好,他能接受,因为他知道,她只把三三当弟弟看待。
    但当那个男人变成盛京西时,他便觉得怒火烧得浑身都疼。
    是谁都好,唯独不可以是盛京西。
    因为盛京西可是一刻都没有放弃寻找她啊。
    若不是他从中作梗,只怕盛京西早就知道当初的那个小女孩就是她了。
    殷冥殃的眸光深了深,爱唤醒了他的占有欲,自私,狠辣。
    他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将三三变成了影子,他阻挡盛京西的靠近,他离间她和穆晟的关系,让她和穆晟渐行渐远。
    他在她的周围建起了一座壁垒,这座壁垒里只能有他的痕迹。
    他一点儿都不后悔,因为爱本就是自私的。
    他唯独痛恨的是,为什么她要将自己的光芒分享给其他男人。
    三三,盛京西,穆晟,他们都发现了她的美好。
    这样的认知让他愤怒,嫉妒啃噬着他的心脏。
    他低头,想要点燃一根烟,可是划燃火柴时,又觉得索然无味。
    她这会儿肯定是绝望的,觉得自己受到了侵犯。
    隔着这么远,他都能感受到她的痛苦。
    奇迹般的,殷冥殃觉得自己内心的痛苦减轻了不少。
    看来不仅快乐需要分享,痛苦也是一样的。
    他扯出一丝笑容,自嘲的叹了口气。
    而远处的容鸢,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低声啜泣里。
    直到晨光熹微,她才揉揉通红的眼睛,招手拦了一辆车,朝着苏墨所在的方向去。
    苏墨打开门,刚想训斥她怎么离开了房间,怎么不好好呆着等她回来,结果就看到了她红肿的双眼。
    所有责骂的话瞬间一顿,她赶紧将门关上,“阿鸢,你怎么了?”
    容鸢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摇摇头,朝着卧室走去。
    苏墨急得焦头烂额,跟着去了门口,“你有什么困难就说,我会帮助你的。”
    容鸢躺在床上,缓缓闭上眼泪,“墨墨,我没事,只是去看了小鱼儿,心情有些不好。”
    苏墨压根不相信,她这明显是遭到了天大的打击。
    可她了解容鸢的性子,若是不想说,问再多都没用。
    房间里安静了下去,她也没什么心思去上班,只能到厨房熬了一些粥,等着容鸢醒来。
    可是容鸢这一觉睡了很久,从早上一直睡到傍晚,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苏墨敲了好几次门,最后自作主张的将门打开。
    床上没有人,浴室传来水声。
    苏墨心里抖了一下,赶紧敲了浴室的门,“阿鸢,我熬了粥,你一天没吃东西了,赶紧出来吃一点儿吧?”
    里面除了水声,什么都没有。
    苏墨站了一会儿,又说道:“我刚给医院打了电话,小鱼儿还在昏迷,待会儿我还得再去看一下,你先出来,把粥喝了,这样我才放心离开,好吗?”
    话音刚落,容鸢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墨墨,你先去吧,我就是身体有点不舒服,泡个澡就好了。”
    她的声音十分沙哑,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苏墨将信将疑,可医院的电话已经打来了,她只能点头。
    “那好,你泡好了,就出来喝粥,我还做了几个小菜,都在厨房温着。”
    “嗯。”
    容鸢的手腕耷拉在浴缸外,脸颊被热气熏得发红。
    又泡了一会儿,她拍拍自己的脑袋,想将那一幕拼命忘掉。
    若那是一场梦,该多好。
    她强撑着起身,擦干净身体上的水,拿过睡衣穿上。
    失魂落魄的来到客厅,她勉强吃了几口东西,也就坐在一旁发呆。
    一直等到凌晨十二点,苏墨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
    看到她,眼眶一红。
    “中午小鱼儿的情况又恶化了,医生抢救了很久,说是随时都要做好心理准备。”
    容鸢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进去,浑身都疼。
    苏墨同样是母亲,自然理解一个母亲的感受。
    她将手中的包丢开,马上来到她的身边。
    “阿鸢,小鱼儿那么可爱,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会没事的。”
    容鸢的脸色很难看,浑身止不住的哆嗦,良久才缓缓抬头。
    “如果小鱼儿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她精疲力尽,已经没心思再去理清那些恩怨纠葛,她只想小鱼儿活着。
    苏墨沉闷的抿唇,小鱼儿身上的毒太剧烈,难以想象,会有人对这么可爱的孩子投毒。
    客厅里十分安静,时钟的声音“滴答滴答”的响着。
    容鸢重新回到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小鱼儿是她如今唯一活下去的期盼。
    但是不一会儿,她又变得很平静,如果真的不能陪她长大,到了地府,也要做母女。
    她闭上眼睛,心脏疼得喘不过气。
    好不容易睡着,却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的人依旧叫她鸢姐姐,她很久都没有梦见这个小男孩了。
    空无一人的雪山,他们相依为命。
    画面一转,又来到了城市的声色犬马。
    小男孩的脸突然变了,依旧很好看,可是这种好看里,却满是邪肆与霸道。
    “你救了我,我就是你的人。”
    梦中的场景转得太快,她有些头疼,只隐隐记得最后一个画面,是殷冥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