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殃救你,是他善良,不是为了让你痴心妄想。”
颜沫这话已经说得很直白了,她本就不打算和温知夏深交,这女人若是识相,就该离殷冥殃远一点。
温知夏淡淡的勾着耳旁的发丝,目光在颜沫浑身上下打量着,“颜小姐,我只把容鸢当作我的对手,至少她还有那么一点儿资格,至于你,说实在的,我真没把你放在眼里,你演的那些电视剧,除了你的粉丝,也没人愿意买单,现在网上又爆出了你的丑闻,如果解释不清,你的星途也就危险了。”
而且都这个时候了,不想着解决舆论,居然还有心思来蹲男人。
温知夏的眼里有些嘲讽,没有男人会喜欢这种上赶着献身的女人,显得廉价且没有脑子。
颜沫气得半死,这个女人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员工,有什么资格嘲笑她。
她抬手,但是手腕刚举到半空,周围就闪烁着钛白灯光,是跟踪她的记者。
颜沫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收了回来。
温知夏冷笑,将自己的头发撩了撩,“颜小姐还是先想想自己的处境,再来勾搭男人吧。”
颜沫气得发抖,垂在一侧的手掌捏成了拳头。
一个容鸢,一个温知夏,为什么这些贱人总是要来膈应她!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到了君九思,若是去求君九思,网上的舆论很快就能解决。
她抿唇,赶紧钻进了自己的车里。
而跟踪她的记者也立即上车,脸上满是兴奋,今天一定要弄出更大的新闻!
温知夏站在大门口,脸上有些凉薄,淡淡的勾了一下唇,就进了公司。
公关部全体都在加班,江云集团灯火通明,即将要到年末,所有人都变得忙碌起来。
光是年底的总结,都够殷冥殃本人研究好几天。
他捏着眉心,喝了一口咖啡,有些烦躁的将手中的文件放下。
季倾敲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照片,“总裁,我今天去了高中一趟,在宣传册上发现了这个。”
他将照片放在大理石桌面上,脸上有些忐忑,“这张照片拍得挺好的。”
照片上是青涩的容鸢,她穿着白色的校服,正在台上代表新生讲话。
十几岁的年纪,正是最美好的年华,满脸的胶原蛋白,白的仿佛在发光。
她扎着利落的马尾,脸上的表情淡极了,但那双眼里映衬着的,是别人无法企及的风华。
那晚的容鸢在所有人的心里都留下了痕迹,同样也惊艳了殷冥殃的世界。
他不是第一次看到她这副装扮,可此时看到这张照片,心脏还是不受控制的狠狠跳动着。
季倾放下照片,没再说其他的,赶紧离开了。
殷冥殃沉默了一会儿,才将照片拿了起来。
若是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指尖在发抖。
他把照片看了又看,看了又看,接着便打开了旁边的抽屉,拿出了里面的相册。
相册里有好几张容鸢的照片,唯独没有这一张。
容鸢不是喜欢照相的人,他也不喜欢拍照,所以当初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连合照都少的可怜。
他觉得以后有的是时间,更喜欢把发生的一切刻画在眼睛里,记录在脑海里。
殷冥殃将这张照片放了进去,把相册关上。
办公室又被人打开,站在门口的是温知夏。
“总裁,这是人事部这个月的职位调动,总监有事急着离开,让我给你送来。”
殷冥殃把相册放回抽屉里,将处理好的文件交给她。
温知夏的目光在那个抽屉流连了一秒,也就收回目光。
殷冥殃起身,拿过一旁的外套,“放着吧,明天再说。”
他一般不会把工作堆到明天,除非是被什么东西影响了心绪,温知夏瞬间想到了那本相册, 嘴唇抿紧,一股无名怒火窜了上来。
但她压制住了,微微低头,“好。”
她弯身,想把已经凉透的咖啡换掉,但拿过来时,手上不小心偏了偏,咖啡洒在了殷冥殃的裤腿上。
温知夏吓了一跳,连忙捂住了杯沿,“总裁,抱歉。”
殷冥殃蹙眉,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也就进了隔壁的休息室。
不一会儿,隔壁传来了水声。
温知夏低头,用纸巾将桌上的咖啡擦掉,纠结了几秒,还是打开了那个抽屉。
相册就静静的躺在里面,她拿起来,快速的翻了几下,在看到容鸢的照片时,恨不得把这本相册烧了。
她最开始的感觉果然没错,容鸢在总裁的心里是特别的。
哪怕总裁装得再冷漠,但偶尔扫向对方的目光,充斥着爱,也满是恨。
这是刻骨铭心的感情,不允许任何人的插足。
可她不甘心,她好不容易做回了自己,好不容易有机会向他靠近,怎么能就这么输了......
温知夏只翻了几页,就将相册放回了原位。
一旁殷冥殃的手机响了起来,上面闪烁着两个字——鸢鸢。
哪怕殷冥殃对容鸢再冷漠,但是私底下的称呼,依旧温柔到了骨子里。
温知夏嫉妒得快要发狂,却也知道急不来,不然就会像颜沫那样。
颜沫守在总裁的身边五年,到头来不还是什么都没有得到么?
她暗自冷静了一会儿,这才按了接听键。
“容小姐,总裁现在恐怕没空。”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容鸢的眉头蹙了蹙。
她就本就是按捺着脾气给殷冥殃打电话,没想到他依旧和其他女人厮混在一起。
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不去介怀那条围巾的事儿,这会儿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一直隐忍着的情绪差点爆发。
“他在干什么?”
温知夏冷冷的笑了一下,故作温柔,“他在洗澡,不方便接电话,需要我去说一声么?”
容鸢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其他的什么都听不下去了。
“容小姐?”
温知夏听到里面传来“嘟嘟嘟”的声音,淡淡挂了电话,熟练的删除了聊天记录。
隔壁的水声还在继续,她慢吞吞的开始收拾桌面,等着殷冥殃出来。
但是水声停了很久,殷冥殃都没有现身。
温知夏踌躇了一会儿,走到拐角往里面看了一眼。
门是虚掩着的,男人穿着灰色的睡衣,就那么靠在沙发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