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瞬间变冷,有些狼狈的收回视线。
“总裁?”
司机还在询问,看到他不作答,就又问了一遍。
“回山晓吧。”
他的语气淡淡的,身体止不住的疲惫。
司机连忙笑着点头,给张婶打了一个电话。
张婶挂了电话后,征得颜沫的同意,赶紧去办了出院手续,
回山晓的路上,她不停为颜沫出谋划策,“颜小姐,依我看,最好的办法还是把生米煮成熟饭,殷先生是个负责任的男人,等你有了孩子,他肯定会给你一个名分的。”
颜沫不是没这么想过,可是一旦失败,她好不容易积累的这点儿好感,可就全都没有了。
所以她不敢冒险。
“颜小姐,你可不能再犹豫了,那个狐狸精都胁迫殷先生结了婚,她长得也不差,殷先生这些年都不近女色,如果不小心被对方得逞,一切就都晚了。”
颜沫抿唇,不到万不得已,她绝对不会用这种办法。
“张婶,他和容鸢之间的阻隔太多,不会发展的这么快的,冥殃可不是那种见了美女就拔不动腿的男人,我相信他。”
张婶没说话,觉得这个女人太善良了,到这个时候都不愿意使用这些卑劣手段。
她的眼里凛了凛,看来必要的时候,她必须在后面推波助澜一把了。
汽车很快到了山晓外面,颜沫拿出镜子,精心的画了一个素颜妆,这才下车。
可是进了门,她却没有看到殷冥殃,脸色瞬间黑了下去。
张婶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接了电话后。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颜沫的脸色,“司机说......殷先生中途又往医院去了......”
颜沫的眼里划过一抹凶光,将茶几上的东西通通挥到了地上。
“贱人!一定是她用了什么办法!把冥殃叫回去了!”
她太害怕失去冥殃了,此时只觉得浑身没有力气,她甚至想揭开额头上的纱布,将这道口子弄得更惨一点儿,这样殷冥殃就会赶过来看她。
“颜小姐,那我们该怎么办?”
张婶看到颜沫这样,也有点儿慌了神。
颜沫深吸一口气,艰难的闭上眼睛。
“再等等,如果半个小时后,冥殃还不回来,你就给他打电话,就说我发了高烧,在说胡话。”
张婶连忙点头,尽职尽责的守着时间。
但是不一会儿,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听到那边的声音,她的眉宇划过一抹喜色。
“真的吗?原来是因为殷老爷子突然醒了,殷先生才去医院的,好的,我知道了,我这就告诉颜小姐。”
张婶的声音很大,不用她传话,颜沫就已经知道了。
原来是因为殷老爷子,她松了口气,紧捏着的手也缓缓放开,手心早已经血迹斑斑。
“张婶,我们也去医院。”
张婶看到颜沫没有穿外套,脚上也只踩了一双拖鞋,连忙喊道:“颜小姐,你忘了换鞋,也忘了穿外套。”
颜沫的嘴角勾了勾,“我就是要弄出一副着急得什么都忘了的样子,这样老爷子才会知道我在意他这个长辈,冥殃也会知道,我在意他的爷爷。”
张婶瞬间竖起大拇指,脸上满是喜色,“颜小姐,你一定会赢那个狐狸精的!”
颜沫笑而不语,容鸢永远端着架子,也从来不贿赂殷冥殃身边的人,她孤立无援,江城那么多人又看她不顺眼,她拿什么跟自己斗呢。
医院。
殷老爷子的病床前已经围满了人,大家嘘寒问暖。
殷月更是哭哭啼啼的抓住了老爷子的手,“爷爷,你可吓死我了!我都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殷月性格直来直往,在殷家受尽宠爱。
因为殷冥殃一直很独立,什么都不依靠家里,大学期间成功创业,所以家里的一切宠爱,几乎都落到了殷月这个妹妹的身上,给她宠成了骄纵的性子。
殷老爷子温和的揉揉她的脑袋,精神好了许多,“傻丫头,你爷爷我还能再活几十年!”
殷月这才擦了擦眼泪,开始数落容鸢的不是。
“那个该死的容鸢,居然利用捐献骨髓的事儿,威胁哥哥结婚!爷爷,现在好了,你终于醒了,赶紧让哥哥和她离婚,然后把沫沫姐娶进家门!”
殷月心疼自家哥哥五年前的遭遇,自然对容鸢恨之入骨。
殷老爷子的眼里划过一抹惊讶,似乎没想到容鸢会做出这种事情。
他看了一眼殷冥殃,发现殷冥殃气定神闲的在一旁坐着,并没有因为殷月的话,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他安慰似的拍拍殷月的手背,“月月,容鸢现在在哪里,把她叫来,我有话想和她说。”
殷月瞬间不乐意了,开始耍小性子,“爷爷,我们大家都这么担心你,你醒来却想见容鸢,你真让我们伤心!”
一旁站着的殷港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个女儿,呵斥道:“月月,不要胡闹,你爷爷想见容鸢,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她不是就在楼下住院吗,去把人叫上来。”
殷月的大小姐脾气瞬间就上来了,气得背过身,“要叫就让别人去!我才不想见到那个女人!”
殷港无奈的揉着眉心,叫了一个小护士进来,让她去叫一下容鸢。
容鸢正打算收拾收拾,离开医院,就听说殷家老爷子找她。
她蹙眉,在护士的带领下,来到了老爷子的病房门口。
此时殷家其他人已经被老爷子打发出来了,殷冥殃就站在一旁,身子微微斜靠着,修长的手臂淡淡环抱。
周围的一切喧嚣,似乎都和他无关。
而站在他身边的殷月,则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扑过来,带着傲慢不可一世的气势,“容鸢,你要是敢说什么话气爷爷,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容鸢收回目光,又看了一眼隔壁站着的殷氏父母,也不管他们是什么反应,礼貌的点头,然后进了老爷子的病房。
殷月的目光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恨不得把她的背戳出一个洞来。
病房内,殷老爷子看到她,慈祥的指了指自己床前的凳子,“容鸢,把门关上,坐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