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适应了好一会儿,当真是把自己的双脚冻得没知觉了,这才能缓缓的在这地面上行走。
想到那些纵横交错的河道,我恍然反应过来,就算这底下真的有这样的下水道,似乎也不足为奇。
当时,我还真的以为这就是下水道。
地面上有许多漆黑堆积在一起的淤泥,年代已经十分久远了,眼看着他们糊在角落里,实在是叫人看了有些反胃。
我只好挪开自己的视线,尽量不要让自己看到这些东西。
如今身上什么东西都没带,就只有和潜水服一起带下来的手电。
量天尺到了这里反而没了感觉,可我的后背似乎已经被灼伤,传来隐隐的疼痛感。
我没想到这东西的反应竟然这么大,看来还是不该这么鲁莽,把它放在自己的身上。
在身上摸索了一番,随身所携带的钥匙没有丢,我这也才放心了下来。
至少最需要的东西都还在,这就已经很好了。
我拿着手电筒沿着边走了许久,绕来绕去,也不知道绕了多少圈,总会回到最开始的地方,而且似乎除了我落下来的位置之外,再也没有任何能够离开这下水道的井口。
我被冲到了哪里都不知道,更别说沿着原路回去了,与天方夜谭无异。
走了那么长时间,都会回到同一个地方,难免叫我觉得有几分不舒服。
我这心里越发的觉得奇怪,难不成遇到鬼打墙了吗?
可不应该呀,如若真的遇到这种情况,为什么量天尺偏偏在这个时候安静了下来?
应当就是我找不着正确的路,也有可能,是他们真的没有设计其他的下水道出口。
如今被困在了这,我一时间突然没了办法,走的又特别累,也没什么体力,也就随便找了个墙角坐下,想稍稍休息一会。
其他的兄弟们也被冲散,不知道去了哪里,原本我还在担心他们的去处,可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我们是被同一个漩涡带进来的,可为什么我与他们不是在一个地方呢?
按道理来说,就算相隔两地,我身边也不至于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只有我一人在这里醒来吧?
我心里实在是纳闷,突然觉得那个漩涡一定不简单,而这个地下的设计,也一定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再加上岳阳这么久以来也不过就知道此处是个地宫,具体里面是什么样的他也不知道,我却突然有了个奇想。
难不成这个下水道就是地宫的入口?
抱着这样的心思,我再次把我走过的路程又走了一遍,我猜想,会不会是进入地宫需要触发什么机关,可是当我仔仔细细采过一遍之后,这地上,却没有任何反应。
我有些惆怅,难不成是我想的太简单了吗?
我挠了挠头,有些想不明白。
正准备往墙上一靠,却误打误撞中触碰了机关。
我只听到了一声响动,背后的石砖便突然缩了进去,背后一空,我整个人便直接滚了下去。
这个空挡毫无征兆,但背后不是个长廊,面前一片漆黑,看着眼前的最后一点光亮,缓缓的消失,我立刻打开了自己的手电筒。
我拿着手电筒晃了一晃,还以为自己来到了什么好地方,结果观察一番,却发现这里头放的全是尸骨。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本在下水,刚好其中就有这一股难闻的臭味,如今再遇上这些已经腐坏的尸体,无话可说。
我捂着自己的鼻子,这些尸体可不是什么千年的骷髅,而是没有完全腐坏的新的尸体。
我有些诧异,最近也没有听说这里有人失踪,他们怎么会都在这里,难不成也是像我一样,不小心被水流给卷了下来吗?
这让我越发的感到好奇,我分明没有在此处听到过有人员失踪的消息,怎么就会在这里有这么多尚未腐烂的尸体呢?
皱了皱眉头,我身上却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把它们记录下来,长叹了一口气,我开始摸索着,缓缓往里面移动。
本以为到了这里就已经没有路了,可当我伸手出去把那些尸体全部都拨开的时候,却发现那些身体的背后隐藏着一条通道。
那通道十分狭窄,只够一个人侧着通过,并且上面附着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粘稠液体。
里面的臭味越来越浓郁,可我已经没有回退的余地了,我只能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呼吸,之后慢慢的通过那条通道。
此时,被我挪开的尸体突然倒在地上,发出了声响,我整个人身子一颤,被吸引着探头看了过去,好不容易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自己吓自己,往往是最吓人的,可是这种情况之下又避免不了。
我不免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继续摸索着前进,可是长廊像是没有尽头似的,而且前方也越来越窄,我已经感觉到呼吸略微困难了。
正当我难受之时,我的脚下突然踩到了什么东西,可因为这场郎将我的身子卡住,这才没有滑倒。
我也无法低头去看,只是通过触感,像是人的手臂。
这种情况已然是见怪不怪,我只是稍稍的愣了片刻,随后并一脚踢开,继续前进。
这长廊后面已经到了一种几乎要夹死我的程度,可所幸我人不是很胖,也没有特别壮实,困是困难了一些,但总归,最后还是挤了进来。
可当我挤进来之后,我却立马后悔了。
眼前几乎是一片修罗场,残肢断臂随处可见,甚至还能听到人的哀嚎声,我站在门口,不敢继续往前走,他们的惨状实在是叫人不忍直视。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才能把人给残害成这样?
我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生怕有人惊动了那些怪物,可我探查了半天,都没有看到究竟是什么怪物,潜伏于此。
我也不敢贸然前进,不知道前面还有什么在等着我。
就在此时,我突然感到有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我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