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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七章 把旁人当傻子吗
    盯着的暗卫满意离开。

    牵九接到急吼吼的召见时呆了呆,下意识抱紧自己的地契,直觉赵雍是为了宅院而来,支支吾吾地要找借口,还没说出话来,那下人就不耐烦地打断他,直接将他带走。

    心惊胆战的牵九思考着怎么把地契藏起来,正想着,那下人便道,“大人已经动了怒,你要是想过的好看点,就不要做傻事。”

    此言一出,牵九的小心思被揭穿,颇为心虚地点头应着。

    抵达赵府,深宅大院一如既往,里面传来莺声燕语,想来赵雍正在与姬妾们寻欢作乐,他暗自垂眉,眼底露出不快。

    大步走进去,赵雍余光瞥见他,脸色不太好,使了个眼色示意姬妾们下去,姬妾们搂着他赏赐的珠宝,噘着嘴分外不悦,若不是他到来,她们还能多得些赏赐。

    经过他的时候也不把他放在眼里,啐了一口“晦气”。

    他的手握得更紧,若非尧王再三交代一定要听从赵雍吩咐,他早就把这恶心巴拉的人供出去了。

    赵雍根本不拿正眼瞧他,懒散开口,“地契拿来了吗?”

    “带来了,只是须得官府印章。”他收起思绪,恭恭敬敬地回答。

    座上之人颔首,下人应声走上前,不顾牵九的反抗强硬搜身,直接从他怀中掏出地契,转头递到赵雍手中。

    “赵大人,这是尧王赏赐给奴才的,您……”

    “闭嘴,本官这是在替你解难,你倒还有理了?”他打量了一眼那地契,抖了抖,满面春风,顺手交给身边侍卫,“带他去签字画押。”

    负责地契更改的楚大人府中——

    牵九拿着新地契久久没有动作,避开官府之人催促的眼神,手指摩挲着那张崭新的纸,多少有点不甘。

    他为尧王出生入死多少次才有这样的奖赏,如今拱手让人……

    正在他发愣之时,府外忽然一阵喧闹,众人皆望过去,陈墨板着一张脸,不顾他们的阻拦,大步流星地走到牵九身边,不等他反应伸手拿了桌上的旧地契。

    随后直接从他手中扯出未签字画押的新地契。

    此时才回过神的人瞪大眼,忙要去抢,他轻巧避开,拿着地契仔细阅览后收入怀中,二话不说箍住他的双手,“皇上要见你。”

    直到到了皇宫,牵九都没明白为何突然被抓个现行。

    沐惜月拿着地契看了半晌,“啧啧”两声,“这规格,怕是连韩大人都自愧弗如。”

    寒着一张脸的人没有说话,只盯着瑟瑟发抖的牵九,语气严肃,“这就是你说的无家可归?朕看你富庶有余。”

    辩无可辩的人垂着头,一声不吭,静观事态变化。

    “看来你是什么都不打算说了?”这反应亦在她意料之中,并未太过惊讶,懒散地翻了翻两份地契,“无妨,此事本该由魏大人负责,交由他审理吧。”

    不同于往日的行事作风,连景墨都侧脸看了她一眼,不说主动审问,单说交给魏央这一点便让人看不懂。

    基于对她的信任,他并未多说,朝陈墨点头示意,不多时便有人将牵九拉下去。

    沐惜月后脚又道,“和魏大人约个时间,皇上与本宫要旁听。”

    “是。”

    地牢审讯室内——

    魏央坐在牵九正对面,后者双手双脚被牢牢绑在椅子上,景墨与沐惜月远远旁观。

    “魏大人,有劳您费心。”暗处响起凉凉的嗓音,魏央后背一僵。

    宫里人传话的时候他正确认账本是否妥当,惊得他立刻挥退下人,随着下人一路赶来,与牵九打了照面,才依稀明白。

    “此乃臣职责疏忽,请罪亦来不及,谈不上劳烦。”宫里两位番邦王先后去世,又坐实是有人故意为之,他身为九门提督,理当追责。

    牵九与他对视一眼,眼神躲闪,眼底却有安心。

    “你为何加害吴王鲁王?”魏央开口便是直白的责问,还不忘飞快地扫沐惜月一眼,后者眼睛眯了眯。

    抓到牵九小辫子时只能确认此人有鬼,但是否真的与两位番邦王之死有关,还需另做调查,这魏央上来便是如此质问,当真问得她一脸意外。

    受讯之人眼睛睁大了点,瞥一眼旁观的两座佛,只愣一秒随即大声叫冤,“魏大人明鉴,奴才只是贪恋钱财,与两位番邦王的死并无关系啊。”

    两人一来一往,表面上是魏央步步紧逼地审讯,实际上却是在帮牵九铺路,让他顺着台阶解释。

    这不是把旁观的两人当傻子耍吗?

    沐惜月与景墨默契地默不作声,等魏央装模作样的审讯结束后才悠然起身,“辛苦魏大人了。”

    “看来是一场误会,此人只不过是一个小贼罢了。”魏央笑着做结论。

    在方才审讯中,这牵九只是一个贪财之人,借着在宫中服侍的便捷,经常顺手牵羊,一来二去,财富累积,便买下这座庭院。

    至于这新旧地契,也完全是因为他自觉要出事,所以打算出手,换成银票,恰巧赵雍与他宅院相近,便达成协议。

    听上去像是天衣无缝,对沐惜月而言却处处都是漏洞。

    “误会?本宫可不怎么认为。”她悠闲地从暗处走出来,对上魏央与牵九错愕的眼神,“据本宫所知,牵九是被赵大人押去签字画押,若是主动出售,为何如此不情愿?”

    魏央没答话,她看向牵九,歪着头,好心提醒,“这地契可是陈墨从你手中拿过来的,难道你要否认吗?”

    逼问的视线再度落在他身上,倍感压力的人抿抿唇,颇有些紧张,支支吾吾地解释,“那是因为赵大人出尔反尔,非要压奴才的价。”

    沐惜月笑而不语,缓步踱到他身边,轻声道,“若非是本宫派人去抓,或许就信了你的话,你以为赵大人为何忽然急匆匆非逼着你签字画押?”

    她说完招招手,立刻有几个人进来,手里拿着几张告示,体贴地送到他眼前,此刻他才看清赫然是他宅院出售的消息。

    怎么回事,他抬眼看过去,望进她胸有成竹的笑时才明白从一开始就上当了。

    并不知其中细节的魏央来回打量,预感大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