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证据在手,章长山自然是当场就判了沐庆施的罪,在李氏一阵哭天喊地的声音里,沐庆施被人押了下去,关进了大牢。
家里的主心骨就这样没了,李氏已经不知道后面的日子要怎么过了,坐在县官府外就大哭起来。
沐惜月和景墨从县官府离开时,看见李氏胡闹,两人都是没有什么反应,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但是他们不去找李氏,这李氏自己要来找麻烦,一见到沐惜月,就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好好的发髻此刻已经被她弄散了,脸上也全都是泪痕,蓬头垢面的。
她一言不合就要冲上来打沐惜月,凶巴巴的:“沐惜月,你这个贱人!”
见她跟个疯子一样,沐惜月吓了一跳,想躲却已经来不及了,一阵沉重的掌风过后,她的脸上只剩下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和火辣辣的痛感。
外面还有不少看热闹没有散去的人,听见那清脆的巴掌声,围观的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见沐惜月挨打,景墨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李氏还在跟前张牙舞爪的,瞬间就点燃了他的怒火,抬起一脚就将她踹了出去。
看着李氏跟个纸片一样,被踹翻在地,沐惜月捂着自己的脸:“景墨……”
“娘——”沐如雪和沐子安都是被吓了一跳,一阵发愣过后,就赶紧上前将李氏扶起来。
“让我看看,没事吧?”景墨板过沐惜月的脸,轻轻的拿开她的手,沐惜月的皮肤白嫩,李氏那一巴掌打的又不轻,所以能够清楚的看见一个五指印,而且脸颊也迅速的肿了起来。
景墨轻轻的抚上她的脸,满眼都是心疼:“疼吗?”
刚挨的那一下有点痛,现在脸就好像是麻木了一般,感觉不到什么,沐惜月摇了摇头:“不痛了。”
“沐惜月,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沐惜月话音刚落,耳畔就传来了沐子安愤怒的声音。
两人不约而同的转头看过去,见沐子安和沐如雪守在李氏的身边,景墨虽说气急,但也是知道分寸的,这一脚,只是踹的李氏胸口极痛,喘气困难而已。
但是尽管如此,已经让沐子安感受到了奇耻大辱,父亲锒铛入狱,母亲当街撒泼被人飞踹,让他这个秀才的脸面往哪里放?
“踹你母亲的人,是我,与我娘子无关。”景墨上前一步,将沐惜月挡在自己的身后护好,高大欣长的身影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经足够据成威胁。
沐子安不过是个只会读书,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面对比他高了一头的景墨,当然有些发怵,骂骂咧咧的话到了嘴边,却是一句都说不出了!
后来,章长山果真做到了他所答应的事,贴出了告示,就在乐安镇第一条街上,告示上证明了沐惜月的铺子是清白的,她所售卖的东西都没有问题,先前那些有问题的,是被人陷害的。
没过多久,徐正就派人去撕了两家铺子的封条,将铺子还给了沐惜月。
但是沐惜月并没有急着再次开张,毕竟这次的事情闹的太大,各种事情处理的她头疼,元气大伤,需要缓缓。
而之前那些冤枉她,带人去她铺子里闹事的妇人们,竟也齐齐的找到家里,向她赔不是。
不过对此,沐惜月也表示是她不对,没有及时察觉到不对劲,令顾客们受损,十分的不好意思,并且承诺,以后一定会继续改进,不会再发生诸如此类的事情。
她的态度得来了一片好评,尽管医馆没有开张,但还是时不时的有人到家里去找她,请她上门去看病。
也因为有沐惜月的存在,景家的日子也是越来越好,沐惜月甚至盘算着,要给景家翻修房子。
老景头和景墨算是外来户,虽说住的地方也在周至村,但还是和村里人群居的地方离了很远,而且屋子也只是当初搭建起来的茅草屋,一点都不稳固。
现如今已经有了摇摇欲坠的迹象,再加上天气越来越寒冷,这样的房子,既不保暖也不安全。
沐惜月将此事同景墨商量了,翻修房子是大事,而且是好事,景墨当然同意。
之前家中就他和老景头两个人,一人一间茅草屋已经很满足了,而且也没有多余的银钱将屋子置办的有多么好。
现在他娶了沐惜月,而且多了大丫和二丫,几个人挤在一个房檐下,多的是不方便。
这件事告诉老景头,他当然也是点头答应,而且十分的赞同!
“既然要翻修房子,那就要找村里的汉子,一来能让我们家和村里人熟络起来,二来也能省去不少银钱。”在这种事情上,老景头还是十分的有话语权。
毕竟他年长于景墨和沐惜月,经历的事情也多,考虑的自然比较周全。
“大丫和二丫一间屋子,我和景墨一间,还有爹您的一间,总共是三间屋子,现如今我们的买卖做的越来越大,以后要存放的东西很多,所以我想再多建两间屋子,用来存放东西。”
已经月上梢头了,但是景家的油灯还依旧亮着,老景头,景墨和沐惜月三人,不知疲倦的在堂屋里商量着翻修房子的事情。
虽说他们没有将大丫和二丫当成外人,但是两个小女孩也知道,这种事情她们不适合在场,吃过晚饭便主动退了出去。
出去时恰好听见沐惜月说要给她们也修建一间屋子,心底满满的都是感动。
“姐姐,沐姐姐收养我们,给我们工钱,供我们吃喝,现在就连翻修房子都不忘了我们,她实在是太好了!”两姐妹躲在被窝里说悄悄话,二丫的声音还有些哽咽。
铺子没有开张,沐惜月觉得留她们两人独自在镇上不安全,索性将她们也接了回来,晚上三个人就挤在一张床上,却谁都没有抱怨。
二丫的话,也正是大丫的心里话,沐惜月不管做什么都不会忘了她们姐妹俩,简直是将她们当成女儿来看待。
放眼整个周至村,乐安镇,乃至整个长平县以及平城,能找出像沐惜月这样心善的,也是寥寥无几。
替妹妹擦去脸上的泪水,大丫捻好两人的被角,轻声道:“沐姐姐对我们这样好,我们没有什么可以回报的,家中之前所剩的那两亩地契,我们一直带在身上。”
“既然沐姐姐已经拿我们成了一家人,我们明日就将地契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