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夫也并没离开,容止不允许,而是让大夫就在别院内等着,避免相思随时出现情况。
在大夫离开后,容止在床榻边上坐了下来。
相思身上仍然很烫,奴才们已经把药端来了,整准备给相思喂药的时候,却被容止给阻止了,容止亲自接过了药碗,奴才们愣了一下,要知道,他们从来没见过容止这么好说话的模样。
在这样的情况下,奴才也不敢多说什么,把药碗放在了容止的手中,就恭敬的退了下去。
容止扶起相思,让相思靠在自己的身上,小心翼翼的给相思喂药,但是好似不管怎么喂,这个药都无法顺利的进入相思的嘴里,没一会就吐出来了。
而容止很清楚,相思不吃药,那么这个烧就无法退下去,结果可想而知。
在这样的情况下,容止安静了片刻,再看着相思,眸光带着一丝的深沉,粗粝的掌心就这么划过相思细腻的肌肤。
而后,容止的眸光停留在相思的身上。
每一个字,容止都说的清晰:“相思,这是你逼我的。”
很平静,也很镇定。
话音落下,容止就这么拿起碗,把苦涩的药汁都含在嘴里,就这么一点点的亲自喂给相思,感觉到相思想把药汁给吐出来,他彻底的堵住了相思的嘴,不给相思这样的机会。
一直到一整碗的药汁喝完。
容止才停了下来,但是却又贪恋起相思唇瓣的柔软,混合着中草药的味道,久久不散,一直到相思的脸颊看起来都通红了,容止才放过相思。
相思仍旧在昏迷,身上好似更烫了,但是这样的滚烫大多是因为本能的反应,经久不散。
容止把相思重新放在床榻上,但是容止也并没离开,就只是在这里陪着相思。
屋内静悄悄的。
……
——
入夜的时候。
玄影回来了。
相思身上的温度已经降了下来,容止这才离开屋内,走了出去,玄影在外面等着。
容止并没说什么,玄影很快就跟着开口:“帝宫内的人,应该是知道吐蕃国的太子的事了,属下处理好了。并没第一时间对外说相思公主在王这里。”
容止嗯了声,示意玄影继续说下去。
“而公主选驸马的事情,属下也已经打探过了。大周先排除的就是从北方来的人,不管是大周境内的北方也好,还是北边的国家也好,都一概拒绝,并没给任何的理由。但据说,这是李家的意思。”
玄影也觉得匪夷所思,不知道这样的要求是从何而来。
“没任何理由?”容止拧眉。
“有传闻说,公主若是嫁了来自北方的人,会不幸。所以李家的人才有了这么一个要求。”玄影解释了一下,“但也只是传闻,李家并没给过任何的理由。”
容止安静了下,没说话。
姑且不论北冥和大周微妙的关系,北冥和大周一直都是宿敌,这样的情况下,李时渊绝对不可能让相思进入北冥。若是玄影打探的消息是真的,那么就算他们不是宿敌,在第一轮的时候,容止就已经被过滤掉了。
所以——
容止安静了下,并没说话。
“王,这吐蕃国的太子出事,大概不用多就,李家的人也可以查的到原因的,自然就会知道公主在您这里。”玄影是在提醒容止。
这毕竟是在大周,他们不是李家的对手,除非是趁着李家的人还没注意,就把相思带走。而玄影跟着容止多年,或多或少猜得出容止的想法。对相思是势在必得。而确确实实,相思在手里,对于北冥没任何的坏处。
起码可以牵住大周。
但容止并没回应玄影的问题。
玄影身为属下,自然也不好多问什么。他清楚,容止不想再讨论相思的这件事,玄影也很快转移了话题。
“王上,您要几时回到北冥?我们的军队都已经做好准备,只等您随时回到北冥了。”玄影应声。
容止当年颠沛流离离开北冥,而后就再没回去过,北冥的局势动荡不安,一直到这些年,才逐渐被容止的势力控制住,但是北冥现在的王,仍然在王位上,可也和傀儡无疑了,只要容止出现,这个王就必然要人头落地。
北冥等他们的帝王归来,已经等了无数年了。
玄影自然也在期待着。
结果,容止却忽然淡淡开口:“回北冥的时间再等等。”
玄影愣住,就这么看着容止,忽然之间,玄影好似明白了什么,那眼神落在了屋内的方向,那里有李相思,好似除了李相思,玄影找不出容止不离开的原因。
容止看着玄影的视线,没否认也没承认。
很久,容止才平静开口:“想光明正大的把她带出大周,那就要生米煮成熟饭。”
玄影在片刻之后就已经明白了,玄影没再多言。
容止做的任何决定,玄影都不会有任何异议,很快,玄影安静的退了下去,容止这才转身重新回到了屋内。
屋内仍旧静悄悄的。
相思并没清醒的意思,而因为服用了药物,相思开始退烧,身上的衣服汗湿了一件又一件,这种事本来奴才来做就好,但是相思的衣服都是容止亲自换上的。
而容止这里并没女人的衣服,所以相思换的都是容止宽大的衣裳,在这样的衣裳里,反倒是若隐若现。
该看的,不该看的,容止都看的清清楚楚,只是容止也并非是不讲理之人,在这样的时候,他不会趁虚而入,对相思动手,反倒是显得心无旁骛的多。
一直到容止给相思换了第四身衣服,相思才不再出汗。
整个人也跟着稳定了下来,好似这么折腾以后,相思睡的更沉了,只是下意识的,相思抓住了最近的容止。
想在容止的身上找寻安全感。
在这样的情况下,容止低头看着相思,再看着已经环住自己的相思,容止的眸光沉了沉,相思吧唧了一声,不知道在念着谁的名字。
但是依稀听得出,那是男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