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南和单衍根本不熟,这人又是自来熟,面对指责,沈星南急的脸色发白。
一看单衍就是非富即贵,她可不敢招惹。
“得了,你别吓唬人家小姑娘。”白井城适时开口,为沈星南解了围。
沈星南感激的对他笑笑。
刚才的问题,她没回答。
白井城凝着陌西染,刚要说什么,却是年会正式开始了。
程琳一身黑色长裙,衬的身材修长玲珑,妆容也精致。
她先说了几句,接着就请周延琛上台。
掌声雷动。
周延琛没有立刻迈步上台,反而在驻足搜索什么。
凤眸一顿,落在远远某人身上。
他,他在看自己!
那瞬间,陌西染就仿佛被施了魔法,全身僵硬。
有什么预感,破空而来!
他动了!
却……
周延琛终于迈步,却是朝着陌西染的方向。
一步一步一步。
那瞬间,陌西染突然想起一句很土很土的话:
我能在一百个人的脚步声中,准确找到你的脚步声。
因为那九十九个人的脚步是踏在地上,只有你一个人的脚步是踏在我的心上。
终于,他站在她面前。
陌西染微微抬眸,和他对视。
身边,沈星南表情震惊。
单衍看热闹的勾唇。
白井城,眸色晦涩。
“跟我走。”悦耳的低沉男声响起。
陌西染的细腰被他紧紧箍住。
她顺着他,被他带着往台子走去。
脑袋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周围,耳边,窃窃私语不断。
他站在话筒前,她站在他身后侧一步远的地方,动也不动。
因为刚才,他贴着她的耳警告:“不许动。”
三个字,就像是一道符咒。
醇厚的男声沉沉似铁,慢声吐字,徐徐而来。
不过都是那些场面话,但周延琛这个人就是魅力的存在,所以他的话,也是魅力无限。
陌西染浑身发冷,手指在身侧紧紧缴紧。
他到底想干什么?
到底,想干什么?
简单的欢迎致辞告一段落,周延琛顿了一下,转头看向陌西染。
背脊一僵,她也看着他。
嘴唇嗫嚅着,阿琛,你……
勾唇,他微笑。
刹那芳华,春风无限。
朝她伸出手,他凤眸深处,柔情满溢。
陌西染颤抖着手指,将手放在他温热宽厚的掌心。
带着她到身边,他展臂搂住她,对着话筒,对着在场所有人,对着现场的记者媒体。
等于,向安城所有人宣布:
“这是我,周延琛的妻子。”
轰!
全场哗然!
镁光灯闪烁的声音居然盖过了所有人的呼吸声。
沈星南捂住嘴巴,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死死盯着台子上面,被周延琛温柔呵护揽在怀中的女人。
怎么会是这样?
她是他妻子?
不,不可能。
这不可能。
单衍吹了声口哨,笑意晏晏,转头,他拍着白井城的肩膀,“没想到啊,延琛还挺浪漫,也挺胆子大的。他可是周延琛,就这样公开了自己的婚姻,这安城要有多少姑娘哭死了,你说是不是?井城?”
慢慢转头,白井城扭头看向单衍。
单衍一怔,紧接着将手从他肩膀上收回。
心有余悸。
井城眸中一片死灰,是怎么回事?
苦笑溢满嘴角,白井城笑着笑着变成大笑。
只是笑却没有声音。
双拳在身侧握紧,手背青筋爆出,骨骼微微脆响。
程琳安安静静,冷静的思考着待会儿怎么应对媒体记者,也刻意忽略心尖那抹涩疼。
贺钰和投资部的两名主管站在一起,两名主管都惊愕的说不出话,唯独她淡淡扬唇,晃了晃手里的酒杯。
原来如此。
周畅龙听到周延琛的宣布那一刻,就收回投在某人身上的视线,望向台上,眸色幽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余下王朝主管经理,还有应邀员工都是心内沸腾。
这里面最最震惊的,莫属于海外部的人。
绝对没有想到,曾经共事的陌西染,竟然是堂堂总裁夫人!
这个消息对于他们,无异于火星撞地球了!
宾客们有的沉默,有的祝福,各人各态,各怀心思。
纵观一切,再次回到台上。
那个到现在为止还处在懵懵状态的女主角。
他说了什么?
她是他的妻子。
泪腺被击中,陌西染眼睛一红,鼻尖一酸,作势要哭。
周延琛其实也很紧张。
这种紧张,他从前没有经历过。
对他来说,是一种陌生的体验。
他们还没有和好。
依照陌西染这个经常大脑短路的家伙来说,一切皆有可能。
逼急了,她都有可能现场翻脸。
决定,不需要很长时间的考虑。
只是真的做出决定,执行了决定的这一刻,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想到,他内心的忐忑不安。
剑眉一凛,他垂眸看向怀中的小女人。
她就没有半点反应吗?
这一看,凤眸一紧。
另一只手臂快速抬起,他搂住她的头,将她的脸转向自己怀中。
“失陪。”
沉声说了一句,周延琛半抱着陌西染从台上下来,走向休息室。
“各位……”
程琳赶紧代替周延琛位置,继续主持年会。
休息室。
被按住肩膀坐下,陌西染的眼泪就好像开了水龙头的闸门,一下子就炸了。
周延琛手忙脚乱的蹲在她身前,先用手,后来发现不行,又赶紧去拿了纸巾过来。
“别哭了!”
他不太会哄人,就连让她别哭都是霸道命令的语气。
陌西染看着他,又是委屈又是心折,可是又有一种甜甜的,快要腻死人的蜜一样的感觉。
自己给自己擦了擦眼泪,她嗫喏嘴唇,结结巴巴,抽泣着问:“为什么啊?”
凤眸闪过一丝窘迫,周延琛轻咳一声,别开视线。
“咳,什么为什么?”
“就是,为什么啊?”
瞪着她,他冷脸说:“什么为什么?哪有为什么?”
“不是。”陌西染蹙起小眉头,有些着急的扯住他的衣襟,“不是,阿琛,为什么啊?”
他明明知道的。
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奈何她的表情太过可怜兮兮。
就好像是一只单纯无害,懵懵懂懂,刚出生的小麋鹿。
眼神比白纸还要干净,让他不忍心。
捏住她的下颌,他望进她的眸底,把自己眼睛里的东西过渡要她的眼睛里。
“你本来就是我的,我让大家知道有什么不对。”
他说,她是他的。
天哪!
这个男人知不知道这样让她很有负担啊!
他到底知不知道这句话有多么,多么让她承受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