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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2
    一望无际黄色,永远是废土风景的主旋律。

    天空中悬挂着的明黄色的太阳,将炽热的光芒洒在了土黄色的大地上,将其表面晒出了一道道干裂的纹路。

    枯黄的草团被风卷着一路滚动,最后撞在了表面布满黄沙的裸岩上。

    一名身材修长,裹着厚厚黑衫的少年突兀的出现在了这片黄色的图画之中。

    他的前方没有道路,身后没有足迹,整个人就像是仿佛凭空出现的一样。

    少年身上带的行李不多,只是在身上斜背了一副漆黑的棺材,除此以外别无他物。

    “虽然已经出来过好几次了,但还是忍不住想感叹一句,这太阳比堡垒里的灯要亮太多了啊......”少年一只手搭在自己眉前,眯着眼朝天上望去:“而且也要热多了。”

    他这才出来不到一刻钟,内衬就已经几乎被汗水浸的湿透了。

    “果然还是要听艾斯的话穿灰色或者白色的,黑色实在太吸热了。”少年有些无奈的擦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这么热的天,也不知道老爷子会不会变质,生虫子就不好了。”

    少年伸手拍了拍自己身后的棺材——还好里面的人已经死透了,不然非要爬出来揍他。

    你看看他这说的是人话吗?

    不过少年也只是这么一说,棺材里面的尸体早已经用药水处理好了。不说放多久都不会坏,至少可以保证里面的人会完整并且体面的,到达自己的遗愿指定地。

    他此次出堡垒总共有三个任务:

    前两个是入伍拓荒者的硬性任务,只有达标了才能成为一名正式拓荒者。

    第一,是保证自己在废土上存活一年——这对于觉醒者来说,只要不刻意作死,几乎轻而易举。

    第二,是尽可能的收集外界情报与珍惜资源,尽量消除地下堡垒在外界的痕迹。

    第三个任务则是他接受的个人委托,将一位老兵埋葬在其生前指定的地点。

    重新回顾了一下自己的任务后,这名仿佛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少年没有再多话,将身后的棺材又往上颠了颠,换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后,迈步继续走向了这片废土的深处。

    太阳渐渐地开始向西边的地平线偏移,正午原本有些燥热的风也重新变得凉爽了起来。

    少年已经没有丝毫停歇的走了有三四个小时,而他现在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不是因为他感觉累了,而是因为他的面前横着几辆摩托车。

    “小子,把你身上的棺材留下来,我们可以饶你不死。”为首的悍匪坐在摩托车上,恶狠狠地朝少年说道。

    这是一群凶神恶煞的大汉,清一色穿着无袖马甲,露出几乎整个上半身的壮硕肌肉,裸露的皮肤表面上布满了汗液,在阳光下反射着古铜色的光芒。

    “好汉,这里面就是一个老头的尸体,实在没啥值钱的东西呀。”少年举起双手,有些谄媚的笑道。

    壮汉们闻言不再多语,纷纷从摩托车上抽出了自己的砍刀,或是从车把上解下了粗重的锁链,然后目露凶光的走向前方的少年。

    他们一向不喜欢多费口舌,在这片废土上,有时候直接的暴力可以省很多事。土匪头子在动手前随口给了少年一个机会,其实已经算是展现出其高尚的道德品行了。

    在平日的劫掠中,这些暴徒向来只会一边嚎叫着一边杀光遇到的所有人。

    “别...别这样,你们会后悔的嗷我告诉你......”少年一边后退一边惊慌的连连摆手,脸色变得一片苍白。

    可是这些行为只会让凶残的暴徒更加兴奋。

    ......

    少年弯下腰,痛苦地不断地干呕着。他的额头因为恶心与胃里的抽搐冒出了如瀑布般的汗珠。

    还跨坐在摩托车上的悍匪头子脸上一片不可置信,浑身上下壮硕的肌肉由于恐惧不断地轻轻颤抖着,双腿间已经一片温热。

    就在刚才,这个背着棺材的少年就在他的眼前徒手掰断了一柄钢刀,然后将其插进了那名兄弟的脖子里。

    之后少年反身一脚踹在了另外一名壮汉的胸膛上,将其原本鼓胀的夸张的胸肌一下踹进了他的胸膛里面,那名壮汉真真正正是变成了“前胸贴后背。”

    另外两名察觉到不对的汉子转身想跑,却被这个恶魔一般的少年一个起落追上,抓住两人的脑袋狠狠一碰,顿时两人的头颅便像两个熟透了的西瓜一般爆裂开了。

    这一切,仅仅发生在短短的五秒钟内。

    “我说了...呕...你们会后悔的,呕......”少年一边干呕着一边站直了身子,看样子这竟然只是他第一次杀人。

    悍匪头子脸上满是恐惧,双手颤抖着快速从腰间拔出了一支手枪,指着面前的这个少年。

    他知道,自己遇见觉醒者了。

    看到悍匪的手里竟然有枪,少年脸色顿时一片煞白。身为觉醒者,他固然比一般人要强悍许多,可是以他目前的实力是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距离内躲开手枪子弹的。

    观察到少年的脸色变化,汉子嘴角瞬间咧开了狂喜的笑容。他知道,自己还是最后的赢家。

    他重重的扣下了扳机。

    可是意料之中的枪响并没有传入二人的耳中。

    汉子一脸死灰,他忘记开保险了。

    在这片危险的废土上,手枪和子弹都是非常珍贵的东西。自从他得到这玩意儿起总共都没用过几次,因为他们平时都是劫掠比自己弱小的多的普通人,用不着浪费手枪子弹。

    这份致命的生疏,结束了悍匪头子罪恶的一生。

    少年第一时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到了汉子面前,飞起一脚将其手里的枪踢到了空中,然后一个朴实无华的直拳重重的击打在了汉子的侧脸上,将其一拳打飞了出去。

    随手接住了在空中不断旋转着的手枪,少年面色漠然的打开了保险,然后一枪结束了那个在不远处挣扎爬动着的悍匪的生命。

    环顾了一圈四周的死尸和自己身上的斑斑血迹,少年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他从面前的摩托车上翻出了十几枚手枪子弹还有一些现金,然后骑上了放在另一处的摩托车,带起一阵烟尘离开了这个地方。

    至于为什么舍近求远,不骑悍匪头子的摩托,是因为上面的座椅已经湿透了。

    ......

    太阳如同一团橘红色的大火球,缓缓地沉入了西边绵延的山脉里。

    在一座庞大的城市废墟里的西南角,燃起了星星点点的篝火。这是一个废土上随处可见的小型流民聚居地,有着虽然脆弱,但聊胜于无的基本秩序。

    在这里,流民们可以定居,或是当做中途休息点。也可以用自己在荒野上淘来的东西和其他人交换物资等等。

    一名骑着摩托,背着棺材的神秘少年成为了这个流民聚居地的最新的客人。

    整个聚居地没有人敢招惹这个少年。

    因为他有一辆摩托车,也因为他身上全是血迹,还有他背上的那口神秘的黑棺。

    更重要的是,他的腰上别着一把有些磨损的手枪。

    手枪的样子有点老旧,皮质的手柄都已经掉了半层皮。可是,几乎没有人怀疑它是否能发挥出应有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