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
乐莜莜给首狼送完酱牛肉之后, 转身回到厨房将酱牛板筋一一用泡过油的油布塞在做成的小木盒之中,随后翻入拳头般大的酱牛板筋和酱牛肉末,随后用草绳封口。此后再压上木盒的小盖子,并且用一大块石头将压着小木盒,将木盒之内多余的空气压出。
如此类推她做了二十多盒酱牛板筋肉,就在她沉迷继续做这种小型木盒,售卖给王孙贵族的时候,杨成骂骂咧咧地走进小厨房。
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抬起头看着一脸抱怨的杨成,十分不解地问道:“杨成!怎么了?”杨成皱紧眉头,从袖子里面掏出一个小小的白玉瓷瓶,“叮叮叮……”
她越发疑惑地看着他,他 无奈地将小白玉瓷瓶放在桌子上,轻叹了一口气,“江闵那家伙,没点时间观念。他说外出几天,最多七八天的样子,但是现在十天了还没回来。”
“嗯?”乐莜莜皱了皱眉头,看着小白玉瓷瓶,“这关这个小瓷瓶什么事情?”
“这是他给的小狼留下的每天服用的解读药丸!现在只剩下几颗,都快要空瓶了。他再不回来,我还真怕小狼撑不到他回来的时候!”杨成咬了咬牙愤愤地说道,但手上更是小心翼翼地将小白玉瓷瓶收紧怀里。
“江闵医师,可能被某个女子吸引了,远走他乡!再也不会来这个伤心之地呢!”青轴笑呵呵地走入小厨房,“嗯……这味道朕重口味!”
乐莜莜略微不爽地看着矫揉造作的青轴,但她还反击便听见杨成冷声嘲讽道:“我还以为哪只畜生忽然讲话了!原来是青轴姑娘啊……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青轴明显被杨成气到,咬牙切齿地跺了跺脚,“你才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说的句句属实!之前江闵医师可就说过了要离开这伤心之地,浪迹天涯!”
一言惊醒梦中人,先前她撞见青轴与江闵在小狼院子里面的谈话,虽然她听不见两人说什么,但是她能依据江闵当时脸色来判定的——江闵在王府过得并不开心。
所以,她不禁琢磨打量了看着似乎知道内情的青轴,“青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呵呵!”青轴嗤之以鼻一笑,不屑地看着乐莜莜双手抱胸,耀武扬威地靠在桌子边,“王妃,你是在咨询我吗?”
顿然,乐莜莜眉头一锁,忍住忽然从心头窜起的怒火,用着平常的的音量和嗓子,“嗯!当我咨询你!你是不是知道江闵什么了?还是知道他去哪里了?”
“哈哈哈……”青轴十分愉悦地看着乐莜莜隐忍不发的怒火,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王妃!你真是好搞笑哦!我平日里与江闵医师都不多一句,怎么可能知道他什么呢?更加不知道他去哪里……”
“不过!”青轴忽然收住大笑,屏气凝神地看着乐莜莜,起身走到她面前,一手戳在乐莜莜的左肩之上,乐莜莜侧躲开的手,“青轴,不过什么?”
青轴眉头轻佻,看着乐莜莜果真没发现自己点中了她的穴位,心中更是欣喜,但她为挡住自己欢快而漏出的破绽,猛然转身继而说道:“不过……王妃,你可要想想为何这里是伤心之地?
为何江闵医师要伤心?为谁伤心?还是说谁伤害了江闵医师哦!而且青轴,好心奉劝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要是我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定然不会再回来,也不想看见令自己伤心伤神之人!”
“哈哈!我走了!”青轴转身顺带拿走了五盒酱牛板筋肉,一直被乐莜莜压着的杨成看见青轴耀武扬威地来,随后还要顺手牵羊的离开,气愤地拍了拍桌子,“气死我了!我从来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女人!莜莜,你为什么一直忍着她啊?话里话外都是嘲讽你的话!实在是太过分了!气死我了……”
然被青轴无意间点醒的乐莜莜,看着已经消失的不见踪影的青轴,歪着头问杨成,“杨成!你觉得江闵会无缘无故,连告辞的话都不说的就走了吗?”
“肯定不会啊!” 杨成斩钉截铁地回答,“虽然江闵有时候令人很难理解,但是他可是名流正派,根本不会做偷鸡摸狗之事,而且他因为你而来,更不会跟你一声不吭离开了。这么迟迟未归,只有一个可能!”
乐莜莜和杨成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遇害了!”
“不不不……”
乐莜莜下一刻连忙否定,并且急忙补充了一句,“好的不灵,丑的灵!呸——”
“丑的不灵,好的灵!丑的不灵,好的领灵!丑的不灵……”杨晨急忙纠正道,乐莜莜抿唇深吸了一口气,“江闵遇害的可能性不低,但是江闵的自保能力很强!所以,我们要去寻他!”
杨成点了点头,“我去将一切事情安排妥当,并且调查处江闵最后消失在哪里!”乐莜莜点头,“我去的他房间看看有没有线索!”
两人说完便分头行事。乐莜莜来到熟悉但也算是半陌生的小狼院子,这是以前她居住额养心阁,自从她和夜炎在一起之后,两人之前所居住的养心阁和静心阁都被改造成了小院子,提供小狼以及宾客居住,而她们则是住进了比较大的静音阁之中。
她按照记忆越过小狼的房间,来到江闵平常带着研究药理的房间,她刚打开房门,扑鼻而来的艾草香气,迎面扑来。
她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干净整洁的房间,一边放置了各种各样的药材,一边放置一本本残破的医术,另一侧则是收拾妥当的床铺和生活用品。
她好奇地在药材之中走过,随手拿起她从古宇手中骗回来两根人参,不厚道一笑,摘了一小根须正想放在嘴里叼着玩的时候,管家忽然出现,“王妃!你怎么在这里!”
乐莜莜被神出鬼没的管家吓地原地一愣,恍然自己时偷偷摸摸进来的小贼一般被认逮住的心虚之感充斥了整个大脑整整一分钟。
随后,她清了清嗓子,反问神出鬼没的管家,“那管家,你怎么在这里?”管家一愣,完全没想过王妃会反问自己,连忙吞了吞唾沫,晃了晃手中两大把小柴胡,解释道:“江闵医师交代了老奴,这两把小柴胡晒干了就送他房间。今日,恰好小柴胡晒干,老奴就赶紧送来!”
乐莜莜抿唇点了点头,伸手将人参须子塞入腰间,“江闵多日未归,你可知道?”
“说来也奇怪!江闵医师那么久未归,之前他去山里寻草药也是赶在三天之内归来,他生怕小狼有变故,以及王妃、王爷受了伤没人救治。”管家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好奇地看着乐莜莜,“王妃,你可知江闵医师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你找江闵有什么事吗?”乐莜莜接过两把小柴胡,房子一旁空置的簸箕之上,管家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自己跌腿,“老奴知道江闵医师是神医。这不天要变了,要准备下雨了。老奴的风湿又犯了,想叫江闵医师开几副药敷一敷。”
乐莜莜颔首点头,但恍然间想到什么,她急忙追问管家,“管家!江闵可有跟你说过去哪里采草药?”管家一愣,不解地看着紧张兮兮的王妃,如实说道:“江闵医师没有明确说去哪座山采草药,但是他说了去天都城外的几座小山中走走,而且江闵医师好像说要踩什么解毒蛇几种药!什么七叶一枝花、白花蛇舌草、紫花地丁……”
乐莜莜连忙点头,在她觉得总算找到线索,江闵可能去了郊外还没回来的线索的时候,杨成风尘仆仆赶来,“莜莜!我的人汇报,最后看见江闵是在天都城郊外的一个面摊之里面!”
“杨成收拾一下东西,半个时辰之后我们在门口集合!”乐莜莜冷静吩咐杨成,并且扭头看着一脸茫然又震惊的管家,“管家!我和杨成去寻江闵,王爷回来你跟他说一声。”
“王妃!不可啊!”管家急忙拽住乐莜莜的手,“老奴不反对,你们去寻江闵医师。但是王妃你亲自去寻,外面凶险务必,危机四伏,万万不可出去啊!而且王妃,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奴怎么跟王爷交代?怎么跟老王爷交代!再者,你要是出事了,王爷怎么办啊?王妃,求你三思啊!”
乐莜莜看着管家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慰自己,无奈地点了点头,“那你安排人帮我去寻他吧!”
“莜莜!”杨成激动地看着乐莜莜,“我们真的不去找江闵?”
“一切听管家!”乐莜莜冷声呵斥杨成,管家申时欣慰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的时候乐莜莜喊了一声,“你们看外面有个穿衣服的母猪在爬……”
顿时,杨成和管家的视线被吸引住,而乐莜莜更是眼疾手快,手刀猛然一下管家的后脖子。管家转身疑惑地指着乐莜莜,嘴里喊道:“王王妃……”
“莜莜!你……”杨成看着乐莜莜将管家拍晕,震惊地指着。可换来的却是乐莜莜 冷声训斥道:“还不过来帮我将管家搬到床上?”
杨成听话的点了点头,急急忙忙将管家搬到床上,乐莜莜看着晕过去的管家, “管家!不要怪我,我必须去找江闵!宁愿我白跑一趟,也希望他能回来,而不是杳无音信,查无此人!”
半个时辰之后,
乐莜莜背着上一个月艰苦研究出来的双肩布包,麻利地一个翻身上马骑着夜炎的追风赶上杨成的,两人一支箭飞快往城外跑去。
被乐莜莜支出去买东西裕丰和夜魅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乐莜莜骑马消失在自己眼前,两人急忙扔下手中大大小小 的东西去追,但最后都是徒劳武功。
两个时辰之后,一身官服的夜炎脸色铁青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 冷声问道:“有谁可以跟本王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原本你满心欢喜地在阿正面前回绝了楼下用膳的盛情, 一心一意地期待着莜莜给他今天做什么佳肴,谁知道佳肴没有,吃了一个西北风之余,还亏了一个王妃。
裕丰和夜魅两人低着头,低声回答:“王妃然我们两个出去采购今天做饭的食材,顺带去百香楼将账本收回来,我们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了王妃骑着追风跑了!”
“老奴愧对王爷!愧对夜家列加祖先,让手无缚鸡之力的王妃打晕了老奴,以身犯险去郊外寻找迟迟未归的江闵医师!”管家捶胸顿足,内疚无比地跪在地上大骂自己无用。
“江闵迟迟未归!莜莜出去寻江闵……” 夜炎吸了一口气,黑眸一转,“难道江闵出事了?不然莜莜也不会这么乱来……”
夜炎茫然起身,大手一挥吆喝道:“裕丰!备马备人!”
“王爷!你这是做什么?”
夜炎冷血地看了一眼越来越蠢笨的裕丰,“追——你——们——的——主——母——”顿时,裕丰和夜魅、管家三人只觉的背后寒气越来越冷,纷纷从夜炎冰冷的面孔上转移开视线,为求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