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豹一语双关,点出陈大虎是叛徒的同时还不忘交代钱家在配合国安部行动,无形中为自己脸上贴了一波金,今天过后,隐修界的小家族们会更加敬重钱家。
陈家总共有数百名成员,实力从内劲外放巅峰到初入内劲不等,只有陈大虎一名家主是化劲高手。
在钱豹的号召下,数千名云城隐修界高手将陈家豪宅重重包围,个个杀气腾腾,嘴里高呼铲除叛徒,陈家子弟们惊恐的聚在一起,随时准备反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没有人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咱们都是隐修界的同胞,为什么要对我们刀兵相向,钱家主,我们陈家需要解释!”
一名叔伯辈的陈家成员开口问道,以钱家的影响力绝对不可能着急隐修界成员大举进攻陈家。
“哼,陈大虎做出的好事你不知道吗?!他让咱们云城隐修界蒙羞,被其他城市的修炼者们看笑话!就单凭这一条罪名他就得死!”
陈家弟子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这些只是普通子弟而已,根本接触不到更高层面的东西。
“陈玉汾,你这个叛徒!亏你还是陈家人,胳膊肘竟然往外拐,你还是人吗?!早知道会有今天,当初我就该让小虎叔一棍子打死你这个畜生!”
“陈太表哥,你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爷爷瞒着云城所有人和联会秘密勾结,利用平民的生命做人体基因实验,而我,你们嘴里的畜生,就是实验者中的一员!”
陈玉汾猛地撕碎衣袖,在他的手臂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眼,一片片如同尸斑样的疤痕布满全身,这是细胞坏死留下的后遗症,铁证面前,陈家人有些慌乱,对于联会的事情他们并不知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些事情,陈玉汾,你确定是老爷子做的吗?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误会?给你介绍一下吧,这几位是华夏国安部龙组成员,这次来就是为了调查陈家事件,幸好你们没有全部卷进来,陈大虎呢?让他出来。”
陈家众人面带愤怒,陈玉汾竟然敢当着所有人的面直呼陈大虎的名字,这可是大不敬!按照家法轻则打断双腿,重则逐出家谱。
“你他吗的,陈玉汾,家主的名字也是你能随便叫的?他是你的亲爷爷!你就不怕死了入不了祖坟吗?!”
“呵,祖坟?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陈家子弟什么时候把我当过自己人?!你们知道什么叫基因实验吗?我每时每刻都要承受蚀骨之痛!止疼药马上就要失去作用了,我的身体已经有了抗药性,早晚有一天我会被活活疼死,而这一切,就是拜我的亲爷爷所赐!他是罪人!”
说到这里,陈玉汾歇斯底里的怒吼起来,血丝布满他的双眼,让他看上去状若疯魔,这世间没有什么比亲人的背叛更加痛苦。
“让我来解释吧,这一切都和我的家人们无关。”
陈大虎从众人身后走出来,今天他只穿了一身普普通通的衣服,并没有穿那身奢华无比的牛仔装,也没有驾驶那辆名贵的机车。
“老钱,咱们两个斗了几十年,没想到我还是输在你的手中,你赢了,我的命交给你,只求你不要为难我的家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陈大虎并没有狡辩,而是坦然自己的罪名,他知道,从那通电话接通之后一切都无法挽回了,现在他只求能保住陈家。
“陈大虎!身为云城隐修界的一份子,你竟然密谋和境外组织一同坑害自己同胞,幸亏及时发现,这才避免更多人受害,你的行为已经严重违反隐修界大忌,我提议,杀掉陈大虎,将所有陈家人流放,死活不论!”
底下的隐修界高手们纷纷附和,表示同意钱豹的决定,陈大虎皱起眉头,他没想到钱豹会公报私仇,将他的家人算计其中。
“爹,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你为什么要替我顶罪啊。”
这时,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从人群中挤出来,见到他出现陈玉汾瞬间变了脸色,有些复杂,也有些无奈,似乎早就料到这个结局。
“蠢货!你出来捣什么乱,滚回去,老三,陈家交给你了,小虎这种优柔寡断的人不适合做家主,记住,防备钱豹这个野心家,他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吞并咱们陈家,小虎,你要改改你软弱的性子,爹没法护你一生,陆玄,此时和我陈家无关,你应该知道,我现在就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陈大虎拿出一把匕首,抬手就要向自己的心脏捅去,陈小虎瞳孔一缩,赶紧上前夺下陈大虎手中的刀。
“爹,咱们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陈家需要你,玉汾这孩子也需要你,你死了,让他怎么活啊爹,你这样对这孩子太残忍了。”
“你说什么?爹,你在说些什么?!我被害成这样不都是拜你们所赐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玉汾猛地抬头看向陈小虎,他有些不明白,陈大虎明明恨不得他去死,怎么可能会对他如此重要?
“孩子,你爷爷答应联会的要求还不是因为你!咱们陈家冒着被灭族的风险为了什么?是为了让你活下去啊!”
“够了!小虎!不要再说了!”
陈大虎一声暴喝,打断了陈小虎的话,他用复杂的眼神看了陈玉汾一眼,有些事情不是一言两语可以解释清楚的。
陆玄没有阻止他们之间的谈话,听陈小虎的说辞貌似陈家和联会勾结另有隐情。
“爹,都什么时候了,我再不说你就要被逼死了!汾儿,你以为你爷爷不疼你吗?错了,他比谁都要疼你这个孙子,你生下来基因就有缺陷,根本无法用药物治疗,医生说你活不过十九岁,是你爷爷百般打听才得知基因进化剂这种药物,这才保你又活了几年啊。”
陈玉汾泪如泉涌,他的观念崩塌了,一个恨了这么久的人竟然是最牵挂他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