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表现出的天赋让人惧怕,假以时日,必定会猛虎归山,樱花国从此将再无黑刃,必须在他性命垂危时斩草除根!
诺魁不是傻子,深知这个道理,为了自己的性命和大局,他不得不牺牲诺丁雅一生的幸福保全一切,不知为何,他总能在陆玄身上看到拉维尔的影子,要知道拉维尔可是上面几大首领之一。
“大哥,可是小雅那边该怎么办,您有考虑过这孩子的处境吗?她可是您的亲女儿,在我看来,陆玄不能死,您已经快五十岁了,应该考虑自己以后的问题,就算是给自己留一个完整的家。”
“阿熊,你老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去吧,宣布命令,追杀陆玄,我意已决,你也快去疗伤,我黑刃的第一高手可不能死,黑刃能不能拥有天隐强者全靠你了。”
熊叔一时语噻,他知道再劝阻也没用,只能白白浪费口舌,诺魁决定的事情很难更改。
“不行,为了小雅,我绝对不能让陆玄死!你们几个半小时后再下命令,其余所有一分部的人,跟我走,必须率先一步找到陆玄,让他活着滚回华夏!”
“是,大哥!”
黑刃第一分部的强者四散开,呈地毯式搜索向四面八方散去,熊叔顾不得伤势,一瘸一拐的冲向陆玄最可能逃离的地方。
哗——
下雨了。
陆玄提着最后一口气行走在无人的街道上,他的视线有些模糊,身上伤口已经失去了自愈能力,体内的气空空如也,还能赶路完全是潜意识在支撑着。
“陆玄,就快了,坚持住,只要你坚持下去就能活下来。”
“八哥,挺住,你还记得曾经教过我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放弃生的希望吗?活下来,带着我和梅花三的期翼活下来,我可不想你太早来找我们团聚。”
“陆玄,你还有家人在牵挂你,不要睡,活着回家。”
朦胧间,梅花三和黑桃六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他们微笑着看着陆玄,给他鼓舞打气,客死他乡,是一名战士最凄凉的事情,死在这里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小六子,三儿……你们来接我了吗?我好想你们。”
陆玄伸手向前抓去,却连他们的影子都抓不到,大雨瓢泼,他脚下一滑,向江内跌去。
“我来找你们了……”
危机之际,一只大手拉住了陆玄的胳膊,让他悬在了半空。
陆玄用力睁开疲倦的眼睛,一脸憨厚的熊叔正在冲他笑,脸上挂着率先一步找到他的惊喜。
“小子,想死可没这么容易,给我上来!我带你离开樱花国,滚回你的华夏。”
熊叔一用力,将陆玄从半空提上来,他身上粗略包扎的纱布殷出血迹,疼痛让他一阵龇牙咧嘴。
“熊叔,怎么会是你来救我,明明是我把你伤成这样。”
“你小子,说这些做什么,要不是你手下留情,我已经被你开膛破肚了,这些伤看着严重,其实也就是破层皮,不碍大事,反倒是你,如果再得不到救治,就要流血而死了。”
“丁雅怎么样,诺魁那老东西没有为难她吧。”
“你啊,暂时顾你自己吧,小雅没关系,只是暂时没有了自由,不碍事。”
“都是我害了她,等着吧,如果我能活着回来,早晚会去带走她,樱花国对她来说就是个牢笼。”
熊叔有些无奈,陆玄有这份心意就足够了,不枉他欺骗诺魁,前来搭救他,只要穿过这条街道就能到达港口,黑刃分部的船只可以直接到达华夏境内。
可事与愿违,一个熊叔最不想看到的身影拦在了前方。
“拉维尔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陆玄已经濒临死亡,您非要赶尽杀绝吗?你们两个平日里情分可不浅呐。”
手提一把半米长短刀的拉维尔拦在路前,刀尖上还在淌血,在他身后躺着几名野谷组的天忍高手。
“我也想顾及一下情分,可陆玄老弟就是不肯,我也没办法,道不同,只能清除掉绊脚石,哪怕是我亲兄弟我也得这么做,在伟大宏图实现之前,任何拦路石都要杀掉。”
“熊叔,快走吧,看来今天老天爷都要收走我的性命,你走,我不想连累你,拉维尔的目标是我,和你无关。”
陆玄艰难的站稳身体,从腰间拔出匕首,准备以死相博。
这时,一个宽大的身影挡在他面前,熊叔上前一步,和拉维尔对峙在一起,心中抱着必死的决心!
“陆玄,走,一直向前,不要回头,我只能帮你拖住五分钟!能不能活下来全靠你自己了!不要忘记小雅,走!”
熊叔将身体调整到最强状态,然后猛地冲向拉维尔!鲜血汇聚在脚下的水洼内,将大地染成红色。
“熊叔,一定要活下来!”
陆玄咬紧牙关,拼尽全力向远处冲去!身后传来身体被利刃切开的撕裂声,但他没时间搞一些电视上的生死离别,只能带着这份信念逃下去,一直到安全为止。
“阿熊,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我不会因为你是黑刃的成员就对你手下留情,陆玄必须死,我不想看到一个未来的大敌崛起。”
“哈哈哈哈!拉维尔,你这样的阴谋家怎么可能知道什么叫大丈夫一言九鼎!你们那些虚与委蛇我看着恶心!连最好的朋友都要欺骗。”
“撕拉~”
似乎是被说到了死穴,暴怒的拉维尔刀尖向上纵向斜劈,将熊叔的一条臂膀斩落,鲜血四溅。
熊叔闷哼一声,眼神中带着赴死的决然,他向前猛冲,用一条有力的臂膀死死勒住了拉维尔,让他动弹不得。
“阿熊!你真的要找死吗?!”
“哈哈,死算什么!我死了,那个小子和小雅会永远把我记在心里,他们的后人也会念着我的名字,你死了呢?一捧臭泥,永远被人踩在脚下!人总要为别人而活!我不懂你们的什么宏图大业,我只知道,我要保护小雅,保护我心中那最后一丝人的情感,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