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那个市电视台的台花张小洁还打了电话来,问王烁现在是什么情况,有没有脱离危险。她这两天,都担惊受怕呢!不过,看到台里的书记也安然无恙地继续上班,知道王烁应该没什么事,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怕惹出什么事,她一直不敢打电话给王烁,今儿个,终于忍不住了。
张小洁吧,那晚在警察追捕吃药者们的时候,王烁把她给丢到网吧去了,让她最先逃过一劫。不过,这大劫还没有逃脱呢!
她被电视台的那个叫邓常的肥猪书记用药品控制,现在都身不由己了。她无力摆脱药品的纠缠,又想去松江市发展,这在电话里说着,又快哭了。
王烁只能安慰她,让她耐心等两天,他会来帮她解除毒瘾,然后就把她给送到松江市去。“小洁,你相信我的话,开始收拾你的行李吧!放心,你的毒瘾,我会帮你戒掉的,好么?”王烁温和地说着。
张小洁哭哭啼啼地回答:“烁哥,我相信你!”
放下电话不久,玛丽又打来电话了,问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那晚,为了救沈月亮,还真是把玛丽给丢到一边去了。所以,她现在在电话里,那语气也带着强烈的不满。
这让王烁怎么说呢?说来话长。他只能说没事,自己挺好的,活着回来了,身体健康没受伤,能吃能睡,就是因为太忙,还没来得及跟玛丽联系。
玛丽冷笑:“好一个王烁王总啊,原来你还是九月酒吧的老板,我一直蒙在鼓里。”
王烁不以为然:“不就是酒吧老板嘛,比起我的其它身份来,这算什么?简直可以说是副业了。玛丽小姐,要不要我把我从小到大做过的事都向你汇报?”
听着王烁的话显得有些愠怒了,玛丽赶紧换了语气,换上了比较幽怨的那种语气:“行行行,王总做那么大的事,哪有时间向我汇报啊?我等了你两天,这都不见你打电话给我,也知道你没把我放在心上的了。”
这么一说,王烁倒有些愧疚了,只能扯上正题,说他等手头上的活处理完了,就会进山去采取集中草药,到时候就可以帮玛丽排除毒素戒掉毒瘾了。
玛丽低着声感谢了王烁,那语气里自然是带着真诚的感动。
接着,她提到了,熊仔哥那边打电话来问情况,有没有展开行动。
王烁淡淡地说:“麻烦你转告熊仔哥,五天之内,我会帮他搞定,请他别急。这几天,抽个空,我会去找警察局的几个大头头聊聊这件事,让他网开一面。他要给我的剩下的两千万,让他准备好吧!”
下午三点多,王烁和玛丽再次去了金大贵珠宝中心。
这一进去,店面主管就认出两人来了,赶紧热情招待。王烁也不罗嗦,直接说要找老板娘。店面主管有些为难,嗫嚅着说:“大概不大方便,刚才有要债的进去了。”
“要债的?”南波杏眼眸一亮:“是不是赵大嘴那边的?”
店面主管叹着气,点了点头,又咕哝着说:“可凶啦!刚才,我们的东西都被他砸坏了!唉,老板又在国外,老板娘挺可怜的。”
王烁淡淡地说:“我们就是来帮她解决问题的,让我们进去看看吧。”
顿时,店面主管的双眼都亮了。昨晚发生的事,那还历历在目的,连市政法委书记的老婆等官太太都被眼前这位打脸了,那几个社会上放高利贷的,也不在他眼里吧?
这样说来,还真有救了。
店面主管赶紧请王烁和南波杏进去。
第二次走到聂倩柔的办公室,远远地就听到流里流气的吵闹声。
“我说老板娘,做事不是你这样的,我们刚哥好心帮你和你老公度过难关,借给你们整整五千万啊!这都借了两个多月了,特么你们只还了七百万的利息,这也太逆天了吧?”
“就是!兄弟们都指望着靠收回来的利息发工资吃饭呢!你这么一拖再拖,我们吃什么去?西北风也不够吃啊!”
“总之,快点还钱!要是还不起,你们这些珠宝都五折抵价得了!也省得你卖了!也不求你一下子连本带息还吧?至少先还个三四千万?”
“嘿嘿,本金五千万,利息到现在一共是四千三百六十四万,零头就不去算了,你至少把到现在为止的利息给抹去了才行!”
“真还不起,我看老板娘也还有几分姿色啊,要不去外面夜总会跳艳舞,多少能还一点?那个叫什么,一杯水浇一车柴禾,总比没有好!哈哈!”
……
王烁走到了办公室门口。门没锁,微微地敞着。看进去,几个膀大腰粗的恶汉坐在沙发上,抖着腿,得意洋洋地叽叽呱呱着。
他们坐没坐相,要不坐在沙发靠背上,要不坐在扶手上,把昂贵的波兰利亚兰奇真牛皮奢华沙发都踩得肮脏不堪了。
而聂倩柔呢,靠着办公桌站着,脸色苍白,两只眼睛里透着慌乱。
怎么看,都不像是老板娘。
王烁早就看出来了,聂倩柔啊,很适合做相夫教子的那种贤妻良母,不适合在社会上抛头露面做什么老板娘。她分明就是柔弱型的。这大概因为丈夫在国外忙活,焦头烂额了,她不得不出来顶,却受到这帮混蛋的欺负。
一时之间,怜香惜玉之心大起。
里边,聂倩柔苦苦哀求。她怎么可能把店里的珠宝五折抵债呢?那还不亏死了?
“彪哥,德哥,我东拼西凑,这已经准备好了三百五十万了。您先拿回去,再宽容几天好么?实在拿不出那么多了,但我们都在努力。我老公在国外那边,也在变卖一切可以变卖的东西,很快会有钱的。刚哥那边,麻烦您们帮忙求求情……”
聂倩柔说着,扭身拉开办公桌旁边的一个抽屉,取出了好几只鼓囊囊的信封,怯生生地走过去,塞到他们手中。
“这是我私人的一点小意思,几位大哥收着,买点好烟好酒。这事,麻烦各位了!”
那几个大汉掂量着沉甸甸的信封,都咧着嘴笑,笑了笑之后就毫不客气地将它给揣到兜里去了。那个彪哥就沉沉地说话了:“既然老板娘这么够意思,那我们就不好意思了。得,这三百五十万,我们先拎回去,我就替你在刚哥面前美言几句。”
说着,他忽然抓住了聂倩柔的一只小手,在那又白又软的小手上摸来摸去,边摸还边啧啧称赞:“这么美的小手啊,真是动人死了。
聂倩柔满脸凄惶,想缩回手来,却又不敢,怕得罪这些人。
聂倩柔立刻尖叫,赶紧闪开。
那帮流氓都哈哈大笑。
彪哥擦擦鼻子,嘿嘿地说:“行了,老板娘,不逗你玩了。三百五十万在哪?我们要现金!另外,给你算笔账,刚才说了,到现在为止,你和你老公一共欠了我们刚哥九千三百六十四万,减去这三百五十万,那就还剩下九千零一十四万!”
那个德哥跟着说:“还欠这么多,到了明天,可又滚上四百多万的债了。我说,漂亮老板娘,你还还得清吗?我真担心你啊,不是假的!真招人心疼,要不你陪我一晚,我去跟刚哥说点情?”
流氓们又是笑得地动山摇的,而聂倩柔呢,眼泪已经是悄然滑落。
她咬着牙,强忍悲愤,从办公桌后边拎出一个皮箱,打开来给那个德哥和彪哥检查了。里边一叠叠百元大钞,崭新的,不是假的。
这么多钱,是多少华夏百姓一辈子都赚不了的。
而这些,不过就是利息的零头而已!
彪哥得意地笑着,接着又说:“对了,账单我们忘带了,你赶紧再写一张给我们,减去那三百五十万的,写上你现在还欠多少,利息多少就行了。”
聂倩柔一愣:“那怎么行?那不等于我是欠了你两份账了么?”
德哥阴森森地接口了:“屁!什么欠两份账?总之我们会在你写的账单上面写清楚,之前所有账目都不算数,以此张为准,还不行啊?”
“可是……可是……”聂倩柔犹疑着。
“可是什么?”
彪哥一声厉喝,吓得聂倩柔浑身一抖。
他说:“老板娘,这个账单是我和阿德跟你签的,账面上,我们是债主,你怕什么?还真怕我们再吃你九千万?我们都还发愁那九千万你们赔不起呢,这么做有意思么?”
两个人就这么着,软硬兼施,愣是磨得聂倩柔没主意。换成她老公在这,估摸着还会再质疑一会儿,但她没这个勇气,想想也没什么漏洞,只能拿出纸来写。
那些流氓抬头一看,顿时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