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上午,在张博的零点酒吧里,大伙儿都哈哈大笑,笑得最得意的,就是高洋。他指着投影幕上那两个耸拉着耳朵的家伙,边狂笑着边说:“没错,就是他!那个叫三哥的,我可以万二分地保证,就是我们龙江大军区的师参谋,总军区三大特种部队之一狼吻部队的领头羊,李东志!”
说着,又是一番哈哈哈的狂笑。
他继续说:“特么,真特么太逗了!戴那么滑稽的人皮面具,还冻得半死!这个视频要是放出去,我说李东志他以后别想做人了!就算消去所有的声音,只要是在部队中高层里,就认得出他那熊样!我的妈呀!”
说着,高洋使劲儿地拍王烁的肩膀:“老王同志,老王哥们,你可真是太厉害了,堂堂一个李参谋,居然被你搞得这么惨!你牛,你太牛了!这个视频,不管怎么说,你得拷上一份给我,我没事的时候就看着偷偷乐!”
相反,张博则盯着那个割刀的大哥,脸色有些阴沉。他说:“那个做大哥的,我好像有点熟悉,但是又想不起哪里见过。我说老彭,高洋,你们有印象么?”
彭云看来看去,都琢磨不透,看不出来。
而高洋呢,被张博这么一说,仔细看了几眼,也有些发怔:“不错,我也好像是哪里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这个家伙,到底是谁呢?”
说着,用遥控器将画面定格,然后将那个大哥的形象不断拉大,直到占据了整幅投影幕。王烁的dv性能好,足足八千万的像素呢,这拉大了,一点都不模糊,还很清晰。
不过,不管高洋和张博怎么看,就只是觉得眼熟罢了。
王烁也仔细地看着,他忽然看出哪里不对劲了,语气顿时就冷了下来:“这家伙有鬼!”
“哪有鬼?哪有鬼?”庄子亮都把一张老脸凑到那个大哥那里去了。张博、高洋和彭云呢,也一个劲儿地往那里瞅。
王烁走了过去,他的手指着那大哥的肩膀和腰腹,说道:“看着家伙,他胸膛的宽度和身材的高度明显失调,而且,这两边肩头都凹下去了,常人应该是微微挺起的。当时我在那两个地方也没多留意,现在这么一看,呵!还真有猫腻在里头!”
“有猫腻?”彭云问:“什么猫腻?”
庄子亮同样不解。
而高洋和张博呢,眉头却皱在了一起,显然是若有所思。
王烁淡淡地说:“猫腻就是,这个人会武道中现在好像已经失传的缩骨术。看看,他的身材比例不对劲,就是缩骨术造成的。不过,他这只能拔高缩,不能挤内缩,所以比例失调。他练的不高明,或者没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但是,差点瞒过我了。”
说着,看向张博:“老张,这松江市的地头上,谁会缩骨术的?”
张博有些茫然地摇摇头:“我这还从来没听过谁会呢!这也太神奇了吧?现代社会,还真有缩骨术?”
王烁点点头。
一边的彭云开口了:“我倒是听我家族里的一位长老说过,松江市在民国时期还有一个很著名的缩骨师,叫做神形张,据说他能将四肢都团起来,把自己塞到一个咸菜坛子里去。不过民国以后,这个神形张就失去踪影了,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连后人也不见一个。”
王烁摸摸鼻尖:“老彭啊,你得帮我一个忙,找出这个神形张的后代,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后人在这里。我估摸着那个大哥,他的身份比起三哥李东志来,那是只高不低。虽然说现在是有把柄捏在我们手里,但不保以后他们会有什么损招。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彭云点头说好,张博也在一边说:“我们工厂组在松江市熟悉整个三教九流,也查查去!这个神形张要是有后代,嘿嘿,他就别想逃!”
庄子亮嘀咕着问:“烁哥,我有一点就不明白了,既然你要打听他们的来历,为毛不当面问他们,就不信他们不回答。”
“江湖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王烁悠悠地说:“那就是我留的一线。”
下午,王烁回到了孟家所在的那个小区。现在,孟桐和孟露当然是愉快地接受了她们的准后妈:谷柳。爸爸也那么一大把年纪了,如果能够找到愿意跟他过完下半辈子的女人,那绝对是一件好事。
她们不喜欢的就是那个郭政,见过一次面,一起吃过一次饭,总觉得他贼溜溜的不是好人,总是在打什么主意似的。
孟露气嘟嘟地跟王烁说了,王烁淡淡一笑:“放心,那家伙就算狗改不了吃屎,你们也不用怕他。他吃软怕硬的很,不敢在我们这里打什么歪主意。老庄那边看着他呢,要是他敢做什么坏事,我可饶不了他,哼。”
这么一说,孟桐和孟露倒是安心了。
差不多要离开松江市了,王烁答应了孟桐和孟露,下午早点回来,一起做饭吃。
这个小区的环境确实不错,进入小区就看到大片的木棉树。虽然不是木棉花绽放的季节,但那挺拔的树身戴着一种挺拔不去的沧桑,地面上铺着的半枯黄的杂草更是透着一股萧瑟。总之,这时一个可以入画,也可以拍风光照的风景。
配合着远处的几栋斑驳苍老的居住楼,显得特别有厚重的时光味儿。
走回居住的那栋老楼,就要经过这里。每次经过这里,王烁都觉得特别有味道。他像是回到了大兴安岭,在那郁郁葱葱的树木之下,跟爷爷一起练拳术。
“拳打一条线,力出骨节崩,一浪盖一浪,发出如策鞭……”
爷爷那苍老却清朗的声音又在脑海里响起。
忽然,一股危险的意识提了上来,王烁刹那间就感到汗毛倒竖。他急忙向左一个闪身,紧接着就是一道青色的寒光闪过,带着轻微的啷啷声。然后,王烁就感到脸上一阵刺痛。他伸手一摸脸,手心有点湿,拿到眼前一看,有几抹血迹。
但是,那不知道什么的暗器,绝对没有碰到他的。
那就是说,是那暗器卷起的凌厉气息划伤了他。也就是说,这种武器可能跟镯剑一样,也是个灵器。
很快,他就进一步确定了这个事实。
因为挂在他裤带上的镯剑,忽然发出一阵铮铮之声,显然是感受到了同样为灵物的武器的存在,它兴奋起来了。
紧接着,背后又是一阵啷啷响,王烁不由得就赶紧一个侧滚,又是一道青色的寒光从他头上飞掠而过。同样地,没有擦到他的脑袋,那股如同实物一般的气息,却将他的头发硬生生地揪下了几根。
这回,王烁看到那道青色寒光闪没在十多米外的一棵特别粗的木棉树背后。
他双目一凝,已经从裤带那里摘下镯剑,套在手心上。他没有轻易出剑,如果对方的武力只是一般般,只是仗着灵物威力的话,他把镯剑当作锤头来用就行了。
“给我出来!不要装神弄鬼!”他喝道。接着就扑了过去,在快扑到那棵木棉树的时候,王烁双足一蹬,腾空而起,扑向另一棵木棉树,然后脚在那里蹬了一下,身形迅速向前一扑,就扑到了青光闪没的那棵木棉树的侧后方。
让他诧异的是,那棵树背后居然神马都没有。
开玩笑吧?难道这棵木棉树还会发出暗器?还是那个家伙是隐形人?
就在这时,王烁忽然感到后脑勺一凉,警兆又生。他极为迅速地窜到一棵木棉树的后边,只听噗的一声,那棵木棉树的前边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紧接着,王烁就看到它靠向自己的这边,树身忽然裂开,一截锋利无匹的利刃冒了出来。
虽然只是手指头那么一截,但是,看那厚度,不是刀剑和飞箭来的,而是——斧头!
王烁忽然就觉得有点儿匪夷所思了,现在居然还有人用飞斧?记得爷爷以前带他去深山采药,也用过飞斧去吓阻想要攻击他们的大型凶兽。
大手挥动之下,那斧头能把一大块岩石给砸得粉碎,吓得那凶兽嗷一声掉头就跑。
爷爷说过,他这还算不上飞斧。真正的飞斧,只有成年人的拳头那么大,但力猛无匹,而且不是单斧,都叫链子斧,就是用一条精钢链子链住,能发能收。
爷爷还小的时候,看过一个奇人在黄河边,用链子斧往波涛汹涌里的河水里劈,每一次劈下,再一扬手,都会有一尾长肯定在一米以上的大黄鱼被劈中鱼头带上来。那奇人再在空中把链子一挥,那么大的鱼,就在空中裂开齐整整的两半,掉在地上。
奇人一口气,能够就这么着的,弄上两三十条大黄鱼来,端的是神出鬼没之功。
而此时劈入木棉树的这把飞斧,色呈淡青,也确实就只有成人拳头大小。
王烁正在琢磨怎么对抗呢,那把飞斧啷啷几声,斧刃收了回来,又是啪的一声,那棵木棉树可就倒霉了,竟被灌注斧刃的内气给震得爆了开来,露出一个对透的空洞。
王烁透过这个空洞看过去,便看见一个穿着灰褐色隐身衣的人影将那链子斧收了回来,身子一闪,又闪没在某棵木棉树的后边。
那个身影,挺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