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彭家的别墅里,彭怀远已经按照王烁之前的交代,就在别墅那偌大的后花园里,弄了一个比较原始的蒸汽房。这种蒸汽房不比得现在时髦的电力蒸汽,它是用锅炉发热。一栋分两层的圆形建筑,第一层就是锅炉房,里边放着一口特意定制的,直径足足有两米的陶锅,陶锅下边有粗大的管道通向地底,地底则用煤炭发热。
第一层和第二层也有管道相连,管道能将陶锅里煮水烧出来的蒸汽传送到二楼,通过二楼蒸汽房四周墙壁上的无数细孔向里边进气。
王烁检查蒸汽房的设计之后,表示满意。看来,彭怀远是请了专业人士来进行设计啊,非常不错。得知这栋蒸汽房过关以后,彭怀远很欣喜,他问道:“那么,小王,什么时候能够开始给我女儿进行治疗?”
王烁很干脆地回答:“如果你的女儿没有问题的话,明天早上四点钟就可以进行,那是阳气生发之时,有助于温暖彭小姐的体脉,也有助于药力的发挥和我的针灸效果。”
彭怀远微微一叹:“我女儿是准备好了,不过,她有一些事情想跟你确定,你们先沟通一下吧。有些事……我也不方便说。”
王烁摸摸鼻尖,顿时就明白了什么叫不方便。他坦然一笑:“行,我也有一些事项要交代彭小姐的,在治病前得跟她说说。”
彭家的这套别墅占地将近二十亩,几乎可以叫做庄园了。彭玲有自己独立的一栋小楼,彭怀远让王烁自己过去找她。那是一栋类似于希腊教堂般的建筑,四周几乎落地的彩色玻璃显得很绚丽。一进去,就是一个宽敞的小厅,窗户边的雪纺窗帘随风轻飘,一首动听的钢琴曲正在奏响。王烁听出来了,王心凌的《第一次爱的人》。
这首钢琴曲还真是现场弹出来的,小厅左边的玻璃窗旁边,就摆着一架乳白色的钢琴。彭玲坐在一架轮椅上,纤纤十指在黑白键盘上起舞。她穿着一件紫色的斜肩丝绸长裙,背对着王烁。那有致的身形挺拔非常,带着一点点的骄傲,又带着一点点的忧伤。
啪一声!
钢琴声随之戛然而止,彭玲愕然扭过头来,看见是王烁,那略显得苍白的美丽脸庞顿时飘红,她轻轻地问:“烁哥哥,你怎么了?”
烁哥哥?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叫自己啊!听着还挺舒服的。
王烁挺受用,他有些尴尬地回应:“呃,那个……这里有蚊子,飞到我脸上了。”
彭玲也发现了王烁的眼神不对劲了,脸就更红了,显得手足无措。
王烁不敢再看,他走到四五米外的沙发上坐下,问道:“你爸爸说你有一些事要和我沟通,正好我也有一些注意事项要跟你说的。明天早上,我们就开始治疗,有什么不明白的,我们现在就聊清楚。”
彭玲仰起小脸,可怜巴巴地说:“烁哥哥,你发誓,你不是为了吃我豆腐!”
王烁嗖地站了起来:“彭小姐,既然你不信任我,我没办法,你可以另找高明。”说着,就要拂袖而去。他心里是有些生气,自己全心全意为了治好病人,却遭到这样的怀疑。
“喂!烁哥哥!”彭玲带着哭腔喊:“你别走!是我不对!你走了我怎么办?我好想……我好想站起来的。”王烁叹了一口气,转了回去。
他看见彭玲那张精致俏媚的脸庞上已经爬满泪水。走到她身边,他伸手给她擦去泪水。彭玲乖顺得像个小女孩,仰起脸来让王烁给她擦眼泪。她呢喃着说:“烁哥哥,我从来没想过,我的身体会在这种情况下给人看的。我还想……我的身子只能给我人生的伴侣看,没想到却……唉!这就叫造化弄人是不是啊?”
王烁细心地给她擦干眼泪,说:“你想太多了。”
彭玲咬咬下嘴唇,又轻轻地说:“虽然只有百分之八十的机会能够治愈,但我觉得已经很多了。烁哥哥,没关系,就算治不好我,我也不会怪你的。但是,你可不能跟任何人说,我的身子都被你看光了。”
这么娇憨,真是惹人喜爱啊!王烁看着她,就像看着自己的妹妹,他笑道:“对了,有一件事我还忘记跟你爸爸说了,就是我找到了一样秘密武器,能将百分之八十的治愈率提高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真的?”彭玲顿时瞪大了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眼神里充满惊喜,她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又不好意思,赶紧抬起左手捂住嘴巴,眼泪却一个劲儿地涌出来,她哭着说:“我真高兴!我……我太高兴了!呜呜……烁哥哥,你真好!”
王烁一下子没忍住,伸手彭玲抱住。彭玲也真乖,大概这个时候也特别需要一个依靠,就双手抱住王烁的腰身,脸蛋儿贴在他的肚腹上,抽抽噎噎地。
这时,门口忽然响起一个声音:“王烁,你怎么把我妹妹惹哭了?”
两人抬头一看,是彭云踏进来了。
彭玲特别不好意思:“哥哥你别胡说,是烁哥哥告诉我,他有秘密武器,能将我的治愈率提高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我特高兴,就哭了啊!”
“真的?”彭云大喜:“王烁你这小子够意思,不愧我尽心尽力对你!哈哈!”说着就要走进去,忽然又顿住脚步:“我老爸刚才还嘀咕这百分之八十的治愈率要是能提高一些就好了呢,看来你没跟他说啊!行,我现在就跟他说去!啊哈,妹妹,你继续抱着王烁哭吧,当我没出现过,嘎嘎!”
一阵怪笑,人就扭身飘出去了。
彭玲嘀咕:“我哥哥真坏!”
王烁朝她摊开双臂:“来,还要不要哭?我让你依靠啊让你靠。”
“烁哥哥你别这样嘛!我很不好意思的!”彭玲双手捂脸。
接着,王烁就庄重起来了,将明天早上的注意事项说了一遍,让彭玲做好准备。要针灸她腿间的一个隐秘穴位时,她呆住了:“什么穴位啊,在那个地方?烁哥哥,那个地方能算了么?”
王烁淡定地说:“那个穴位是最重要的,它能够疏通体内脉结,让阴阳双气融会贯通,进而血脉通畅,彻底打通你的寒冰体脉。所以,什么都能算,这个不能算。”
彭玲脸色惨然:“完了,什么都让你看光了。”
说着还抽了抽鼻子,又要哭的样子。
这晚王烁就睡在彭家的客房里。
彭云还想带他去乐八方会所消遣一番的,说老板娘苏美乐对他很是想念,渴盼一聚。说着,彭云还挤眉弄眼:“我说,我总感觉苏美乐去了江北市一趟,对你的感情似乎更加强烈了。每次见面,说到你,她那双眼都是贼光闪烁、色光迷离啊!我说,你们在江北市一定有什么奸情了是吧?”
王烁脸上挂起了大红布,想起那天的情景,怎么说都好像是有些奸情的赶脚。不过,此事说不得!他当然抵赖,也不答应出去,说今晚要养精蓄锐,明天一大早还要治病救人。彭云也不勉强,毕竟是妹妹的病情重要嘛!
他就说:“行,明天弄好了这事,我们再去哪里好好消遣。”
第二天三点多,王烁就起床了。他踩着漆黑的夜色去了蒸汽房。
其实还有比他早的人,就是那些烧锅炉的工人,一点钟就开始烧了。
整个蒸汽房都白气袅袅,靠近两三米就能感受到那种热量。
王烁先去了锅炉房,将爷爷从大兴安岭寄回来的草药放到了陶锅里。很快,一股草药的芳香就扑鼻而来,令人闻着就心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