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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太过巧合!
    从我这个角度,看到柳挚胳膊上的一枚蝴蝶纹身。

    黑色的蝴蝶,翩跹起舞,美中不足的是,蝴蝶断了一只翅膀。

    残缺的美。

    我指着那个纹身,不解,“为什么蝴蝶断了一根翅膀呢?”

    她将胳膊垂下来,并未看我,揉着额角,只是淡淡解释,“年轻的时候不懂事,随便纹的,许是这些年洗掉了。”

    洗掉?

    呵。

    不可能的,我又不瞎。

    那个纹身的图案非常奇特,断翅的地方没有一点突兀,根本就不像是洗的。

    不过也罢了,看得出来她不想同我解释什么,我不是一个愿意逮着别人私生活刨根问底的人,便什么都没再多说。

    柳挚将第二支烟头摁灭,给了我一千块钱的现金,紧接着就让我下车走了。

    她出手可真是阔绰,即便是打个车,其实也要不了这么多钱啊。

    我打了车,司机问我去哪。

    原本是打算去容娱的我,想到了容季深那张阴晴不定的脸。

    他若是知道我出来了,我和容季芳两个人都逃不掉。

    于是我说,“就随便转转吧,我看哪里顺眼,我再下车好了。”

    司机笑笑,“你们有钱人真是会玩。”

    “没钱没钱,穷光蛋一个而已。”

    在资本面前,我可不是穷光蛋一个嘛。

    透光后视镜,司机打量着我,“看你长得有点眼熟啊,像是哪个明星一样。”

    “哈哈,司机大叔你真有眼光,人家都说我长得像明尘呀。”

    “明尘是谁,不认识?我感觉你长得像一个欧美明星。”

    我特么……

    拜托,一点混血都木有好不好,竟然说我长得像欧美明星,这司机大叔的眼睛也是绝了。

    从北街转到南街,电话响了,是百里巍的。

    不知怎的,现在看到这个号码,竟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接起,百里巍的声音一如既往温柔干净,“姐,你在哪呢?”

    他一叫我姐,我便觉得心顿时沉静了不少。

    毕竟血缘关系摆在那,我怎么可能视而不见。

    “我在家呢,怎么了?”

    “张院长死了,这件事你知道么?”

    “嗯,已经知道了。”

    “你回孤儿院看过了吗?”

    “嗯看过了,你问这个做什么?”我说。

    “没什么,你若是没回去的话,我可以陪你一起,这段时间我没什么事情。”

    “容季深陪我去了,你就不用了。”

    “好,对了,今天下午我在江城横店剧组这里拍戏,你能不能来看?”

    我笑了笑,“拍戏有什么好看的?”

    “今天我助理生病了没来,我一个人在剧组,好可怜的啊,姐。”

    他一叫我姐,我感觉我的心就软了。

    事实上以前小时候,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幻想过自己有个弟弟或者妹妹,跟在我屁股后头冲我撒娇,姐姐长姐姐短。

    现在有了百里了,他一张温润如风的脸,意气风发,让人看到的时候,便想起那句古话“陌上颜如玉,公子世无双”的绝句来。

    所以我便答应了,笑着道,“好,我现在正好没什么事情,我过去。”

    眼看着这是在南街,离百里的剧组很近,挂了电话之后我便让司机掉头,去横店剧组。

    司机冲我笑笑,“方才听你说墓地什么的,让我倒是想起一茬,最近盗墓的不少啊。”

    “哈哈师傅你真爱开玩笑,光天化日之下,谁敢盗墓??”

    “白天不敢,晚上盗墓呗,我有个朋友,他的祖坟就被人挖了,啧啧,连棺材都被偷走了啊,可真是够吓人的。”

    “这种人就是少数罢了。”

    当时我不以为意。

    因为在我眼里,小概率的事情,是不会发生在我头上的。

    哪能想到后来竟然一语成谶。

    到了横店,总共是两百块钱的车费,临走之前司机冲我摆手,像是在惋惜着什么,“你早说来这儿,十分钟就到了,咱俩用不着逛那么长时间啊。”

    我陡然一愣。

    “这里,离我刚上车的地方,很近吗?”

    “对啊,十分钟的路程嘛!”

    “……”

    我是告别了柳挚,从柳挚车子附近上车的。

    而百里巍告诉我的地点,偏偏又这么近。

    未免,太过巧合!

    不!

    我甩了甩脑袋,肯定是我多想了,大白天的自己吓自己。

    我进了剧组,百里巍坐在一张木藤椅上吃桃。

    他翘着二郎腿,戴着墨黑的假发,黑发如瀑披散着。

    我知道的他在拍一个古装戏,此时此刻身穿墨绿色长袍的百里,眉目星朗,皮肤白皙,整个人像是笼罩在一层光影之中,俊逸出尘。

    我歪着脑袋打量着百里巍。

    不得不说,他眉眼之间的轮廓挺精致的。

    不过这么看着,倒是——也没觉得我俩怎么像。

    许是看得多了,所以感觉就淡了吧。

    百里巍已然看到了我,冲我招招手,让我过去。

    我回过神来,被他一口大白眼晃了一下眼睛。

    “你笑什么?”

    “哈哈,你来了,所以我高兴啊。”

    他笑得就像个天真十足的大男孩,温暖动人。

    这样的一个人,我真的很难把他同“杀人犯”联想在一起。

    不要再想了!

    我甩了甩脑袋。

    “怎么啦姐,你头疼吗?”

    “没事,你什么时候拍戏?”

    “十分钟之后,下场戏我是在空中吊威亚,跟对方打仗。”

    “你的身体怎么样了?”我又问。

    “还行,就是腰有点疼,车祸的后遗症了,唉。”

    都是因为救我才受的伤,我竟然还怀疑自己的亲弟弟是杀人犯,怎么能够啊。

    愧疚袭来,我嗓音软了几分,“要不找替身吧,吊威亚有点危险了,对腰也不太好。”

    “没事啦,一点小伤而已。”

    说着,又凑到我耳边,悄咪咪道,“这个导演很凶,发火的时候谁都骂,我可不敢吊威亚。”

    被他逗笑,我点点头,“咱俩都一样怂啊。”

    “不然怎么可能是姐弟,你说对吧。”

    他说着,拍了拍我的脑袋,已经起身去道具组那边了。

    我站在一旁,听到类似于制片人的大佬在同导演说话,“等下好像投资方要过来视察。”

    “投资方有三个,你说的是哪一个?”

    “容娱的老板,容季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