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二百零五章
    邻水县城。

    苏家。

    人来人往,热闹无比。

    苏家的家主苏云生考取了进士!

    很多熟识的不认识的都来道贺,锦上添花从来是都是最让人喜欢的。

    “哟,这不是小庙里的陆夫人么?”苏钰脸上带着鄙视,分外记仇的说起好些年前的事情。

    陆夫人尴尬一笑,“当年的事情是我不对,我给你赔不是。”说着,她蹲身行了一礼。

    苏钰觉得无趣,便转身去了别处。

    却不料转个弯见到了当年的少年。

    “你来做什么?”

    “表姐。”曾经的少年如今的青年恭恭敬敬的行礼,“姑父高中,表弟特来道喜。”

    “看你苍白的脸,一定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吧,没事少沾花惹草。”苏钰冷哼一声,去了正堂。

    少年摇摇头,与其他的客人攀谈起来。

    正堂内,苏云生正在接受他人的恭贺与马匹,脸上泛着红光,看起来高兴的很。

    苏钰选个人少得角落坐下。

    “姐姐。”一个小男孩拿着糖果走来。

    苏钰拿出手帕,给他擦擦嘴,“书读完了吗?”

    “读完了!”小孩扬了扬手里的糖,“娘亲给我的。”

    “乖。”苏钰伸手揉揉他的脑袋,“有把握考童生吗?”

    “当然有!”小孩自信的说道。

    苏钰笑笑,“真厉害!”

    “姐姐,咱们出去玩。”小孩伸手拉她的袖子。

    “姐姐累了,你去玩吧。”苏钰笑着说道。

    “坐,都坐,哈哈。”苏云生大声说道。

    众人落座。

    “苏夫人。”有人拱手打招呼。

    这几年秦家的家业越来越大了,已经建造了个庄园,产业也不少。

    而她作为一把手,被人成为苏夫人,而不是什么秦夫人,可见他们是如何想的。

    七八年了,秦陵虽然已经不再是只能卧床,可人似乎没了灵魂,有人喂饭就吃,没人喂就饿着,也不吭不喊,或许哪天饿死了都没人知道。

    苏钰笑着一一回应,她很喜欢这种感觉。

    吃过饭后,客人散去。

    只留下苏家的几人。

    “钰儿,你还是不肯么?”苏云生劝说道,“你是女儿家,怎么可以一直抛头露面的?”

    秦家庄园的事情,都是苏钰在打理,秦武夫妇插不上手。

    “是啊,虽然这么说你可能不喜欢,但女人家的就该在家里相夫教子。”陆嫣然见其没有生气的意思,便继续说道,“老爷现在是进士了,风评很重要,关系到以后的前程仕途。想想看,若是让朝中的大员们知晓,老爷的女儿在外抛头露面,甚至远走他乡的去做生意,这让老爷如何自处?”

    苏云生点头,“若只是管账也就罢了,可你却和一群男人远行,这会让其他人怎么想?”

    “他们怎么想与我何干?”苏钰扬了扬自己的左手,“我的守宫砂可是一直在呢。”

    “你若是有个万一遇到了匪徒,你该怎么办?”苏云生有些生气,“有些人已经想要对付你了,他们认为你得了太多,阻拦了他们的财路!”

    “对付我?”苏钰嗤笑一声,“我还想对付他们呢,这小小的邻水县,人数二三万,却有十几家商人,钱哪够分的?”

    “哼,我正愁没有借口呢,让他们尽管来吧,看看会是谁赢!”

    “你不怕流言蜚语吗?”苏云生叹一口气,“你终究是个女儿家,而他们则是大老爷们,流言蜚语之下,吃亏的是你!”

    “是啊,一旦谣言四起,这城内的人如何看待你,还会去你的商铺吗?而且要是闹大了,让老爷如何对外说?”陆嫣然面有担忧的说道。

    苏钰沉默下来。

    她每次远行回来后,秦氏都会检查她的守宫砂,一次比一次检查的仔细,生怕她的守宫砂是假的。

    守宫砂确实可以造假,也可以在不损女儿家清白的情况下消除。

    如果那些商户真的打算依靠流言,并想办法毁了她的守宫砂,她还真的没有办法维持现在的地位。

    “终究是个女人!”

    流言蜚语,对男子而言,不过是风流韵事,可对一个女子,那就是极大的伤害了。

    她已经听过见过好些个因此而死的女人了。

    如果她没了守宫砂,秦家的人会怎么看她?估计不会有什么好想法。

    可她就要因此退缩吗?

    “我明日还要去一趟东启,去进些人参与海货,就不陪父亲与姨娘了。”

    “等一下。”苏云生见劝说不成,“你多久没见过秦陵了?他是生是死,有没有被下人欺辱,这些你知道么?”

    “他,好的很。”苏钰说罢,立刻离开正堂。

    回到厢房内,收拾东西,准备明日的行程。

    翌日,苏钰和一名美妇人带领商队离开了邻水县。

    这美妇人是她救下来的一个女子,本来因为流言被逼到死路上,是她偶然经过救下的。

    之后,妇人就跟着她一起经商。

    “你是想男人了吗?”苏钰见其一路上都在出神。

    妇人点点头,“我终究只是个女人,想着的是安定与相夫教子,而不是如苏夫人你这样女中豪杰。”

    “这趟很顺利,我打算趁着这个好兆头,找个夫家。”

    苏钰说道,“也好,女人终究是要嫁人的,我们谁也改不了这一点。我能做的,只有祝你找个好人家了。”

    “有人选了吗?”

    妇人烧着水,“有了,已经偷偷请人打听过了。”

    “结果如何?”苏钰拿来茶叶与茶杯,等着水烧开。

    “很不错,他想续弦,对我的过往不在意。”妇人面上挂着笑容,看起来很是开心。

    水开了,泡了些茶。

    苏钰捧着茶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

    “是哪家人这么幸运?”

    “苏夫人过几日就明白了。”妇人低着头,像是在害羞一样。

    “哈哈。”苏钰极不淑女的笑了几声,“好,到时候记得请我去和喜酒。”

    “一定。”妇人小声说道,“就是不知夫人愿不愿意去。”

    “去,自然要去。”苏钰笑着。

    妇人看着篝火,“夫人,你有多久没有见过老爷了?”

    苏钰微微一愣,“有,半年多了。”

    “夫人,我说句贴心的话,你别生气。”妇人放下茶杯,“既然夫人不相见老爷,为何不在外找个男人?”

    “莫要胡言。”苏钰皱着眉,“我既然嫁给了他,就会对他忠贞一辈子。”

    “可就算夫人再忠贞,也有人不信啊,毕竟夫人只是女人,而老爷又是那副样子。”妇人看着火苗,“说句真心话,若非亲眼所见,奴也不信呢。”

    “去休息吧,夜深了。”苏钰起身回了帐篷。

    夜间她梦到了秦陵。

    醒来后,下身黏黏的很不舒服。

    “我怎么做春梦了?”

    以前秦陵抱着她的时候都没有如此过,怎么会在荒郊野外的做了这样的梦?

    一连几天都如此后,她发现自己的守宫砂不见了。

    “是你?”

    妇人看了看城头,“是奴呢,奴也只是想要找个好人家。”

    “让你作恶的好人家吗?”苏钰怒斥,“你把我毁了,你知道吗?”

    “奴知道,可夫人还是清白的,那只是消掉守宫砂的药而已。”妇人说罢,就与城内走出来的商人一起乘马车回去了。

    苏钰回到庄园,第一眼就看了冷若寒霜的秦氏,只见她直接冲来,一把抓起自己的左手。

    “怎么回事!”

    苏钰说了妇人的事情。

    秦氏明显的不信,“把她的裤子扒了!”

    “娘,你要这么羞辱我吗?”苏钰瞪着眼睛。

    “谁是你娘,你也不去外面听听,看看别人怎么说你的!”

    “我要见夫君!”苏钰想要挣开几个强壮妇人的手,可她的力量如何比得过四五个人?

    “见我儿?你多久没有见过他了?”秦氏一脸怒容,“有大半年了吧!”

    “我有话要和夫君讲,他会信我的。”苏钰使劲的挣扎。

    “你想欺负我儿傻是不是?”秦氏看向几个健妇,“没吃饭吗?扒了她裤子扔出去!”

    “住手!”苏钰大惊,“在不住手,我就死给你看!”

    “放开她。”秦氏指了指大门口的石狮子,“死给我看!”

    “娘,我没有做对不起夫君的事!”苏钰见秦氏不为所动,“媳妇明白了,媳妇不会耽搁夫君的。”

    “我以为我会和母亲活的不一样,结果没什么区别。”

    苏钰低下头,朝石狮子撞去。

    “一个守宫砂而已,至于这样么?”秦陵抱住苏钰,“你也傻的可以,被欺负了不知道回娘家么?”

    “好了,让厨房去准备饭,夫人去东启进货,可是很辛苦的,散了吧。”

    “夫君,我...”苏钰委屈的哭了起来。

    秦陵将她扶进屋内,“谁欺负的你,给我说说,一回来就看到你要撞石头,差点把我给笑死。”

    “夫君,我已经有很久没看过你了。”苏钰平静的说道。

    “嗯,然后呢?”秦陵点点头,她确实很久没有来看过他了。

    “我还经常跟着护卫外出过夜,现在守宫砂也没了。”苏钰有些不理解自己说这话的意思了。

    “不要说的这么容易让人误会。”秦陵弹了弹她的脑门,“之后呢?”

    苏钰沉默一阵,“我以为夫君你恢复清明,不再是傻子了呢。”

    “偶尔的。”秦陵想了想,“就像是白天与黑夜一样,交替的,只不过时间不固定,说不定下一刻就会变成傻子。”

    苏钰有些生气,“我说的话你是听不懂吗?我是你媳妇,已经有半年没有看过生病的你,还在外面抛头露面,也没有可以证明我是清白的守宫砂,你有没有想过这些?”

    “你就不,不怕我给你生个小孩吗?”

    “确实好久没圆房了,咱们现在的年龄,已经算是晚婚晚育了吧?”秦陵摸了摸下巴,“应该是说早婚晚育。”

    “你是不是蠢,你就不怕我背着你偷人吗?”苏钰脸颊通红。

    “我相信自己的媳妇。”秦陵笑着伸出手。

    “你干嘛,你不是说相信我么?”苏钰红着脸,任由秦陵解开她的衣扣。她以为秦陵要检查她,虽然没了守宫砂,可她还有别的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它没用了啊,换个新的,外面可是很危险的。”秦陵解开苏钰的衣领口,伸手从脖颈上拿下一块隐形的玉石,“以后再遇到事情,不要总想着死。我这次要不是恰好在清醒的时候,你是不是要家给撞烂?”

    “啥意思,你是说我脸皮很厚吗?”苏钰有些气恼。

    “差不多吧。”秦陵收起已经无用的玉石,又拿出新的给她戴上,“好了,继续玩你的游戏吧,我可能要等你老的快死了,才会彻底的恢复清明。”

    “才不是玩游戏,我想要做一个人,而不是一件玩物!”苏钰认真的说道。

    “那你还动不动就寻死,你还有你爹啊,没了秦家你一样可以活的好好的。”秦陵给她扣上扣子。

    “我只是不想让别人因为这件事嘲笑你。我是你的媳妇,我得维护住你最后的尊严。”苏钰低着头有些想哭。

    “尊严?”秦陵笑了笑,“那东西不能当饭吃,以后少管它,好好的活下去,有机会的话,我会带你去看一看什么才是活着,而不是你这个小游戏。”

    “不是游戏!”苏钰有点抓狂。

    “行,你情绪波动有点大,要不要休息一会儿?”秦陵说着,轻轻点在她的额头,将她抱回床上,“好好休息吧。没有精神,怎么玩游戏,那些拦路的小怪,可是等着你收拾呢。”

    给媳妇儿盖好被子后,秦陵来到外面。

    “将那些护卫喊过来。”

    不大一会儿,二三十人鱼贯而入。

    “空净痕,我怎么嘱咐你的?”秦陵指了指领头的人,“你和我说说,为什么那个女的没有被乱刀砍死在当场?”

    “主人,属下糊涂,以为,以为...”

    “以为什么?”秦陵左手微微一抬,“以为她对我不贞吗?所以老夫人欺辱她的时候,你们当没有听见是吗?”

    “属下...”

    “这是最后一次。”秦陵左手成爪,“如果再办事不利,你们就滚吧。”

    “主人放心,绝无下一次!”空净痕连忙保证。

    “行,作为处罚,这一次的奖励没了。”秦陵左手一抓,“不过,念在我媳妇之前玩的还挺开心的份上,我就给你个小玩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