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现在为许万一破解了八字巫咒术,也暂时保住了他的命,可我现在的心情却一点也没有放松。
因为那个做害的邪师现在遭到了反噬也就知道了自己的法术被破解,说不定很快就会赶来这里,毕竟他用了这等邪术是势在取许万一性命的,如果不成他应该绝不罢休。
即使不来,这屋子里的煞气还是那么的重,如果不把那镇物给弄出来化解的话,在这屋子里待久了,许万一和我还是会有冲煞的危险,到时候就再也没人能来救我们了。
于是我再次翻窗站到了雨棚上,开始用铜剑铲出空心墙里的土,可是这几剑下去,我却感觉自己又开始不舒服了。
要知道我可不是一般的人,我是阴阳师呢,在挖里面煞物的同时,还念着净身咒呢。所谓净身咒,就是防止邪煞侵体的一种道家咒语。可饶是如此,我还是被里面强大的煞气给整的手软脚麻,胸口发闷,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煞气如此之重,我想这土肯定也不是一般的土,那邪师指不定为了增加阴煞之气,而从死人坟头上取的土来的,这是铁了心要许万一死啊。
一想到对方的心这么狠,用这么阴毒的法术对付许万一,我的心里还真是起了惧意。要是被对方知道了是我今天破了他的法术,让他遭到了反噬,指不定哪天就要用这种方式来偷偷对付我呢。
不过现在就算害怕也已经晚了,毕竟我已经破解了一个八字巫咒术了,而且此时我的铜剑也已经挖到那个煞物了,好像是硬家伙。就算对方哪天要来报复我,我也只能认了。
当时我也就坚持着,又多扒了一些土,然后就直接将那个阴邪的煞物给掏了出来。一见了那东西,还真把我给吓了一跳。
那东西四四方方,是个较为规则的长方体,用手一量,大概长有七寸,宽高约三寸,抹去土渣,竟是一口小棺材。
这小棺材乃是用槐木做的,棺头用朱砂写着一个红色的“福”字,而棺尾也写着一个红色“壽”字,除了小了一点,与真的棺材基本没有什么差别。
棺身钉了铁钉,棺盖上画了一道黄色的奇怪的符咒。本来棺材就是一种很不吉利的东西,因为它总和死搭上关系,棺材放在土中不就是取一个入土的意嘛。再者,棺材上钉了铁钉,铁,主刀兵,为煞物,本身就对生人不利,何况还配了符咒,更成了一种死伤之煞,这其中的煞气之重就想想而知了。
当时我的心里是五味杂陈,真不知道许万一到底是得罪了什么样的人,人家居然会设如此大的局,并且用多种绝命的法术来取他的性命。不过我还是愿意相信他是一个善良的人,所以这也是他冥冥之中的一种造化。他之前救过我,现在他遇了难又被我撞上了,这可不就是一种因果福缘嘛。
我决定为他破了此法。
不过也就在我去取出这煞物之后,就听到许万一的沉闷的哼唧声了。这也就说明他已经醒来了。
也许有人就要问了。这么厉害的煞物,怎么就这么简单地解决了吗?其实不然,这只是做出了第一步。这个煞物虽说厉害无比,但是必须要放在土里才能发挥一定的效用,一旦离了土,效用就大失了。
当时我就又回到房间里,只见许万一已经醒了过来,但那样子还是十分的虚脱,像是大病了一场,气色十分难看。不过当他看到我和我手中的煞物和自己身旁的纸人的时候,却好像什么都明白了一样,只是朝我风轻云淡地说了句:“两清了……你走吧……”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六个字,让我听来好是失望啊。我本以为他会有一番由衷的感谢,当然我也并没有奢望。只不过,他居然连问都不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救了他。
没有人会理解我当时是怎样的一种心情,从接触他的时候起,我一直都在忍受他的冷漠,即使我现在为他做了这么多也没有换来一句好话儿,哪怕是口气好点的话儿。我就感觉,他太能消费我的耐心和善良了。
可是现在又能怎样呢?我总不能再把铁钉插到纸人的心口、把小棺材重新埋藏进空心墙里吧。我当然也没有好气了,只不过我没有发泄出来,也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淡淡地回应道:“恩,两清了,那我走了。”
说完我就撂下那口小棺材转身离去,不过,当我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却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他挣扎着起了身,一手抱起纸扎人,一手拿起小棺材,好像要出门。
是的!他的确是要出门,找一个地方把那两样东西给烧了去。本来这两样东西都是不吉利的东西,何况那棺材还是个煞物,不能留在家中,也不能随意丢弃,万一被哪个不懂事儿的小孩子捡去了又害了自家。
我出了门,回头一看,他也出了门。看着他那摇摇晃晃浑身无力的样子,我又觉得他很可怜。我也有些担心,那个害他的邪师突然回来他该怎么应付。
所以,我也并没有离去。只是望着他,望着他走出了巷子,又走到了荒郊野外。当然,我一直跟着他,让他始终保持在我的视线范围以内。接着,我就看到他点了一把火将两样东西烧的干干净净了。
然后又看到他往回走,我又赶紧躲到暗处,看着他再次从我的面前经过。我心说,救人救到底吧,跟他回去以后,我就留给他一块人参,让他自己好好补补,过了今晚后,咱们就人各天涯,互不相欠,无所谓恩人,无所谓朋友了。
可是啊,事情并没有我所想的那么简单好脱手了。因为,我紧紧地跟着他回到他的住所的时候,大门上却插了一支箭,长约一尺,用苗竹做的,箭头为磨出尖棱的铁。不过箭上还穿了一张纸条,当许万一展开纸条一看的时候,他却发出了一阵狂傲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