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赫连翊便回了军营，论功行赏，该赏银两的赏银两，该升职的升职，尤其口头表扬了易百萬严格服从命令，把他美得。
齐菡纱就留在了将军府，一个多月不在，还得把这段时间的情况梳理一下。
把灵儿叫过来盘问了一番，“将军府一切正常吧？”
“应该……没什么不正常吧。”
齐菡纱立即敲了敲她的脑袋，“你在府里你不知道么？”
“这得问朱管家啊，我怎么知道呢。”
“哦哟，你这个丫头，我走了一个月你就皮痒了。”
灵儿立即低下了头，“灵儿不敢。”
“谅你也不敢，手伸出来。”
“公主。”灵儿不但没伸手，反而还缩到了背后，害怕被打。
“你怕什么？”
“我……”扭扭捏捏的，还是伸了出来，打就打吧。
齐菡纱将一个小木盒子放了上去，“给你的。”
“啊？”灵儿被这个回转弄愣了，“给我的？”
齐菡纱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不是给你的是给小狗的呀？”
灵儿笑着摆了摆头，直接打开拿了出来，里面是几串漂亮的绳子，一时不清楚是什么玩意儿，“公主，这是什么呀？”
齐菡纱轻轻扯了扯她的辫子，“你这个发绳太丑了，该换了，我在雁归城看到这个还不错，就给你带回来了。”
灵儿高兴地摆弄了一番，“谢谢公主。”
“你别慌，我屋里桌上还有一堆，上面写着名字的，你去给大家发一发，人人有份儿的。
“好。”灵儿十分积极地就跑进去抱了出来。
齐菡纱往屋里瞧了瞧，干脆拿纸笔来开始画了起来，上面的纹路记不起来，只是把外形画了出来，剩下的，等赫连翊回来再说。
灵儿跑遍了整个将军府之后又慌慌张张地回来了。
齐菡纱看着她手里的东西有点疑惑，“怎么不发完？”
“这个……这个上面写着余晖……”
“哦～”齐菡纱才想起来是有这么一个东西，当时差一点还忘掉这个人了，“你先放那儿吧。”
“公主……”
“怎么了？”
“公主，要不然我给他送过去吧？”
齐菡纱立即就察觉到了小猫腻，“你放这儿，等我有时间了我给他拿过去。”
“哦～”
等那个丫头垂着头走了出去，齐菡纱才手肘支着下巴撑在了桌上，寻思着这两个小朋友到底合不合适。
赫连翊从军营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晌午了，可还是加快脚程回了将军府，却得知她还没有用膳，进去叫人的时候却发现屋里没有人影。
来往的丫鬟也并不知情，问过侍卫才知道。
“夫人吩咐了，若是将军回来了，就告诉您她去了市集上。”
“嗯。”赫连翊立即走了出去，还知道留话了，也算是一种进步。
一路寻过去，看到她坐在一个街边小摊上喝着茶。
赫连翊迈步过去，“怎么在这里坐着？”
齐菡纱手一抖，杯子里的茶就洒了不少出来，可她却顾不得许多，站来来赶紧捂住了赫连翊的嘴，拉着他在旁边坐下。
赫连翊有些奇怪，“怎么了？”
“你看呀。”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赫连翊看到了烧烤摊上的余晖，还有，“灵儿？”
“对啊。”
她是悄悄尾随着那个丫头过来的。
灵儿出门的时候还偷偷摸摸的，怕被她发现了，却不知早就被盯上了。
之所有没有出去抓人，齐菡纱是想看看这两个娃到底都发展了些什么。
可是却看到灵儿来了这里就只是在不停地帮忙而已，帮着加火，递串，两人也没什么交流。只是余晖的视线，时不时要往一旁瞟而已。
灵儿就只顾着埋头做事，没有什么其他异常的举动。
难道还是余晖这孩子单相思？
“诶。”拽了拽赫连翊的手，“你出面把灵儿拖回去吧。”
赫连翊有些惊讶地看着她，“我？”
“当然啊，你把灵儿弄走，我去试探试探余晖那个臭小子，敢把主意打到我的丫鬟头上。”
赫连翊迟疑着，一个丫鬟，他难道还要亲自动手。
“啧～哎！你走过去，她不就吓得赶紧回去了么？把你的威严拿出来！”
“我就这么吓人？”
“去了你就知道吓不吓人了！”
最后，赫连翊妥协，当真就走了过去。
“这位……”
余晖低头点着银两，瞥到人影过来，正想像招呼客人一样吆喝，却突然发现是他，赶紧拉了拉一边的灵儿。
“什么？将……将军……”灵儿一回头就吓了一跳。
“嗯。”赫连翊应了一声却也不知道说什么，营里的士兵他倒是训斥过不少，可这丫鬟也没犯什么错。
可显然，灵儿已经吓到了，低着头，不停地搓着袖子。
“跟我走吧。”就说了这么一句，赫连翊就走在了前面。
灵儿一刻也不敢停地跟了上去，顾不得旁边余晖还想问她什么。
路过茶摊的时候，赫连翊还特意往那边看了两眼，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
一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快接近将军府的时候，灵儿终于憋不住了。
“赫连将军……”
“嗯？”赫连翊停下脚步，拧着眉，“你叫我什么？”
“姑……姑爷……”
“说！”
“姑爷，我就是去帮帮忙，你……能不能不要告诉公主？”
许久没有得到应允，灵儿认命地叹了一口气。
“好！”
这突来的话，反而让灵儿有些呆住了，“什么？”
赫连翊也没有要替她重复一遍的意思，直接往前走去。
根本就不需要他来说，那个丫头都已经知道了，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的丫鬟都跟她那么像。
……
齐菡纱躲在茶摊的招牌后面，等他们已过去，她立即就朝着前面走过去了。
“余晖啊～”
“齐总？”余晖也是万分惊讶，赶紧给她搬了凳子过来。
齐菡纱也不客气，“这最近生意怎么样啊？”
“天气暖和了，没有寒冬那会儿的生意好。”
齐菡纱看了看这满满的人群，“每天都那么好，不得累死你。”
天不亮就起来，凌晨才能收，都成寒冬守摊人了，依她看，现在这就已经很不错了。
“对对对，现在这生意就已经够好了。”
“嗯！”齐菡纱很有气势地点了点头，“忙不忙得过来啊，我府里还有几个丫鬟，平时也没什么事，要不要叫过来给你帮帮忙？”
“不……不用了吧。”
齐菡纱发现他拒绝得没那么坚定，“真的不用么？多一两个人总要轻松一些。”
“那，我认识么？”
齐菡纱在心里窃笑了一下，果然。
“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
“我认识的是谁啊？”
“你还认识谁，你认识几个？”
“就……一个。”他就只认识灵儿而已，除此之外就见过朱管家几回，其他人完全没接触过。
“那就让认识的人来吧。”
齐菡纱一时没控制住，跺脚站了起来，“你这个臭小子，敢把主意打到我的人头上，你是翅膀硬了吧，从明天起，不！从现在起，灵儿不会来了。”
余晖知道被发现了，立刻有些沮丧地胯下肩膀来，可又担心灵儿受到责怪，“齐总，是我请她过来帮忙的，你千万不要罚她！”
“这就要看我的心情了，你给我好好干活，知道么？”
余晖忙不迭地点头。
齐菡纱看着这个娃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有些窃笑，背着手大摇大摆地走掉了。
回了将军府立马被赫连翊抓住了，“都什么时辰了，快过来用膳吧。”
齐菡纱乐颠颠地跟着他去了膳厅，四处看了看，“灵儿呢？”
“不知道，可能是干活儿去了，吓到了。”
“嘻嘻～”
用过午膳之后，齐菡纱便让赫连翊将那个扳指拿了出来，仔仔细细地摸索了上面的图案，照着画了出来，“怎么样？”
赫连翊快速地收了起来，“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