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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我要的幸福,你给不起1
    天边的晨曦照亮书房的那一刹那,池未煊从迷怔中清醒回过神来。他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还坐在书房里,他站起身来,坐得久了,双腿有些僵麻,他伸展四肢,僵着腿试着往前走了几步,等那股麻痛慢慢过去。

    他走出书房,家里安静极了,连钟上指针走动的声音都清晰可闻,他上楼回到卧室,一眼就看到淹没在被子里小小身影,他缓步走过去,轻轻在床边坐下。

    床蹋陷下去,床上的人儿被惊了一下,不安地翻了一个身,又睡沉了。池未煊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她刚才是面向他的,现在却是背对他的。

    他缓缓捏紧拳头,然后又舒展开来,按在她的肩膀上,掌下的身体轻颤了一下,他敏锐地感觉到了,他微拧紧了眉,“柔柔,你醒了对不对?”

    晴柔闭紧眼睛,她确实没有睡着。睡到半夜,她就渴醒了,一摸床的另一侧,才发现池未煊不在身边。

    她撑身坐起,心里不知怎么的就空落落的。她穿好衣服下楼去倒水,就看到苏东宁走进书房。不知怎么的,仿佛有一股魔力牵引着她,她缓缓向书房走去。

    然后她听到了苏东宁与池未煊的对话,这是她第一次从他嘴里听他说爱她,她心里激动不已,甚至想立即扑进他的怀里。然而下一秒,他的话就将她扔进了冰天雪地里。

    她只觉得那股凉意从脚心一直漫延到全身,他说他爱她,但是在他心里,道义与责任却更重要。

    池未煊知道她是清醒的,他将她扳过来面向她,蹙着眉头看着她,叹道:“你又在闹什么?”

    晴柔一整夜没睡着,翻来覆去都在想一个问题,她该何去何从?她原以为只要她爱他,就能够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可现在她才发现,挡在她前面的,除了舒雅,还有一个孩子。

    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而她只是一个因为跟舒雅长得有几分相似,就误闯进池未煊视线的女人,因为他忘不了初恋,才寄情于她。

    她怎么还妄想跟他的感情能够开花结果?舒雅已经出现了,他们团聚是迟早的事,到时候她夹在他们中间,是第三者。

    “池未煊,你放我走吧,我要的幸福,你给不起。”晴柔不敢看他,怕看到他的脸,她就再也说不出这番话了。她太懦弱了,好了伤疤忘了疼,只要他哄几句,她就能抛弃一切。

    手臂忽然传来锐痛,池未煊一把将她扯了起来,她惊得张大眼睛,就看到他脸色铁青,目光锐利地盯着她,“昨晚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对。”晴柔也不隐瞒,再说也没什么好隐瞒。她听到了,因此她更明白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

    池未煊心头一紧,刚要说话,却听她继续说:“池未煊,我还知道你跟她有个孩子,孩子的名字就叫小吉他,对不对?”

    池未煊瞳孔一阵紧缩,她都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该死的,什么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瞒你小吉他的存在。”池未煊恼怒地瞪着她,原来昨晚她突然反常,是因为不知道从哪里知道小吉他的存在。

    晴柔没有理他,自言自语道:“我突然发现我真的很可笑,我那么努力想要跟你在一起,迈过了千山万水,终于能够到达你的心时,才发现,这一切不过都是我的自以为是。我自以为是你终究会爱上我,我自以为是我们之间能开花结果。然而,现实却一次又一次的击碎我的自以为是,池未煊,你不爱我!你只是还没有找到舒雅,你的感情还没找到寄放之处,所以你不放我走。但是我不想当一个替身了,也不想日日夜夜提心吊胆,如果舒雅回来,你会毫不犹豫的送我走。既然如此,分手就由我来说吧,至少我还能保住一点尊严。”

    “苏晴柔,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池未煊气得心都痛了,他对她怎么样,难道她真的完全体会不到吗?

    晴柔语塞,他不是薄情寡义的男人,他是一个重情义的男人。就是因为如此,他才犹豫不决,舒雅他放不下,他也不想辜负她。

    “池未煊,正因为你不是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你才放不下我。其实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你接近我的原因,我更知道,你放不下我,是因为你觉得你毁了我。亏欠不是爱情,池未煊,你为我已经做了很多了,你不用再觉得对不起我。”晴柔冷静地看着他,她简直都要佩服自己此时的状态,并且还能条理分明的说这么多。

    “谁说我觉得亏欠你了?苏晴柔,当乔震威将你送上我的床那一刻起,你就注定只能是我的女人。我告诉你,要让我放你走,不可能。”池未煊甩开她的手,愤怒地瞪着她。

    她说得对,对付乔震威,他从未想过要利用她来达到目的,但是他的行为,还是间接毁了她。他无法坐视不理,除了将她安排在身边,他想不出别的办法弥补她。

    “池未煊,我不是跟你商量,我去意已决,你留不住我的。”晴柔轻声道。

    池未煊气得抓狂,瞧她一脸坚决,他忽然笑了,“苏晴柔,你可以走,也可以不管你妈妈的死活,不管你弟弟的前程,但是,不管你走多远,我都会用我的方式将你逼回来。”

    “你不会。”晴柔笃定地看着他,他不会不管她妈妈,更不会不管她弟弟,因为他是一个重情义的男人。

    “你大可以试试,看我会不会。”池未煊冷冷道。

    晴柔知道她输了,因为她连试都不敢试,妈妈的病经不起折腾,弟弟的前程不能让她冒险。她知道,只要他手里捏住这两张王牌,就捏住了她的命。

    “池未煊,你跟我弟弟承诺过,你给不起我要的幸福,你就会放了我,我现在很不幸福,很不幸福!”晴柔捂着耳朵尖叫。

    “是么?昨晚你躺在我身下时,不幸福?”池未煊看见她被逼到极致,像个小孩子一样耍赖,心情忽然好了起来,他弯腰拍了拍她的脸,“苏晴柔,不要妄想离开我,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池未煊,你太自私了,你给不了我未来,你凭什么留住我?”晴柔生气地挥开他的手,他的动作太侮辱人了。

    “因为你很弱,苏晴柔,弱者没有说话的权力。”池未煊说完,不再理会她,他站直身体,径直向浴室走去。

    晴柔气得拽起枕头向他砸去,枕头不偏不移砸中他的后脑勺,他也不在意,推开浴室的门走了进去。

    浴室的门缓缓合上,池未煊神情黯然下来,他知道他很卑鄙,可是除了用这种手段留下她,他已经想不出该怎么留住她了。

    浴室里很快响起水声,晴柔郁闷得不得了,她扯过被子捂住脑袋,幼稚得放声大叫,“啊啊啊!”

    池未煊走出浴室时,卧室里已经没有晴柔的身影,他擦了擦头发,穿上衣服下楼。

    楼下苏晴柔在厨房里做早餐,苏东宁在院子里跑步,宁静温馨的早晨,让他忘记了刚才他们还吵过架的事。

    他信步走进厨房,就看到那道忙碌的身影。他走到她背后,突然伸手搂住她的腰,晴柔吓了一跳,“你干嘛呀?”

    “老婆,你好香。”池未煊埋首在她脖子里,她身上有股沐浴后的轻香,让他情不自禁地感叹。

    晴柔浑身一僵,他刚才叫她什么?他叫她老婆?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她转过身去,将脑袋在他眼前直晃,“池未煊,你看清楚,我是苏晴柔,不是舒雅,老婆不能乱叫,会让人误会的。”

    他怎么能这样,他们刚刚才吵完架,他就开始用糖衣炮弹来轰炸她了,她才不会中计呢。

    “除了苏晴柔会这么笨,还会有谁这么笨?”池未煊笑着刮她的鼻子,一点也看不出他刚才还火冒三丈的样子。

    晴柔板着脸推开他:“池未煊,你别靠近我,我不想被你的糖衣炮弹迷惑。”

    “那真枪实弹?”池未煊笑着揶揄道,晴柔从他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他的不怀好意。她无语地拍开他的手,转身继续做早餐。

    “苏晴柔,我知道你现在怎么想的,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池未煊说完,又抱住了她,索性无赖到底。

    晴柔推不开他,无奈的轻叹。

    池未煊还想说什么,手机忽然响了,他舍不得放开她,晴柔收起惆怅的心情,推了推他,“去接电话吧。”

    手机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池未煊不得不放开她,转身出去接电话了,电话里传来舒母的声音,“未煊,你叔叔醒了,他要见你!”

    池未煊心底一震,连忙道:“阿姨,我马上来。”

    池未煊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匆匆往门口走去,差点与刚晨跑回来的苏东宁撞了个正着,苏东宁看着他行色匆匆的样子,连忙问道:“姐夫,你要上哪去啊?”

    “跟你姐说一声,我出去一趟。”池未煊换好鞋子出门了,苏东宁也不在意,晃头晃脑的走进客厅,却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的苏晴柔。

    “姐,姐夫好像挺忙啊,早饭都不吃了。”

    晴柔什么也没说,转身进厨房继续忙去了,可是下一秒,苏东宁就听见厨房里传来痛呼声,他连忙奔进去,就看见苏晴柔捂着手,痛得小脸都皱在了一起。

    他急忙冲过去,拽过她的手,她手心好几个水泡,显然是心不在焉被锅边烫伤了。他急得要命,连忙扯着她的手去水龙头下冲,“你在想什么呢,我可不想早饭吃烤猪手。”

    晴柔翻了他一个白眼,“苏东宁,你有点同情心好不好?”

    “你要是不想做饭,你直说,不用拿自己的手出气。”苏东宁将她的手在水龙头下冲了一会儿,看她手上的水泡,“要命了,烫成这样,只能去医院处理了。”

    “东宁,没关系的,不用去医院,擦点药就可以了。”晴柔不想去医院,也不想去花这个冤枉钱。

    “那怎么行,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快点去换衣服,我陪你去。”苏东宁着急地将她往门外推。

    晴柔没办法,只好去楼上换衣服。还好只烫到一只手,穿衣服不成问题。

    他们去了帝景天成的私家医院,去创伤科处理好伤口,两姐弟一起上楼去看苏母。苏母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到两姐弟一起来,她很开心,挣扎着从病床上坐起来,“柔柔,东宁,你们来了。”

    苏东宁连忙奔过去扶起苏母,然后又将床摇上去,让她靠着舒服一点。

    “妈妈,您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晴柔有好几天没来医院看她了,她心里很难受,妈妈生病躺在医院里,她就知道惦念着儿女情长,也没有天天来看她。

    苏母勉强笑道:“没有,刚做了化疗,不舒服很正常,柔柔,你的手怎么了?”苏母从她进门时,就注意到她的手缠着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