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这么做无意识将事情更加僵化了,我有些着急,想辩解,可我一说话肯定是要帮着高可可父亲,这不是等于出卖了我哥哥吗?所以我还不能吭声,可我把高可可打成这样也是该负责人,哥哥揪着这件事不放对方肯定会恼火,这么做的后果只会叫我和高可可在学校更加待不下去了。
我记得跺脚。
哥哥回头看我一眼,给我一个眼神,我有些不太懂。
这时候高可可父亲点头说,“我会叫可可给卓尔在学校内道歉,但是这件事可否要缓一缓,可可现在这……”
我和哥哥同时看向高可可,她的脸,肿的像猪头。
我无比自责。
我要去问高可可怎么样,被哥哥拦住,哥哥呵呵的冲高可可父亲笑,“那就好,我有高老板这句话就知足了,回头在安排,现在是可可多休息,我会叫人用最好的药,我们就先回去了。”
高可可父亲皱着眉头勉强冲我露出一抹轻松,跟着一点头,转身在没看我。
哥哥拉着我出来,身后的门还没关,就对我说,“你又没做错,这件事如果退让了以后你只能再被欺负,自己的女儿不管好了那是他的责任,还叫被人背锅?给点教训而已,咱们又不是死缠烂打,走了,走了。”
我有些别扭他的话,可也不得不承认,哥哥说的对。
坐上了车子,哥哥拿出电话,将这件事告诉了卓风。
卓风应该是在开会,声音很低,过了一会儿,他该是走出了会议室,说话声音正常,哥哥也将电话放了免提。
“事情就是这样,你劝她吧!”
卓风那边嗯了一声,对我说,“卓尔,伤到了吗?”
“……姐夫,我没事,对不起,我又惹事了。”
“不怪你,做的好,只是下回下手要重些才行,我正在开会,这件事交给肖老大处理,你别插手就是了,宿舍那边的东西都扔掉吧,我明天去给你买全了再回去住,高可可肯定不会再去你宿舍了,道歉的事情一周之内就会有,这件事不及时处理她只能会更加嚣张,要紧的是你现在别乱想,回去好好睡一觉,我怕是赶不回去,你先跟肖老大去他那里,可以吗?”
姐夫没有埋怨我,反倒说我处理的太轻了,我突然有点同情高可可了,我笑笑,点头说,“知道了姐夫。”
哥哥的住处我是第一次来,没想到一个单身汉的住处还挺干净,至少比我想象的要整洁。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冲我笑,“被嫌弃,我都很少回来,有些荒凉,呵呵……不过就一宿,明天你就回学校住了,我也不知道你都需要什么,要不我叫我手下的一个哥们的媳妇来照顾你?”
哥哥真的是局促不安的,脸都红了。
我们兄妹两人真正的这样相处少之又少,不过也叫我们之间拉近了距离。
“哥哥,不用麻烦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就帮我找一件换洗的衣服就行,我洗了澡就睡觉。”
他愣一下,重重点头,翻箱倒柜的从衣柜里面找出来很多东西给我,都是好衣服,一看就是名牌,有一些牌子都还在呢,估计他买衣服也是专人送进来不需要去商场挑选的,所以不管是是否适合都留着,觉得能穿了就穿,可他很少回来,那衣服就放着睡觉了。
我找了件很大的恤,打算睡觉穿,其余的都帮忙挂了起来。
等我转身要去洗澡,发现他傻乎乎的站在门口。
“哥哥,你进来啊,你还要出去吗?还有事情要忙?”
“没有,我就是,就是……哎,我挺高兴的你能第一时间遇到了事情想到我,真的。”
我一怔,难受起来。
是啊,我的生活都已经习惯了只有卓风,却一直都忽略了我还有个亲哥哥。
我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哥哥,对不起,我,我是习惯了一有事就想到我姐夫。”
“别,千万别道歉,都是我的问题,我对你关心太少。之前我还挺不理解你为什么那么排斥我,后来跟卓风喝酒的时候他就多说了几句,我才知道这里面的事儿,啊,你别多想,我没多问,就是猜到一些,我不会追问具体的原因,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以后多多补偿,恩,你,你洗洗就睡吧,我在楼上,你有事直接打电话,不用拨号码,按一下那个绿色的就好。”
我看一眼电话,点头,“哥哥,谢谢你,我长久以来是我心里有问题,不怪你,真的,你被自责。”
“哎,呵呵,都是兄妹,一家人,不说见外电话,你休息吧,我去叫人给你做点吃的送过来,这里看着挺大,其实人不少,楼上楼下的都有人,你不用担心不安全,随便见一个人叫他们去做什么就成,都是自己兄弟,恩,恩,我先出去了。”
我笑笑,抱着衣服望着他还有些不情愿的走,想了想,还是将他给叫住了。
“哥,你,你等等呗。”
他异常开心,恩了一声,又很快转身过来看着我,笑了。
“好,我等等,你还要什么?”
“哥,你等等吧,我洗澡了出来,咱们好好说说话,说说我们的妈妈。”
他一怔,跟着就点头同意了。
我们的妈妈,在我的印象中是一个软弱爱哭的女人,尽管我跟妈妈的时间最长,可我对妈妈的了解却很少。
她从来不会跟我说一些心里话,每次见到我只会叹息,用很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她与村里的很多女人一样,有些时候痛恨自己的肚子不争气只会生女儿,也有些时候心疼自己的女儿,因为无助和无能,叫她们心中的重男轻女的思想根深蒂固,从不会去争取或者反抗,只知道等待着一切悲剧继续降临到她们的头上。
哥哥点燃了根香烟,递给我一串羊肉串,之后才说,“妈妈现在过得还不错,我去看过。”
我知道他一直跟家里人保持着联系,他比我勇敢,敢于去面对,我就永远做一只缩在土里面的鸵鸟,躲避一切的纷扰。
“她几年六十岁了。”
我的心一痛,胸口发闷,鼻腔也有些酸,眼前花了起来,泪水要往外面流。
他静默了一会儿,又说,“但是现在过得不错,我给了一笔钱,她不花,都给了自己现在的儿子,呵……根深蒂固的思想是改不了了。”
我心情复杂,妈妈,也是一个自私到冷血的人。
哥哥很是无奈的吸口气,看我一眼,问我,“你想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