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那个,等会儿,”俞思蓝一根一根的扳开他的手指,讪讪一笑:“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啊,我是俞思蓝啊,你这……不会出去一趟脑子也伤着了吧。”
迟青恰巧这个时候进来,看见俞思蓝和顾澜的亲密接触,有些吃味,又听到她说顾澜坏话,更是气愤,大声吼她:“俞思蓝!你说谁呢!”
俞思蓝被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本来歪着身子站着就费力,此时脚底一打滑,整个人直接往后仰去,顾澜瞳孔蓦地紧缩,手撑着桌面,一个漂亮的翻越来到俞思蓝身后,扶住了她的腰。
俞思蓝那一声惊呼还没有叫出来,就听见顾澜冷声怒斥迟青:“迟青,谁让你吼她的?记住你的身份!”
虽然心中难受不忿,但迟青却是怕极了顾澜,不是单纯的下属对老板的怕,而是,她怕他生气。
她低下了头,语气弱了下来:“对不起,我下次注意。”
说完,也不等顾澜再开口就转身走了出去。
俞思蓝看着迟青的背影,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
“念念,你没事吧?”
一声念念把俞思蓝的思绪拉了回来,看着顾澜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她意识到自己还在他怀里,忙不迭的跟他拉开距离,双手叉腰道:“念念什么啊念念,我都说了,我不是,我也不是认识你,一定是你认错人了。”
她心里不知怎么就觉得顾澜不会伤害她,所以也就肆无忌惮了起来,说话也没之前那么怕这怕那的。
“不,我不会认错人。我知道你现在叫俞思蓝,但十几年前,你叫顾念,我们在孤儿院,我是你哥哥。”
俞思蓝一头雾水,她小时候的记忆她是都不太记得,可爸妈也从未说过她住过什么孤儿院啊。
俞思蓝头疼的看着他,看他情绪激动,也不想跟他争论,反正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好了好了,就算我真的是你口中的顾念。”
“那念念留下来陪哥哥,哥哥一辈子照顾你。”
顾澜没听出她语气里妥协的无奈,开心的紧紧地抱住她。
另一边的戚氏集团。
气氛严肃沉闷的会议室里,不同以往的热闹非凡。
原因无他,还是因为股份。
“要我说,戚安逸到底是不是戚总的女儿,我们谁也不知道,他要是做个假的亲子鉴定,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不照样被他捏在手里?”
“就是,什么事全凭他戚修远一个人说了算,把我们几个股东拿捏的死死的,虽然这戚氏集团被他经营的很好,但我们也有功劳吧!”
“我们就该重新选举总裁,不能让她一个人独裁!”
……
几天的时间,股权的问题没有因为一张亲子鉴定而平息下来,反倒是愈演愈烈,戚修远明白,这是有人故意在挑拨,背地里操纵,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胜谁负,现在还不能定论。
他带着阿安,一进会议室,就听到之前那几位想李代桃僵的主又在起哄,当即走到带头的那人面前:“赵总,在我这里可没有再二再三啊。”
此话一出,整个会议室瞬间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那位赵总在戚修远强大的威压下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直到他越过他走到主席的位置上时,才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戚修远凌厉的目光扫过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人,他修长的手指交叉着扣在桌面上,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
“怎么样,各位在我过来之前应该都已经讨论好了,结果是什么?”
他漫不经心地说着,可偏偏是这样更让人觉得绵里藏针。
一时间,会议室里没人敢说话。
见此,戚修远从鼻孔里冷哼一声。
“既然诸位没什么要说,那我就开始说我的事情了。”
顿了顿,他示意阿安把手中的资料发给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人。
直到人手一份,他又继续 :“看看吧,看看究竟是谁把戚氏的辛秘卖给媒体,致使公司遭遇这么大个危机。”
各位股东早就在东西发下来时就翻看着,随着戚修远的话音一落,许多人都已经看完,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赵总,竟然是你,原来你这么利欲熏心,你这是要毁了戚氏啊!”
“就是就是,原来是你在背后操作,还骗我们污蔑戚总,简直丧尽天良!”
刚才跟赵总同仇敌忾的人,此时全都气得嘴皮直哆嗦。
如果杀人不犯法,估计着这群人都能把他给分吃了。
戚修远没心情看他们吵架,当即冷喝一声:“安静!”
到底是总裁,戚修远的气势不是一般的强大,瞬间会议室里再次鸦雀无声。
他不屑地看向赵总:“赵总,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警察都在门外等着你呢,赶紧去吧。”
赵总一个年逾半百的人,愤恨的瞪着戚修远,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响,“姓戚的,这次是我不行,没能扳倒你,但你不要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我们主子后面还(准备了更刺激的礼物等着你!”
说完,他大笑着离开。
对门外的警察说:“来,把我拷上,咱们走。”
戚修远心中一惊,但知道此时他要安抚好其他人的心,他浓眉拧成一个大疙瘩,冷静的部署戚氏集团未来的规划,之后才心不在焉的回了办公室。
“阿安。”
“在。”
戚修远抬眸,淡淡的说:“那个人说到‘主子’跟我们调查到的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可能是吧,但也不能确定。”阿安语气有些迟疑:“关于那个杀手组织,我们的人只调查到了一些表面上的东西,因为他们内部很警惕,我们好几个兄弟都折在里面,也什么都没打听到。”
听完,戚修远眸子越来越深邃,他手背抵着下巴,不经意地揉搓自己的拇指:“看来要去好好会会这个赵总了。”
“是,我去安排。”阿安被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冷光吓得一激灵。
心道:有人要遭殃了。
等到阿安出去,戚修远伸手拿起电脑旁边的照片,上面是他们一家三口,俞思蓝抱着孩子笑得那么明媚灿烂。
他指腹仔细认真的在俞思蓝的笑脸上一遍遍摩擦,似乎这样就能透过照片感受到她的温度。
忽的,手机铃声响起,他回过了神,一边把照片放好一边接起了电话:“喂,成琅,怎么样?那个酒吧有问题吗?”
“……我说小叔,你就不能先含蓄一点,问候问候你这个为你累死累活的侄子?”
“不能。”戚修远冷冰冰的回答。
这头的戚成琅一听,心想自己这小叔可真还是原装的味道,嘴巴一瞥,不开心的说:“算了算了,不逗了。”
之后,他把调查到的有关白楼这个人的资料以及他所经营的酒吧所有能挖的资料全部都传到了戚修远的邮箱。
戚修远发现,这个白楼父母双亡,童年都在一个名叫慈安福利院的孤儿院生活,自幼无父无母,但却考上了大学。
往下翻,戚修远发现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白楼上大学的费用是戚辉资助的!
戚修远的瞳孔蓦地紧缩,浓黑的眉头越蹙越紧,随即又舒展开来。
他重新给戚成琅拨了回去:“成琅,下午五点,陪我去一趟酒吧街。”
隐隐约约感受到什么,戚成琅爽快的应道:“好。”
庄园里,俞思蓝很不好过,那个顾澜自从被她拆穿了真面目之后,对她越来越温柔。
鬼知道他那笑有多让她毛骨悚然,他还让人在庄园后面的花园里建了一个破破烂烂的地方,种了两棵大树,在上面弄了个秋千,那秋千小的,她目测只够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坐上去。
下午的时候,顾澜就带着她来到了这块跟着偌大的庄园格格不入的小沙坑。
他拉着俞思蓝跑到大树底下,笑着对她说:“念念,你还记得吗?我们家院子里也有这种树的,你可喜欢爬树了,但每一次爬上去就下不来了,就大声的哭喊着,叫“哥哥”,叫我来在下面接着你,你才敢跳下来。”
顾澜说完,期待的回头等着俞思蓝的答案。
俞思蓝无奈,只能配合的回忆,可是脑子里啥都没有,更别说从树杈上跳下来这么蠢的操作了。
她撇嘴摇了摇头。
顾澜见了,却毫不气馁,他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我知道你失忆了,我们慢慢找回那些记忆。来,念念,你来看看这个秋千。”
说着,他又拉着俞思蓝来到那个秋千跟前,按着她做了上去,“以前你最喜欢哥哥推着你玩这个了,我们再玩一次好不好?”
“啊!!不要不要!”一听他要让她荡起来着秋千,俞思蓝吓得舌头都打结了,拒绝道:“我我我,我恐高,我现在恐高。”
“哦,那我们就不玩了。”
听他这么说,俞思蓝松了口气,赶紧从秋千上跳了下来,冲他感激一笑。
顾澜明显是被她取悦了,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念念,我还送你个礼物,要不要?”
他的笑有些病态,俞思蓝心中一跳,她疑惑的问:“什么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