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忧辍在王子琼身后一条灰影一般的猛追,王子琼毕竟是强化液强化过的强殖生化人,真的玩起命来逃命那速度还是很值得欣赏的。
王子琼奔着前来支援的最近的一拨强殖生化人狂奔。
丁忧一边追一边感到有些不对头,在他的感知里无数个红点就像是蚂蚁一样密密麻麻的以自己为中心在朝他聚拢。
丁忧心底微微一惊,因为他清楚地感知到这些人的速度非常快,能有这样的速度的绝对不会是普通人。
丁忧收了脚步站定身子,看着王子琼的身影逐渐被其他的身影掩埋,丁忧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周围究竟有多少强殖生化人了,总之从他的视野里看不到这些人的尽头,他的四周已经都被密密麻麻的强殖生化人给包围起来。这里刚好是一片空旷地,旁边有一个人工的小水湖,四周除了一些树木外一点遮挡都没有。
夜凉如水,冷风徐徐,但是丁忧周围的空气却像是被这群强殖生化人们的沉重呼吸凝住了一般,丁忧眯着眼睛环视四周,就见这些强殖生化人中绝大部分都是全副武装的战士,他们腰间的长刀已经被抽了出来刀身发出淡淡的荧光,刀刃处的搅齿发出细微的震动声。
丁忧不由得心中一凉,要是这些强殖生化人都只是普通的保镖的话那他虽然不能在将王子琼杀死但是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但是强殖生化战士和强殖生化人之间的势力差距绝对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没有办法想比,这就好像是普通人和特种兵的比较一样,强殖生化战士是专业的杀手,他们是真正掌握杀人技能的机器。
丁忧深深地吸了口气,尽量让新鲜的氧气充满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这样的情景对这半年来的他来说经常发生,只不过这次没有老爱在旁边给他捣乱敌人的档次也高了那么几筹而已。
彼此没有一句话的交手就那样无声无息的展开了。
丁忧一个猛子扎进强殖生化战士中,手中的两柄匕首上下翻飞,取了强殖生化人的姓名的同时,每个强殖生化人都在他的身体上留下自己存在过的证明,丁忧就像是一颗撞进苹果中的子弹一般,挟起一团血雾在强殖生化人中横冲直撞,两把尖刀好像是一对螺旋桨一般的在护在丁忧身边,刀口崩了马上就被丁忧修复得崭新如初,根本不用考虑尖刃变钝的问题,但是丁忧再猛也是血肉之躯,他现在面对的可不是两千普通战士而是如假包换的两千强殖生化战士,要知道两千强殖生化战士的战力可是能够和联军部队相抗衡的力量。
丁忧就像是钻进了马蜂窝的老猫,任凭他指甲如何锋利也难以将蜂拥而上的马蜂全部杀死,好几次堪堪遇险都是他催动能力静止时间才得以逃脱,可惜三秒钟太短,丁忧不足以依仗它从密集的人群中逃走更加无法凭借这么短的时间将所有的敌人全部杀死,所以更多的时候静止时间都是丁忧无奈之举,可惜他的静止时间的能力不能够连续使用,而且这种终极能力对自身的能量消耗非常之大,使用了数次之后丁忧便再也不敢继续应用了,因为若是再用说不定丁忧就会立马脱力,到时候不用那些强殖生化战士们费力气他就得变成一堆烂泥。
强殖生化战士的长刀给丁忧造成了极大地伤害,从开战到现在紧紧过了十分钟的时间丁忧就浑身上下就已经在没有一块好肉了,丁忧就像是拼死一搏的螳螂一般,虽然玩了命的挥动手中的两柄尖刀,但是依旧难以撼动身前的老虎。
尸体和鲜血在丁忧身边越堆越高,就在丁忧浑身上下再也难以运用出一丝一毫的力气时,数十把长刀劈头朝着丁忧剁了下来,不出意外的话下一秒钟丁忧就会被乱刃分尸。丁忧的眼神已经开始变得迷离起来,殷红的鲜血将他的眼睛都快要糊住了,那一道道闪着荧光的刀刃在丁忧眼中就像是漫天的彩虹一般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芒,丁忧胸腔里面的空气逐渐被挤压出来,周围喊杀声瞬间变得遥远起来,世界上似乎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还有划过耳边的风声,“我要死了!”
奇迹总是在最后一刻诞生。
就在那一排排的长刀已经贴在丁忧身上的时候,丁忧身前的那排强殖生化战士猛地就像是被炸弹炸到一般以丁忧为圆心朝着后面胡乱飞去,他们朝后面一飞后面的正在往前冲,手里面的长刀不知不觉的就刺进了这些人的身体里,紧接着后面的人就被前面的撞飞。
丁忧本已经迷离的眼睛瞬间睁得大大的,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这些强殖生化战士似乎并不是被什么东西撞飞的而是自己的腿跳起来把自己弹飞的,也就是说这些强殖生化战士是自己向后蹦起来撞身后的人,而且动作整齐划一就像是突然之间被人控制了一般,随后一个有些慵懒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太没用了,难道就不能让我多睡一会?”
狴犴?狴犴!
一直有些痞赖的小猫出现在丁忧的脑海中,这只猫打了个哈欠往两只前爪上舔了舔然后用两只前爪不停的在自己的脸上来回揉弄,看样子是在洗脸。
丁忧眼睛一亮道:“狴犴你没死?”
狴犴用口水边洗脸边鄙视的看了看丁忧道:“谁跟你说我死了?这段时间我睡了一觉。”
丁忧喜道:“原来你是在冬眠啊,你说你要冬眠你倒是跟我说一声啊,害得我一直在想什么时候把你的尸体从我的手掌心里挖出来丢到垃圾堆里去。”
狴犴翻了个白眼道:“你懂什么,我这不叫冬眠我这叫进化,我们狴犴有三个阶段的成长期,第一个阶段就是你见到的以前的我的那个时期,幼年期,现在我已经步入成年期了。”说着狴犴高兴地仰天长笑。
丁忧纳闷的来回扫视狴犴奇道:“我看你也没什么不同啊?也没变得高大威猛凶神恶煞的。”
狴犴嘿嘿淫笑两声一脸猥琐的道:“愚蠢的人类你懂什么,我们狴犴成熟的标志是生殖器官的发育状况,我不是和你说过我要是在未成熟之前被母狴犴抓住交配的话就会被吸收数百年的道行么?那就是因为我当时的生殖器发育不完全所至,现在好了我成熟了,我的器官发育完全了,现在就轮到我去追那只母狴犴了,但愿他她不要被我逮到,一旦被我逮到的话,嘿捏捏捏内……”说道兴奋处狴犴简直有些抓耳挠腮的意思。
“你不是说你在我体内吸收我的血液的养分也得数百年才能进化成熟么?怎么现在这么快就成熟了?”丁忧纳闷的问道。
狴犴用爪子摸着自己的下巴说道:“大概是因为我被电击的缘故吧,你还记得么?当时咱们被汉唐六处的那帮混小子用一个铁盒子关起来,那个铁盒子一碰就有电流释放出来的那个。”
丁忧怎么会记不得,当时狴犴跟吃了春药似的拼命地控制他的身体去碰那个黑盒棺材,导致丁忧屡屡被高压电击中,最后丁忧几乎都被电烤得外焦里嫩,自己闻着自己身上的香味都很有食欲了。当时的苦楚实在是千言万语也难以言喻。
狴犴见丁忧还要再问不耐烦的道:“你丫还没完了,你刚才不是都快被那帮人打晕了么?现在怎么这么精神?”
丁忧这才感到浑身上下这个酸疼,刚才他所有的意识都击中在脑袋里所以身体上的疼痛就被忽略了,现在狴犴一提醒立马将他的意识拉回现实中,丁忧疼得两眼一眯就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别看两人对话很多那是纯思维交流,其实时间只过了一瞬间而已,这时刚好那些强殖生化战士再次扑了上来,丁忧咬着舌头尖道:“狴犴就看你了,我不行了。”
狴犴大叫起来:“看我干嘛?我刚醒身上酸软无力刚才那一下已经把我所有的控制力都用光了,现在我要靠你活命了。”
丁忧本已经迷离的眼睛瞬间瞪得大大的:“我靠,你不是进化了么?你不是成熟了么?难道你们便成熟了就是生殖器长成了而已?”
狴犴扭曲着脸呸了声道:“你们人类成熟了不也就是生殖器官成熟了么?”
丁忧看着兜头劈下来的十几道刀光张着大嘴道:“那现在怎么办?你没本事跑出来瞎掺和什么?”
狴犴忽的一下消失在丁忧的脑海里声音从左手中传出:“你自己想办法我刚才已经帮了你一次了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反正你现在的鲜血对我来说已经无足轻重了你要是死了的话我大不了卷铺盖走人。说起来我不要呆在你的手心里被人乱刃分尸了,你保重我先逃了。”说着狴犴就从丁忧的手心中钻出一个大洞倏地一下消失不见了。
“没人性!没兽性!没虫子性!没职业道德!”丁忧都不知道骂什么好了。
眼瞅着发着淡淡的荧光的长刀已经贴在自己的头皮上了,丁忧拼尽自己最后的一丝力量展开自己的能力:“停!”
丁忧眼中的红芒突然吐出去十几米远,脑袋上的血管一根根暴突起来,撑得皮肤都几乎透明,透过皮肤可以清楚的看到血管里面血液在高速的流动着,时间戛然而止,巨大的惯性将丁忧整个人都抛飞起来,直直撞上自己眼前的一柄长刀,将左胳膊卸掉一半。然后将围着他的那些强殖生化战士撞到了一大片。其中不乏被身后的兄弟手中的长刀开膛破腹的倒霉蛋。
丁忧倒在两个强殖生化战士的身上后就再也动不了了,浑身上下的肌肤开始迅速的被一层层的黑气攀爬着,不消片刻丁忧整个人已经变成了一个黑人,一个纯黑的人,一个似乎连光线都会陷在他的肌肤里跑不出去的人。
丁忧的手猛地一挥,他的身前凭空出现一个黑洞,丁忧的手往里面一探,随后便从里面揪出一个人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丁忧自己。而且是一个完全没有受伤的丁忧。
丁忧刚才正在追王子琼想要手刃仇人为蓝绪报仇,哪知道却被一群强殖生化战士团团围住,就在丁忧想要拼命的时候突然被一只凭空出现的黑手揪住了一扯,然后就来到了一个满地鲜血尸体的修罗地狱,丁忧头皮一炸,依稀能够辨认出这里就是自己刚才站的地方,只不过不同的是这里一秒前还没有这么多的尸体和鲜血,丁忧与此同时也看到了自己眼前的那个眼看着就要消失的通体黝黑如墨的黑人,这个黑人丁忧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他至少曾经见过这个黑人两次,每次都是莫名奇妙的突然出现在另一个地方而自己的眼前出现的就是这个黑人,那黑人手执微动指向北方,丁忧脑海里出现了一句话——快跑!
丁忧对于眼前的这个黑人有种难以名状的信任感,这种感觉十分的奇妙,就像是自己对自己的信任一般,而那句快跑就像是自己说给自己的一样,丁忧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往北跑去,一路撞翻了无数静止不动的强殖生化战士,即便没有黑人的那句快跑丁忧也知道自己身处于群敌之中,这个时候不跑那是傻子。那黑人越来越淡越来越淡随着黑人消失在空气中静止的时间猛地启动,丁忧的耳边传来巨大的摩擦声,震得他的胸腔都酥酥的难受至极。
丁忧此时眼看就要跑出重围,他身前的那些强殖生化战士都被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丁忧唬了一跳,也就是这么一迟缓丁忧已经撞翻挡在自己前面的强殖生化战士冲出了包围圈。
而此时刚才微砍丁忧的那十几名强殖生化战士的长刀才堪堪皮在空气中。
不过丁忧的对手并不是两千强殖生化战士那么简单,因为这些强殖生化战士的背后还有一个能将所有人得到的信息进行汇总的郑强,这种汇总是即时汇总,也就是郑强在用自己的眼睛自己的鼻子自己的耳朵自己的触觉来感知着这个战场上的一切,他就像是一个全身心投入的旁观者一般,所以他能在最快得时间做出最正确的决定并传达自己的命令。
今天晚上有两件事叫他感到不解,第一件就是丁忧怎么会凭空又揪出一个全新的丁忧来,而原本的丁忧却变黑然后突然消失了。另外一件使他感到不解的就是就在丁忧马上就要被乱刃分尸的时候,那十几名强殖生化战士反馈的信息似乎被什么东西阻断了,在那一瞬间他完全和那十几名强殖生化战士断绝了一切的联系,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这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更叫他摸不着头脑的就是那十几名强殖生化战士还不知所谓的同时往外蹦了一下,这种事情的发生使郑强感到自己的绝对控制力受到了挑战,这也促使他下定了决心,不管刚才发生了什么他都要将这个小子剁成肉泥永远的留在王家,他对于强殖生化战士的绝对控制力不能受到任何的挑战。
这也使得他开始不计数量的展开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召唤,凡是在申阳的所有强殖生化人都前往王家阻截丁忧的逃跑。
和郑强一样感到纳闷的就是狴犴了,要说这种场面他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以前他就看到过已经被阴阳上人的恶业毒毒的浑身血泡马上就要烂光的丁忧探手从虚空里抓出来一个全新的自己,他也曾经问过丁忧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惜丁忧自己完全忘记了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正在那里吃饭。
狴犴眯着一双细长的眼睛想了想后化作一条白光追上丁忧后嗖的一下钻进丁忧的手心里。
丁忧正在拼命地逃跑,就觉得左手心一阵剧痛,不过他可没时间去看自己的左手究竟受了什么伤,因为他身前不远处也出现了强殖生化战士的身影。
丁忧头皮一炸,借着月色放眼望去就见四周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影,丁忧的感知放出去马上就收回来了,对方的人数实在太多他根本没必要去了解情况,因为他此时发现自己已经被围得好像是包子里面的肉馅一般。上下左右全都是强殖生化战士。
丁忧眼看自己无法冲出去反倒冷静了下来,缓缓站住脚步后就四下打量周围。
看着看着丁忧不由得眼睛一亮,不远处是一个柴房,那里有蓝家以前建成的一所密室,前不久丁忧已经知道那所柴房里的密室并没有被王家的人发现,谁能想到一所早就应该废弃的柴房里竟然还隐藏着一个旁人不知的秘密世界。
丁忧心中定计,大吼一声朝着柴房冲去,强殖生化人的反应并不因为要给郑强回传信息而变得缓慢,眼瞅着丁忧朝着自己掩杀过来纷纷亮出腰间的长刀,不用问这些也是强殖生化战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