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告诉我，是为了告诉我你和伪上帝的连体婴关系？”苏笑无奈地问：“你该不会希望我在最后关头对伪上帝手下留情吧？”

    上帝摇了摇头，用沉重的语气说：“其实700年前，当初代勇者间接死于我手之后，我就已经追悔莫及了。我实现了自己的承诺，让勇者的三个同伴成为了战士之神、法师之神和牧师之神，并用最后一丝空间之力将他们关进了天空城，永世不得接触人间。”

    苏笑不屑地撇撇嘴，“你这么做，到底是怕他们为祸人间呢，还是怕他们把你和伪上帝的秘密抖出去呢？”

    “我知道，现在不论我说什么，你都会觉得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但是，我仍旧希望你能把我的话听完。”上帝缓缓躺回了摇椅，闭着眼说：“我曾告诉过你，伪上帝之所以能够一朝得势，是因为他趁我不备偷袭了我。他太了解我，以至于对我造成的伤害都那么蹊跷，既不会危及生命，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治愈。”

    “想要打败他、杀掉他，我只能借助勇者的力量。只要他死、我死，被我封神的那三个背信弃义之徒也就会被抹去神格、贬为凡人！这样一来，我既没有破坏让他们成神的约定，也能帮枉死的初代勇者报这一箭之仇了！”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就算我已经做下定的必死的决心，伪上帝却不愿和我一起去死。只要我站在战场上，他制作的那些妖魔鬼怪就会绕我而行；为了防止我杀到他这座地底老巢，他甚至比我更早地寻找到了勇者，并将其扼杀在了襁褓之中！”谈起这段过往，上帝憋屈得欲哭无泪，“最后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才会想到将空间法则运用到极致，向异界勇者寻求帮助。为了提高你们的胜率，我甚至贴上了自己所有的生命之力，对时空隧道施加了一重奇迹魔法，可以让每一群异界勇者当中的最强者获得‘恩赐’。只可惜我没有办法自杀，即便耗尽力量、燃尽生命，沉睡了200多年，竟然是醒了……”

    苏笑也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就算上帝曾犯下过什么滔天大罪，眼下又跟他有个卵的关系？于是，在听过对方的自白后，他终于捕捉到了一个细节，追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对时空隧道施加了一重奇迹魔法，是那个魔法给了我们‘恩赐’。所以给我们恩赐的不是上帝，也就是说你也不知道我们的恩赐是什么？”

    “这正是我想向你强调的事情。”上帝睁开眼睛，对苏笑说：“你们激活恩赐和真恩赐的时候会收到邮件，邮件上会有恩赐和真恩赐的名称，这说明书写邮件的我知道有关恩赐的一切。但是，只有创造了时空隧道的我才能知道你们的恩赐和真恩赐叫什么、有什么能力，那个自称上帝的楚龙生根本不可能知道！”

    苏笑诡异一笑，问：“我的恩赐和真恩赐叫什么？”

    上帝毫不犹豫地回答：“欺诈恩赐，弥天大谎。恩赐是以称号的形式书写在属性面板上的，可是真恩赐却没有。如果我说得没错，希望你千万不要受到了那个楚龙生的蛊惑！”

    苏笑摇头浅笑，说：“你真不真，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楚龙生一定不是上帝。自从我得到欺诈恩赐，我就没有对任何人宣扬过它的存在，弥天大谎这个真恩赐更是连陈雅萱都不知道，而我也一直对外宣称自己的恩赐是‘职业恩赐’。”

    “为了让我们确信他的身份，楚龙生故意在邮件末尾写明了他的身份。这是一招险棋，如果不是我，估计所有人都会中招。”关键时刻，苏笑的智商占领了高地，“吴哲读他自己的邮件时，邮件上提到了‘龙的恩赐’，可是我的邮件上却写着‘职业恩赐’。拜托，那是我说出来骗人的好吗？如果楚龙生真的知道有关‘恩赐’全部信息，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的恩赐是‘欺诈恩赐’？”

    “杀掉了‘上帝的忠犬’邓妍芬之后，我和疯子不止一次讨论过伪上帝到底想让邓妍芬为他做点什么？直到我看到邮件的那一刻，我终于明白，邓妍芬和那帮‘上帝的傀儡’的存在意义，就是为了探听我们的虚实，好让楚龙生把戏演得更真一点！早就听圣灵公司的员工说他是处女座，这么追求细节完美，估计是真的了。”说到这，苏笑突然灵光一闪，问道：“楚龙生有可能就是伪上帝吗？”

    “不可能！”上帝斩钉截铁地说：“与其说他是伪上帝，倒不如说他有可能吸收了伪上帝更加贴切。”

    “吸收？”苏笑一脸懵逼地问：“楚龙生是人诶，又不是魔人布欧。”

    “人类还不能起死回生呢，你为什么可以？”上帝当即反驳：“因为200年前打破时空壁垒之后我就陷入了沉睡，所以那次穿越而来的异界勇者，我既不知道他们的人数，也不知道他们的姓名，更不知道他们的恩赐是什么。但是‘恩赐’本来就是我为你们准备的能够战胜伪上帝的奇迹，就算出现了吸收这样的能力也不足为奇。这样就能解释伪上帝为什么会消失，也能解释楚龙生为什么可以控制‘上帝的忠犬’和‘上帝的傀儡’！”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上帝的推理，苏笑越听越头疼，“照你的说法，我们的目标不就从杀死伪上帝变成杀死楚龙生了？我滴个老天爷呀，造物法则、空间法则、记忆扭曲法则，再加上一个‘吸收恩赐’，他还能造‘上帝的忠犬’和‘上帝的傀儡’。不是，就算我能狠下心去杀他，你觉得我杀得了他吗？”

    “不，这一切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难。”上帝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一抹庆幸笑容，“在我创造伪上帝的时候，就对他刻意保留了三大法则，正因为他明知硬碰硬绝非我的对手，所以才会卑鄙地偷袭重伤我。如果一切真如我们所料，那么吸收了伪上帝的楚龙生，顶多也就是依靠伪上帝自己领悟的不健全的造物法则制作出一些‘上帝的傀儡’，只要你们小心提防他的吸收能力，战胜他也绝不是不可能的事！”

    苏笑点头承认：“如果一切真如你所说，那我就借你吉言了。不管怎么想，杀一个楚龙生，总比杀一个上帝容易得多吧。”

    “或许，我们还有一个更简单的办法……”听到苏笑的话，上帝微微一愣，继而大义凛然地说：“既然你已经知道我和伪上帝的关系了……苏笑，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