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叔,不用那么麻烦去找什么治印大师,我对治印也有一些研究,虽然无法和大师相提并论,但是还是能够过得去的,而且我以前卖出去的那些作品全部都是用自己治的印章的。”这时徐风开言说道。
“你?你行不行啊?可别弄坏我的田黄石,那可是比黄金还珍贵的东西啊。”胡跃忠有些不信的问道。
“呵呵,咱这是书画作品,看的是印文的好坏,不是印石的好坏,只要篆刻功力到了,就是可在萝卜块上都行。您不用拿您那块田黄石,随便那一块没有用过的印石就可以了。”徐风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胡跃忠先是一愣,然后拍着徐风的肩膀赞道:“呦呵,好小子,想不到你还是一个全才啊。不但这书法写得好,连篆刻也有一首。”
陈南征和顾静夫妇两也是露出一丝诧异的眼神,但是并没有怀疑徐风的话。
一下午的接触下来,他们基本上了解了徐风的为人了,知道他肯定是不会的无的放矢的,既然说出来了,那他肯定是有这个能耐的,毕竟这是他自己的作品,要是印章的质量不高的话,他肯定是不会往上印的。
于是乎,陈南征来到书柜旁,拉开其中的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整套篆刻工具,还有几方没有用过的印章,放到书桌上,带着几分对徐风说道:“看看,这里面有没有适合你的。”
徐风看了看,挑了一方大小适中的四方印章,先是在粗砂纸上对印面进行打磨,接着又在细砂纸上进行打磨。
这新购的印石一般印面都不平整且周边涂有一层蜡,因此需要把所刻印面的蜡层磨去,方便打样。
接着徐风将印石倒转过来,放在一张硫酸纸上,用铅笔将印面的大小轮廓打上,开始进行设计印稿。这是篆刻印章中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犹如描绘建筑蓝图。印稿的成功与否直接关系到篆刻的成败。
徐风设计了几个不同的款式,反复琢磨文字的分行布局,协调统一,最终选了一个比较满意的。
然后开始印稿上石。
徐风采取的是最常用的,也是初学者比较容易掌握的水印上石法。
所谓水印上石法就是先取一块比印石稍大一些的宣纸覆盖到印石上,用手指将印面向四周轻压。
将临摹的印稿对光反置,或对镜倒置,在吸水印搞纸上依石章大小临摹该印,主体完成之后,再对局部进行修改,精益求精,成稿之后,放置一会。
待墨干了,将墨稿对准石章四角后,将四周余纸折下固定好,以防错位。用干净毛笔醮清水,润湿印稿纸,使纸与石相贴,用生宣吸尽印稿上多余水分,直至纸与石紧密相附,然后用指甲或笔杆之类阮中带硬且较光滑的弧状物,反复压磨使墨迹反印到印面上去,最后轻揭稿纸,若某处不清晰,可依上述方法对照原印进行修补。
看着徐风如此中规中矩,一丝不苟的做着篆刻前的准备,陈南征不由赞赏的点了点头。
这是一个治印大师应有的严谨的态度。
无论是雕刻还是篆刻都是减法运算,稍有不慎可能就会毁了材料,因此事先的准备工作再怎么细致周到都是不为过的。
越是水平高的大师,越是注重这个,他们是绝对不会干那种什么都不做直接拿起来就动刀的哗众取宠的举动的。
看到徐风这么的严谨,陈南征感到非常的满意的同时又对这方印充满了期待,别的说,从刚才打的那个印稿来看,这小子绝对是一个高手。
当然了打这么一个稿子对于向徐风这么一个大书家来说那是小菜一碟,接下来关键就看他的运刀了,不过以这小子能把钻戒徒手嵌进大理石墓碑的实力,这个篆刻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事实也正如陈南征想的那样,篆刻对于徐风来说还真的是小菜一碟。
徐风在篆刻的时候采用的是冲刀之法。
所谓冲刀之法,就是“执刀直冲”一刀下去一个笔画就以全部完成,从来不改刀,整个动作酣畅淋漓,形成的刻痕线条较为挺劲,充满了力量感。
不多时一方印文为上方山人的印章就已经完成了。
“漂亮,漂亮。”
当整个印文呈现在大家眼前的时候,陈南征顿时被这线条挺劲,流畅婉转,风神洒脱印文给深深的吸引住了,嘴里不停的感慨道。
陈南征在治印一道上也有二三十年的功力,虽然没有大事称号,但是却又大师的实力,对于印章的好坏他一看便知。
就眼前这方印章,要是不是亲眼所见,陈南征绝对会认为这是一个上了年纪的治印大师所治,其深厚的功力,娴熟的刀法,挺劲的线条,古朴自然的风格,立意高古,传神韵味,没有一定的文化底蕴和社会阅历是很难做得到。
“这小子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难不成这时间真的有天才不成?”陈南征带着异样的眼神,略带一些嫉妒的心理暗暗思忖道。
“哈哈哈,好小子,果然有一手,不这何止是一首啊,会炒茶,动道家秘传功夫,能写字,还能篆刻,我说小徐,你这是要飞的节奏啊。”胡跃忠一边发出爽朗的笑声一边打趣道。
“我倒是想飞,可是我没有翅膀啊。”徐风也笑着说道。
“你个臭小子。”闻言,胡跃忠不由无语的笑骂一句,然后正色说道:“既然你小子有这么精湛的篆刻本事,我那块田黄石送给你也算是物得其所啊,别拒绝,你要是不好意思的话,有空的时候再给我写一幅字,反正我是不会不好意思的。”
“那行,既然您老这么的厚爱,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听到胡跃忠从提此时,徐风本想拒绝的,但是他这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胡跃忠给挡了回去,于是不见坚持,满心欢喜的应承下来。
正所谓:长者赐不敢辞。
徐风这话都说道了这个份上,要是在拒绝那就是不识抬举了。
“唉,这就对了,大老爷们就该爽快一点。好了,时间也耽搁了不少了,老子真的该走了。”看见徐风答应了下来,胡跃忠心情大好,然后起身告辞,在离开之前又再一次的叮嘱道:“对了你小子千万记住有时间一定要到我那里指点指点我的那些儿郎们,自己主动一点啊,别等我派人来抓你啊。”
“放心吧,胡叔,等我九月份道华国警官学校学习的时候,一定去您的地盘拜访你。”徐风满口答应道。
“好就这么说定了,老子先走了,明天晚上见。”说完挥了挥手,然后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我说,你这幅字不要了啊。”看到胡跃忠空手离开,陈南征笑着提醒道。
“既然是传家的宝贝怎么能够就这么拿回家,你帮我找个装裱大师好好的装裱一下。”胡跃忠头也不回的说道。
“我说你你自己不回去装裱啊。”陈南征没好气的 “我又不认识那些个装裱大师,不找你找谁啊。”胡跃忠笑着说了一句令陈南征无语的话。
“一条大内特供,要不然老子可不给你小子跑腿。”陈南征趁机敲起了竹杠。
看到却是一个全世界的通用的手胡跃忠回答自己的却是一个全世界通用的手势,陈南征是气的七窍生烟,吹胡子瞪眼的,就在他刚想发脾气的时候,胡跃忠已经小跑几步消失在了陈南征的视线之中。
见状,陈南征只能悻悻的说了一声:“ 嘿,我这坏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