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傅寒声被管家领上楼,房门关闭的下一秒,陆梦溪就恶狠狠转过头怒瞪夏至。
“现在你满意了?让寒声哥哥不开心就是你的初衷吧?”
夏至神色缓了过来,想想自己曾经那样决绝的离开傅寒声,即使他诚恳挽留也不曾给过一丁点机会,现在,她自己也感受到这是怎样难受的滋味了。
“你给我滚!”陆梦溪看见夏至那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心里愈发生气,冲上去狠狠推搡了她一把,“傅家不欢迎你!以后你也别过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她也不等夏至回应,对保姆和门外的保镖大声叫道:“你们都是死的吗?把她给我赶出去!”
看见少主确实是不习惯夏至继续留在这里,几名保镖只得进来开口:“夏小姐,请离开这里。”
如果是其他人,估计他们早就用粗鲁的手段架出去了,但夏至一直以来都是傅寒声放在心尖上的人,他们就算心有存疑,也不敢蛮横动手。
事已至此,夏至也知道继续待在这里只会招来傅寒声更加冷漠的对待,强行留下不行,她必须想想别的办法。
无奈的离开傅家大宅,夏至漫无目的的走着,脑海里一片乱糟糟,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该怎样才能让傅寒声的态度缓和下来。
明明这个男人以前有很多办法哄好她,怎么角色对调就不行了呢?
这时,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猝然响起,夏至接听起来,对方也是一个陌生的嗓音。
“请问是夏至小姐吗?”
夏至狐疑的回答:“是的,你是……?”
那个声音一本正经的回答:“你好,我是夏阳的班主任,得知你是夏阳的姐姐,所以才来询问一下他的家庭状况。”
夏至心里也“咯噔”,语气有几分紧张:“夏阳怎么了?”
“哦,夏阳倒是没事,只不过……”那位班主任停顿了一会儿,犹豫要不要直说。
夏至连忙开口:“有什么问题您可以直接问,我是夏阳的姐姐,也算他的半个监护人。”
班主任一听,连忙打开话匣子:“是这样的,最近市里面举行中学数学比赛,夏阳同学表现得很不错,成功晋级,过两天就要进行决赛了,可是前两天,这孩子突然提出退出比赛,我们开导他也没有用,这个比赛很重要,不仅是为学校争光,对以后的升学也有帮助。”
班主任絮絮叨叨一大堆,到最后终于叹一口气说到了重点上。
“就算夏阳同学不愿意参赛,我们也不会勉强,可是……他不应该连着两天不来上学,我们打过电话,没有人接听,去家访听说已经搬走了,没办法,因为学校联系资料里有您的电话,所以才会打扰你。”
听到这里,夏至讶异:“你是说,夏阳失踪了?”
“也可以这么认为,但我们不清楚他是和父母离开还是怎样,所以并没有报警。夏小姐,如果你知道他在哪里,麻烦你告诉我们一声好吗?”
“我会的,但我现在也不清楚他在哪里,让我先联络一下再给你们通知。”
挂断电话,夏至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因为以夏阳的性格,他可从来不是一个调皮到让大人担心的孩子,即使他真的不愿意参加什么比赛,也不会故意逃学。
一边琢磨,夏至一边打电话给蒋岚,但果真如班主任所说,电话那一头关机。
半小时后,夏至来到了蒋岚现在所住的地方。
自从父亲去世后,这套房产理所当然成了蒋岚的囊中之物,她并没有争取什么遗产,也是因为夏阳这个弟弟还需要很多扶持,只是后来不怎么联系也是真的。
敲了半天门,并没有人出来,夏至心中的不安更深了,这时,旁边一户人家陡然打开门,生气的斥责:“敲什么呢?吵死了,这家人早就走了!”
夏至一愣,“走了?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搬走了啊!”邻居不悦的回答,正准备没好气的关门,却被夏至拦住门框。
“等等,请问一下他们为什么要搬走?搬去了哪里?”
邻居不耐烦的开口:“鬼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我又不是他们家亲戚!听说是因为欠了一大笔债,不得已把房子卖掉后搬走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了!”
回答过后,邻居不耐烦地将门“砰”一声合上,夏至想问再多也毫无办法。
……居然搬走了,这怎么可能呢?父亲留给他们的这套房子怎么说也值不少钱,为了还债而把房子卖掉,这到底是欠了多少?
夏至越想越担心。虽然她对蒋岚没有感情,可对夏阳这个弟弟还是很关心的,只怪自己粗心大意,夏阳这么长时间没有主动联络自己,她竟没有在意!
然而,现在应该去哪里寻找他们的下落呢?
思忖好一阵之后,夏至决定明天先去学校打听,看看夏阳在校有没有比较熟的朋友,或许可以找找线索。
第二天,夏至到弟弟的学校打听了一下,顺便和班主任沟通一番,才知道学校里已经把能寻觅的地方全给找寻,就差报警了,现在没有更多方法,只得报警寻人。
然而一连两天过去,警局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夏至却已经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一天没有找到,她一天就没法安心工作。
这天下班后,夏至急匆匆的来到傅家大宅。
“抱歉,夏小姐,您不能进去。”
出乎意料之外,夏至刚要进大门,就被门口的保镖来了这么一句,而且黑色的铁栏杆确实没有要打开的意思。
“我想见一下傅寒声,麻烦你通知一下。”
听到这话,保镖拒绝的语气更加笃定了:“先生吩咐的就是不让您进来,关于您的消息也不必汇报给他。”
夏至怔住了,没想到傅寒声可以做到这个地步……他就那么讨厌她吗?
“这次我不是来纠缠他的,只是想请他帮个忙而已。”夏至焦急的开口。
然而保镖铁面无私,一言不发,就是没有丝毫要放她进去的姿态。
“你就替我进去通传一声不可以吗?只是告诉他而已,就算他真的不肯见我,我也认了,但你至少告诉他一声吧?”
“抱歉夏小姐,先生已经明确规定不会见你,尤其是你的到来,一律拒绝。”
“我真的有急事找他!求求你……”夏至的语气愈发焦躁。
除了傅寒声,她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唯二可以寻求帮忙的人吗?
一道尖刻的女声在夏至身后幽幽响起:“我说这个时候怎么会低声下气呢,原来是因为有求于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