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开到一家熟悉的餐馆,傅寒声才发觉是夏至那位前同事小赵的店面。
即使他的口味分外挑剔,也不得不诚心实意的说一句不错。
“这里的菜肴真的很不错。”夏至将车门打开,兴致盈然的领着傅寒声来到餐馆里一处安静的卡座。
“你先点菜,我去一下洗手间。”
夏至将包放在座位上,对傅寒声报备了一句后来到前台,对服务员开口道:“你好,麻烦给208号桌准备一份生日蛋糕,还有……”
傅寒声对前台状况并不知道,而是耐心的翻看菜单,他记得这里有几样夏至喜欢的食物。
等夏至重新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傅寒声将菜单递给她,“你看看还想吃什么。”
“就这些吧,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等等,你点的怎么……”
夏至看了看菜单,发现傅寒声选择的都是她喜欢的菜肴!
“你就没什么想吃的吗?”她抬起头问道。
傅寒声脸上是无所谓的表情,“没有,我都随意。”
夏至努力想了想,发现傅寒声却是不怎么挑食,但也实在不知道他具体偏好哪一种,对方反而将她的口味记得清清楚楚。
“咳,那就暂时先这么多吧,我们两个吃,应该已经足够了。”夏至冲服务员吩咐过后,回过头一本正经的问向傅寒声,“你都喜欢吃什么呀?”
傅寒声微掀眼帘,“怎么?”
夏至轻咳了一声,掩饰住脸上的不自在,“没什么,就是……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我还不大清楚你的口味爱好什么的。”
傅寒声眼中掠过讶异,随即明知故问道:“知道这些干什么?”
“当然是以后好照顾你啊。”夏至回答得理所当然,“我说过,接下来你的康复问题都由我负责,所以从今天起,我必须要知道你的习惯爱好什么的。”
“不必,傅家有的是人。”傅寒声十分干脆的打断了她。
“……”
夏至发现和这个男人正常沟通很有点问题,他这种不以为然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她。
“我和他们不一样,你必须听我的。”女人的语气忽然变得严肃而认真。“没记错的话,你之前不是说过要我做你的私人秘书?那不如从现在就开始培训,以后直接上任,也避免像以前那样频频失误。”
傅寒声看她的神色不像在开玩笑,终于也收起了那份随意。
“你确定?”
“我又不会随意开玩笑,说了负责就一定会负责的!”夏至说的笃定。
傅寒声微微眯了眯潋滟的凤眸,柔和的灯光下仿佛闪烁着碎钻那般璀璨。
“夏至,这是你自己说的负责。”
夏至有些恍惚的点头,也没看懂男人眼中隐藏的含义,只知道他的眼睛格外漂亮,对视上似乎会被吸走所有的注意力。
“美色误人”说的,大概就是这一层境界了。
“我有这么好看?”傅寒声一句略带调侃的声音响起。
夏至连忙收回目光,讪讪的低垂了眼眸,嘴里还在挣扎:“我就是想事情有点失神了,没有在看你。”
傅寒声勾了勾嘴角,没有揭穿她的小心思。
不一会儿,菜肴陆续上来,每一盘都美味合宜,不枉夏至特意调头赶来这一家。
用餐到中途的时候,服务员忽然推着餐车,将一份造型小清新又精致的蛋糕放上桌,笑吟吟的对傅寒声开口:“先生,祝您生日快乐。”
傅寒声略感意外,本来以为这丫头最大的心思就是带自己吃一顿当做弥补,没想到还准备了这些。
“傅寒声,生日快乐——”夏至弯着眼眸将蛋糕挪到餐桌中央,对傅寒声连胜催促,“我们来插蜡烛许愿!”
“没必要吧。”傅寒声神色怪异的没有动手,他一直觉得这种事完全没有意义,就像对流星许愿一样幼稚可笑。
看男人不动作,夏至努了努嘴,自己将一根蜡烛点在了蛋糕中央,而后冲傅寒声道:“快许愿!”
傅寒声看了她一眼,明显不想动作,可夏至却伸手拽了拽他的手臂,“快点许愿啦,生日怎么能不许愿?”
无奈,为了满足女人的心意,傅寒声只好闭上眼匆忙想了一个,再度睁开眼,夏至凑上前问道:“你许了什么愿望?”
傅寒声刚要开口,夏至却忽然想起了什么,摆摆手摇头道:“不行,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你还是藏在心里吧。”
“夏夏,你的规矩还挺多。”傅寒声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夏至摆了摆手,颇有点语重心长,“傅寒声,你从小到大没过过生日吗?这是基本操作好不好,不是我一个人想出来的,再说,你不是也帮我过一次生日了吗?”
傅寒声淡声道:“不习惯而已。”
从来都是他替别人庆贺过,自己正经的庆祝还真没有,不过今天,应该算是第一次吧。
“来切蛋糕~”夏至将刀子递给他,笑盈盈的等待着。
看着烛光下夏至温柔的笑脸,傅寒声忽然觉得之前计较的都毫无意义。
“夏夏,我们举办婚礼吧。”
夏至正沉浸在生日温馨的氛围中,等待着傅寒声切下一块蛋糕,却冷不丁听到这一句,不由得愣愣抬眼,“什么?”
傅寒声幽暗的眸子牢牢盯着她,就像磁铁一样吸引着她的心跳。
“我是认真的,现在已经回国,你总该兑现诺言了,不仅是对整个傅家,也是对蕾蕾。”
夏至回过神,沉默片刻才开口:“我没有说不答应……”
“我所说的答应,是不论之后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许反悔,不能中途变卦。”傅寒声补充着,将最后一点退路都给封死了。
夏至犹豫再三,尽管心里对未来一点也不确定,但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那就从明天开始,挑选场地和婚纱。”
“这么快?”夏至下意识蹦出一句,随即尴尬的掩饰道:“我是说,快一点也是应该的,毕竟要挑选的东西多了。”
看见女人这反应,傅寒声不由觉得好笑,“你就这么害怕结婚?”
夏至抬眸瞅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傅寒声倾身,随手将桌旁一杯红酒捏在指尖,低醇的嗓音问出了下一句:“还是说,你只是害怕和我结婚?”
‘……’夏至被问的哑口无言,最后干脆一瞪眼,“你想太多了,你又不是洪水猛兽,我怕什么?等等,不许喝酒!”
话音未落,傅寒声才到手中的高脚杯就被夏至给夺了过去,“医生是怎么叮嘱的?你这么快就忘了?”
“气氛这么好,来一杯红酒很适合。”傅寒声说的有理有据。
夏至像个管家婆一样,将酒杯放到了自己桌角那一头,肃着脸振振有词:“我说不适合就是不适合。服务员,给他来一杯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