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用匕首从烤鸡身上划下一只又大皮又焦又脆的鸡腿,对着大国师挥着。
“不来吃点?”
怎么说,这只鸡是他带来的,而且没有他适宜的火,也烤不出这么美味的鸡。
一阵清风吹过,乔非雪手上又大胖的鸡腿瞬间转移到大国师手里。
他握着那又大又肥的鸡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也许是因为之前乔非雪毫不客气的收下匕首的原因,在她询问大国师要不要来点的时候,他果断的收下了乔非雪递给他的鸡腿。
要不要这么熟悉?
更应该说是礼尚往来。
虽是“肥油鸡”,但烤出来一点都不腻。
鸡皮烤的焦香,外表鸡肉松软可口,里面鸡肉劲道入味,除了那块焦了的鸡皮外,其他烤的都是跟现代五星级酒店著名的厨师烤的一般,最重要的一个原因还是因为火候控制的好。
“大国师不去当个伙夫可惜了。”
乔非雪抱着剩下的一大堆鸡肉奋力冲刺着,还不忘开大国师的玩笑。
“彼此彼此,你不去也可惜了。”
“去干嘛?”
“当伙夫的助手。”
“咳咳咳咳——”
乔非雪被喉咙里的鸡肉呛住了。
伙夫的助手是什么鬼?打杂的打杂?
“要我说,你们两都去算了,一个当伙夫,一个当伙夫助手,多好!”
小白虎此时头也不抬的插嘴道。
“嗯?”
乔非雪阴森的笑着对小白虎道:“你再说一句?”
完了完了,主人又开启腹黑奸诈可怕模式了。
小白虎嘴角上还带着肉沫,慌忙摇摇头。
乔非雪往它嘴里塞了一个鸡爪子,把它的嘴塞住,让它说不出话来,才停下手来,继续一脸相安无事的啃着鸡腿。
烤鸡烤的松软可口即化,美味无穷,连骨头都可以啃的动,简直美味死了。
乔非雪的身体正是成长发育的时候,抱着十几斤的烤鸡,愣是啃完了。
小白虎和她肯的最多,反而是捉来肥油鸡的大国师啃的最少,只啃了一开始乔非雪递给她的一只鸡腿。
大国师慢条斯理,动作优雅举止如行云流水的慢慢品尝着手里烤的金黄的鸡腿。
一看就知道是从小培养的优良品质和行为标准。
手里拿着鸡腿的他倒是沾染上了几分油烟味,多了几份人味,不再似一开始那么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高高在上,宛如不可触碰的自带仙气的谪仙。
乔非雪和小白虎啃完比她们头还大的烤鸡后,大国师才啃完手里那只跟她们一比,瞬间变小的鸡腿。
他还找出一块白色的布,轻轻的擦拭手里的油迹。
嘴上和衣服上干净的没有沾染一分一毫的油烟,白色纯洁干净如初。
要不是他手里那根被啃的光秃秃的鸡骨头,证明他啃了鸡腿,乔非雪还以为大国师偷偷的把鸡腿扔了。
啃个鸡腿要不要这么仙?
比她这个女人还要精致,让她怎么活?
“老大,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像一家三口?”
小白虎此时已经吃饱喝足了,拍着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揶揄道。
“一家三口?”
乔非雪嘴巴不由的抽了抽,它这是从哪学来的词?
“就是哪位大……大国师,老大你,还有我啊。”
小白虎以为乔非雪没有听懂,解释了一番。
“呵呵呵……”
“小白虎,你又想挨打了吧?我发现你最近皮的很啊。”
乔非雪皮笑肉不笑,阴森的看着小白虎。
小白虎吓得脸上瞬间失色,花枝乱颤,“老大,我说着玩呢,开玩笑的。”
“大国师的玩笑你也敢开?”
乔非雪显然是不打算轻松的放过小白虎。
“老大……”
小白虎被乔非雪逼退到墙角,身躯弱弱发抖,泫然欲泣。
“我不介意的。”
此时,大国师一贯清冷的声音突然在他们头顶响起。
乔非雪:“什么?”
“我说我不介意它开我的玩笑。”
大国师耐心的重复了一遍,脸上的淡淡的笑容显示出他此刻的心情很好。
乔非雪愣了。
小白虎也愣了。
小白虎愣完是惊喜的神色,它没有想到这位大人物会为它说话。
乔非雪思量了一会,开口道:“大国师不介意,但是我介意。小白虎你给我记住了,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我还是一个十三岁待字闺中年轻貌美清纯无敌的美少女呢,清白最重要。”
小白虎嗤之以鼻,“老大你说这话良心不疼的吗?人家跟你同一个年纪的女孩都结婚了,有的早的连孩子都有了,你再看看你……”
所以说她这身份在这个年代算是现代的剩女了?
乔非雪冷哼:“也没见你比我混的好啊,要不是我带你出来,你还在那地下室里呆着呢。”
“那是因为……”
小白虎差点就把封印的事情说出来了,连忙用爪子捂住嘴。
一主一仆在那斗嘴,在她们上面默默注视她们的大国师轻笑出声。
他突然意识到,他在小丫头身边不知不觉的笑了很多次。
光是今天就一共笑了不下五次,和小丫头在一起的时候也笑了很多次,比他过去几千年日子里笑的次数加起来还要多。
和小丫头说话,总是会莫名其妙的笑出声,或是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难道这就是天注定的爱情所必须经历的?
帝修天不解。
但也没有人给他解答。
“嗷嗷嗷嗷~”
“疼死我了!”
小白虎一张白色与黄色纵横交错的老虎脸狠狠的皱在了一起,它抱着自己的脚丫,痛哭流涕。
就在刚才乔非雪和它嬉闹的时候,小白虎不小心蹭到了什么尖锐的东西,疼的嗷嗷嗷。
它抱着自己的脚掌,从里面拔出了一颗小石子。
“嗜血石?”
他的看了一眼小白虎的伤口,表情淡然,想也不想的回答道。对他自己背后的伤口很快得出一个结论。
“你知道?”
乔非雪怎么感觉他来过这个地方,并且很熟悉的样子?
大国师看了她一眼,轻飘飘的道:“常识。”
乔非雪:“……”
好吧,是她孤陋寡闻了。
“那它会不会把我的血吸光,然后我就变成了一只干了的小白虎?”
小白虎抱着脚掌,弱弱的问道。
“当然会啊。”
乔非雪眼中闪过一丝玩昧和顽劣的光芒。
“真的?”
小白虎半信半疑的问道。
“不信你问大国师,大国师的话比我有威严。”
乔非雪抱着胸,看向大国师。
小白虎也看向大国师。
毕竟那位在江湖上也是说一不二有威严的人。
“你主人所言属实。”
大国师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担忧。
小白虎真相了,它的脸随着大国师的话,刷的一下以肉眼可见的苍白。
“恐怕你命不就矣啊!”
偏偏大国师还担忧万分的再说了一句,唉了口气,像是在替小白虎惋惜。
小白虎这会吓得都快要哭了。
“老大……我快要死了……呜呜呜呜……”
小白虎抖动着嘴唇,刚才吃完鸡肉的那份痛快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乔非雪没想到大国师会联合她一起“欺骗”小白虎,在她心里,大国师一般不都是板着脸,不苟言笑,一本正经,刻薄呆板封建迷信,悲悯众生的吗?
一点情趣都没有。
怎么到了大国师这全变了。
悠闲自得坐在洞口晒暖,堪称影帝级别的大国师,简直是刷新了她的三观。
“我现在很怀疑一个问题。”
乔非雪一脸严肃认真的对小白虎说道。
小白虎哭丧着脸:“嗯?”
“以前那么多日子你是怎么过来的?”
“就你这智商,居然活了这么多年,你是除了德智体美劳里的智没有,其他的都有啊。”
“谢谢老大夸奖。”
小白虎悲伤着一张脸,老大好不容易夸奖它一次,它却提不上兴致,就因为它快要死了。
小白虎一瞬间仿佛苍老了二十岁。
很少有那么安静不闹腾嚷嚷的时候。
乔非雪叹了口气,真不想承认这个兽是上古四大神兽之子。
“你觉得会有因为一颗吸血石子,就暴毙身亡的吗?”
“有啊!”
乔非雪:“……”
“老大,你刚来,你是不知道,几百年前,有人因为被一朵长相奇特比老大还丑,一朵紫色的圆球似的花,中间长有一排獠牙的怪物给吞了!一口气!连骨头都不剩!”
乔非雪不确定的说道:“食人花?”
“嗯嗯!就是这个!”
小白虎一副老大你怎么知道的惊讶表情。
没办法,植物大战僵尸玩多了。
“还有呢,我们那的一个小姑娘,被一个长有跟屏风一样,吐着蛇信子的蛇给咬了一口,就一小口,它的獠牙才刚把小姑娘的腿擦破皮,小姑娘就立刻倒地中毒身亡了。多么年轻的一条生命啊,就这样逝去了。”
如果不出她意料的话,一个长有跟屏风一样,吐着蛇信子的蛇,估计是眼镜蛇?
“如此如此,这般的事情还有很多啊,大多都离奇古怪的,莫名其妙的就死了。”
小白虎无比后怕的说道,这也是为什么它见到这块会吸血的石头会这么的害怕。
乔非雪没想到这个地方文明还是挺落后的,这倒是她占优势的地方。
“小白虎,兽类基础课知识你是不是没听?”
大国师问道。
小白虎:“是啊,兽类基础课无聊死了,老山羊讲课枯燥无味的很,我一般都以睡觉和传纸条度过。”
“那这就对了。”
大国师显然是知道这一切的,而他特意这么去问,都是为了让乔非雪知道是小白虎个人的原因。
“呜呜呜呜……”
“我要死了……都说祸害遗千年,我不要当好人,我要当坏人!好人不长命,我从小便知道这条至理名言,一直把它当做座右铭来记。三岁,我年纪轻轻,就掀了龙姐姐穿的新裙子!五岁,往老山羊的孙女小山羊的文具盒里放毛毛虫!把小山羊妹妹吓得哭的哇哇大叫,老山羊为了哄她,连课都没给我们讲,那堂课,我过得老开心了。七岁,我偷偷摸摸的在黄鼠狼大婶种的红薯地里偷了一框子又大又甜的红薯,和我的好伙伴们把它们都烤着吃了。事后被发现了,我就说是鸡妹妹偷吃的,因为她前几天说过她不想吃虫子了,想吃烤红薯。所以黄鼠狼大婶就把鸡妹妹给吃了,后来就有了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这个故事了。”
“不止这些,我干的坏事可多来去了……我这么一个大好人,最后却沦落成这个样子,老天不公啊!苍天没眼啊!”
“……”
小白虎还在续续叨叨没完没了的说着,可能是因为自己快要死了,在有限的时间里把话全部说完,所以在交代自己的临终遗言?
乔非雪和大国师对视了一些,两人统一达成一致:不告诉小白虎真相。
这个世界和她所处的现代是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像是现代有的东西,这里也有,只是换了一个名字而已。
兽界里的兽类也要像现代的小朋友学生一样去学习,上课。
吃饱喝足后,乔非雪想离开这个地方,几步走到洞口处,站在大国师旁边,与大国师对视,问道:“你为什么要天天戴着一张面具?生理缺陷?还是长的丑?”
乔非雪本想问“你知道怎么从这个鬼地方出去吗?”,结果一看到他那张戴着面具的脸,突然就改变了要说的话,脱口把心里想的给说出来了。
“保持神秘感。”
大国师坐在玉凳子上,翘着二郎腿,沐浴在阳光下,幽幽的道。
既然他不肯说实话,乔非雪也不问。
经过这几天,她已经把大国师当成朋友了。
“大国师,你知道怎么离开这个地方吗?”
有一句话说得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乔府就是狗窝。
但不是她的。
“知道。”
“那你能不能……?”
“不能。”
乔非雪的话还没说完,大国师就一口拒绝。
乔非雪不解:“为什么?”
“这个地方有特殊的机关,半个月一开,一开只开一个小时。今天恰好就是那半个月一开的日子,时间也刚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