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渊勾唇一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有些人是变态嘛,自然不能以寻常人的标准去看,不是吗?”
温雅忽而瘆得慌,下意识往后退了小半步,僵硬地扯着嘴角开玩笑道:“你这是承认你自己是变态了?”
明渊笑而不语,转身走了。
苍穹之下,棺材已经完全被泥土遮挡了,上面竖起了一块石碑,用朱砂写着“执可汗与可敦之墓”。阴风吹过,坟墓边的细微杂草东偏西倒,纸钱漫天飞舞。
尘归尘,土归土。
地府。
“怎么回事啊?!!我明明身体超级好的,怎么突然就让我一病不起直接嗝屁了啊?!!”沈言简直都要气死了,这天道是有毛病吗?!!!
“老祖宗,这、这……这都是天道规则嘛。”阎王硬着头皮安抚道。
“规则?”沈言双手叉腰,狞笑道,“什么规则?规则就是让我短命?”
“还真就是。”判官接嘴道,“老祖宗,其实这规则已经对您网开一面,很温柔了。”
沈言气笑了,揶揄道:“让我一个身体康健之人暴毙短命,这能叫‘温柔’?”
判官摇摇头道:“老祖宗此言差矣。杜执本来就是要历情劫的,天道只是让你早逝——不管于杜执而言,还是于你而言,这种历情劫的方式实在是太温和了。”
阎王点头赞同道:“对啊,别的六界众生历情劫那都是爱得死去活来的,身边到处都是要棒打鸳鸯的人,他们想和心上人一起终老都很难!老祖宗你和杜执不仅幸幸福福地在一起了,还和和美美地处了这么多年——历情劫历成你们这幅样子,也真是幸福了。”
听这么一说,沈言突然觉得自己在人间早死也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情了。
“可是,我死的这么早,杜执肯定很难过啊……”
“哎哟,我的老祖宗,不都说了杜执要历情劫嘛,天道就是要让他难过啊。”阎王摇晃着烫金边的玄色折扇,苦口婆心地道,“他要是不难过,那可不就得折寿了嘛!”
沈言醍醐灌顶,但终究还是心疼自家心上人,摇头叹息道:“也太苦了他……”
阎王小声吐槽道:“苦的是沈程还差不多……”
纵使再小声,沈言还是听清楚了。
沈程……
这名字简直成了沈言心底的一道疤,只是听旁人这么轻飘飘地提了一下而已,他就浑身一震,神情都僵住了。
阎王自知失言,赶紧将烫金边玄色折扇一收,用扇柄打了下自己的嘴,苦哈哈地拱手赔罪道:“老祖宗息怒,是我口不择言了。”
沈言摆摆手,颓然地叹了口气。
却在这时,一个鬼差匆匆进来禀报道:“老大,那团黑雾又来了!”
“啊?”阎王郁闷得不行,“上次,老祖宗不是和他谈过了么,怎么还来啊?”
沈言心头一震,脑中忽然闪过了一个猜想。但这猜想转瞬即逝,沈言醒过神来的时候,想要抓已经抓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