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执一听这话就知道媳妇儿烧糊涂了,否则,以他家媳妇儿那自恋的个性,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来人啊,赶紧把白院判请过来!!!”拓跋执着急地高声吩咐道。
所谓院判,乃是太医院最高领导人,通常来说,都是最德高望重且医术高明之人。
“遵命。”仆人们得令,麻溜地退了出去。
不多时,一个年轻俊朗的男子走进了帐内,穿着一身镶赤边的白色胡服。他的五官虽然也明晰好看,但却不如一般突厥人深邃,反而很像一个汉人。此刻,男子将手按在胸前,弯腰行了一礼,恭敬地道:“参见可汗。”
“免礼。”拓跋执心急如焚,懒得顾这些虚礼,招招手道,“白院判,你快过来给王后看看!先前,你不是说烧止住了嘛,可王后好像烧傻了!!”
白院判快步走到床前,望闻问切了一番,道:“可汗放宽心,王后娘娘只是暂时有些不清醒而已。等再休息一个时辰缓过劲儿来了,娘娘就清醒了。”
见拓跋执还是有些担心,白院判又道:“先前,有些病人用了麻药。药效太强,导致他们短时间内头脑混乱,可能说出非常匪夷所思的话来——但这都不打紧,只要把那股药劲儿缓过去了,头脑自然就清醒了。娘娘现在的情况和这很相似。”
拓跋执这才把一颗高高悬起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这位郎君,你叫什么名字啊?”
一道好听但极其轻佻的声音蓦然插了进来——说话人正是众人口中的“王后娘娘”,沈言。
白院判一怔,先是环顾了帐内,然后看了看可汗,接着又看了看自己,确认如今帐内就剩他们三个人了。
所以……王后娘娘这是在喊他么?白院判的小心肝一颤,不敢接话。
拓跋执一张俊脸黑如煤炭,自家媳妇儿是当着自己的面调·戏野男人吗?!!
“敢问郎君尊姓大名?”沈言见白衣美男子一声不吭,又追问了一遍。
这下子可以肯定了,王后娘娘就是在问白院判。
拓跋执瞬间脸色比锅底还黑,妒火满满地看向白院判,冷声道:“白院判,你可以下去了!!”
“微臣告辞。”白院判拱拱手退了出去。
“诶,郎君别走啊!”沈言伸长手呼唤道,“且留下名字啊!!!你住哪儿啊?!!”
“啪——”
拓跋执重重拍开了媳妇儿那只伸着的手,发出一声非常清晰的响声。
沈言的手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了起来,他摸了摸自己被打的手,郁闷又愠怒地道:“你干嘛打人啊?”
“呵,当着我的面勾搭别的男人!”拓跋执怒不可遏,指着自己胸膛道,“你当我是死人啊?!!!”
沈言脑子不太清醒,一本正经地道:“那个白衣郎君就是很好看啊!!!你和他各有千秋,完全就不是一个类型的,我怎么就不能结交他了?总得要发展一下各位郎君的多样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