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衣服吧。”沈言道。
新娘子瞠目结舌,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问道:“你是谁啊?为何想要顶替我出嫁?”
沈言想也不想就道:“我是三王爷的爱慕者。”
敲门声顿起,屋外有嬷嬷催促道:“姑娘,休息好了吗?该出发啦。”
沈言瞟了眼房门,低声道:“再不换就来不及了。”
事急从权。
新娘子也顾不得多想了,一面打发了嬷嬷,一面麻溜地将嫁衣脱了下来,问道:“你清楚我家世吗?”
“不知道。”沈言一面换衣服,一面斩钉截铁地道。
新娘子目瞪口呆,她原本也只是随口一问,哪曾想这个代嫁者竟然真不知自己的身份啊。
哎,连她身份都没搞清楚就上赶着替她出嫁,真真是三王爷的狂热脑残爱慕者啊。
“我叫温雅,是温家嫡小姐。”时间紧急,新娘子挑着重点介绍,“温家乃是将门世家,常年镇守边关。我也在边关长大,会些拳脚功夫。”
温雅?
沈言不由得多瞅了新娘子几眼。
虽说他不止一辈子碰上叫“温雅”的小姑娘了,但他总是记不住人家长什么样儿。
当然,长相不是关键。重点在于,能和自己几辈子都有交集的人,显然与他有些什么渊源。
可这渊源是什么呢?
沈言没有以前的记忆,自然也想不通其中的关窍。而且,他也没机会多想了,屋外的嬷嬷等不及,直接推门而入了。
沈言赶紧把红盖头往头上一盖,温雅也迅速翻窗跑了。
“姑娘,恕老生无礼了。”嬷嬷强势地进了屋,搀扶着沈言往外走。
“无碍。”沈言捏着嗓子回了一句。
他从嬷嬷口中套话,大致了解了自己当前的处境。
温雅是从边关远嫁京城,举目无亲,跟在她身边的嬷嬷都是皇帝派来的人,可谓是独立无援。
不过,这也不算是坏事。
起码说明京城的人都不了解温雅,自己冒充这小丫头就不容易被他人识破。
出了客栈,喜婆要背新娘子上花轿。
沈言刚趴到喜婆背上,后者就直接跪地上去了。
“哎哟,姑娘你怎么这么沉啊?”喜婆叫苦不迭,腰闪到了。
沈言讪讪地笑了笑,他是男子当然体重不轻啊。他咳嗽了一声,捏着嗓子道:“嬷嬷,我还是自己上轿吧。”
“那怎么行?不成规矩!”嬷嬷皱起了眉头,觉得这关外来的野丫头就是不知礼数,竟然能提出这等粗蛮的要求来。
可是,喜婆已经扭了腰动不得了。
嬷嬷略略一想,咬牙道:“姑娘过来,老生背你上花轿。”
沈言嘴角抽了抽,觉得这个魁梧的老妇人八成背不动自己。他尖着嗓子,矜持地道:“嬷嬷,我挺沉的。”
嬷嬷道:“别磨叽!老生背得动你!”
沈言无法,只好过去了。
然后,嬷嬷也被压趴了,哎哟直叫唤。
周围的老百姓都惊呆了,迎亲队伍也呆若木鸡。
这温家小姐看着挺小只的呀,结果这么敦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