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言讪讪地点头道。
楚明镜五味杂陈,痛心疾首地道:“过目不忘啊!楚沉言,我没想到你还有这等本事!!你明明资质不差,干嘛要这么作践自己的天赋?!!你不能再和杜珏来往了,他根本就是在埋没你的才能!!”
沈言脸色不太好,悻悻道:“你怎么什么都能扯到杜珏身上去啊?都说了,是我自己不想学,跟杜珏没关系。你怎么不想想,要是我真的一心向学,杜珏就算再怎么诱惑我也没用啊。”
“你不用给姓杜的找借口了。我只知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楚明镜抓起写了一半的宣纸撕得稀巴烂,“重写!用你自己的想法写策论,别想着去抄袭杜珏的!!”
沈言脾气也上来了,愠怒道:“都说了我写不出来!你这样逼我有什么用呢?我又不需要当什么国之栋梁,将来我去了封地,当一个闲散王爷,吃喝玩乐都不愁,我干嘛要那么辛苦学习啊?谁说我离了杜珏就活不成啊?”
“你……你真是无药可救!”楚明镜怒道。
“是啊,我懒病发作,病入膏肓,无药可救。”沈言气呼呼地道。
“策论你爱写不爱,谁还管你!!”楚明镜怒气冲冲,拂袖而去。
沈言也气得很,他就是懒,就是想当条咸鱼,这有什么错吗?为什么非要逼着他上进啊?人有很多种活法啊,他就算懒也没碍着别人什么事儿啊,懒也能独立啊!
在书房里实在是坐不下去了,沈言出了门,伸了个懒腰,暖洋洋的阳光拷在身上,真是太安逸了。他找了块大石头躺下,双手枕于头下,闭目养神,通体顺畅。
隔了会儿,鼻尖突然痒痒的。
沈言眉头一蹙,睁开眼睛,却见杜珏拿着一根狗尾巴草在撩他的鼻子。
一见他醒了,杜珏就把狗尾巴草拿开,坐到了他身旁,笑盈盈地瞧着他。
沈言也笑了,问道:“今天不是学堂放旬假嘛,你怎么在宫里啊?”
“我阿爹进宫述职,我陪他。”杜珏道。
沈言了然,镇国公有意培养自己的独子,当然会尽量带着杜珏在皇帝面前刷存在感,而且商讨军国大事这种场合越发能体现杜珏的才能。
“殿下你呢?陛下不是待会儿要检查你的功课嘛,你还有闲心在这儿晒太阳?”杜珏笑问道。
沈言脸色黑了下去,悻悻道:“别提了,我打算待会儿什么都不交。反正我也没什么笔墨,就不在父皇面前装什么文人了。”
杜珏诧异道:“你不用我写的那份策论了?殿下,那可是我写了好久才写成的文章啊,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沈言噗嗤笑了,道:“你可是小翰林啊,就那么一份策论还能难得倒你?”
杜珏笑道:“这不一样。”要是按照他自己的水平写,肯定是一蹴而就;但他替楚沉言写,就得琢磨楚沉言的想法和水平,尽量贴合楚沉言本人风格,这样才能以假乱真。不然,他的代写不算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