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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八章 历史轨迹始于人 车轮碾过枯骨坟
    哪个说文人以德服人?这话要是与文道之祖老子去说,估摸着他老人家会两大嘴巴子甩过来。

    真当那啥一气化三清是用来演戏的?坐下青牛是用来犁田的?太极图用来挂在墙上当装饰的?

    文人别的不行忽悠那是本行,举着大锤说教,谁敢不听?而北辰书夫妇便是他们的大锤,很大的锤子,指哪打哪,绝对一锤下去人间蒸发,抬棺都免了,省事。

    也不是多有高层都是统一思想,携老迈之身做热血之事的人毕竟不多,还是那句高处不甚寒说服力强一点,八大宗师在这场动乱中翘了五个。

    有荀攸这边的也有对手那边的,死法很文艺,基本都是气死的,人老色衰吗,哦,人老气衰,又常年处于高位,气性大。

    还是段德和荀攸见面的那间文曲楼顶级套间,这次可不止大小猫三两只,被改造过的顶层容纳了近五十位地位崇高的大儒。

    荀攸,荀彧,自不用说,消息便是他们二位得来的,立于他们身旁的北辰书夫妇亦是他们最先看上眼的。

    北辰书之所以称荀攸老师,其实是已故的老师与荀攸等人最为要好,故人之徒,又才华出众,荀攸也早就认识,期间不必多言。

    八仙桌除了二老还有三位老者,两位中年就坐,这算是新的宗师吧,不过暂时还少一位,至于是不是他们故意虚席以待那就不得而知咯。

    荀攸左下手一富态白胖老者,年岁不低却是像极土财,真看不出是声名显赫的大儒,此人姓王,名董,字德艺。

    王董本就是下一任宗师替选大儒,呼声不低,善于经商,文曲第一富便是出自他手中,为人乐善好施,深得寒门人心。

    与其坐在一方的是位佝偻身子的干瘦老者,蓑衣青袍,桌边还斜倚着一杆鱼竿,许是来此之时尚在垂钓中。

    此老名唤余温,其田园诗赋绝对算是前无古人的级别,老牌八大宗师之一。

    余温下手则是一扎须莽汉,眼中霸气侧漏,此时尽然趴在桌上睡着,呼声如雷,段德见了绝对有称兄弟的欲望,这也是大儒?

    还真就是,这家伙虽没有经历战火,却是追溯流派,军旅泰斗!名唤祝之烈。

    与他坐在一起的白面书生,一脸嫌弃的推搡这货,却是没有半点反应,这白面书生姓陈,名之唤,字表书,风流辞赋泰斗。

    荀彧右手单人独坐的是位身材擎长的独臂男子,面容刚毅,须发齐整,虎目剑眉,皱纹却掩饰不了其年轻时的风流倜傥。

    此人散文刚正不阿,热血狂放,相由心生绝对没有半点虚言,左臂便是因年轻时顶撞大儒龌蹉,被奸人割去。

    姓蔡名正,字弘毅。

    “而今诸事已定,尚且与段仙长约期相距十载余,元辰已然与诸位详谈修者界而今局势,我等文曲出此危墙势在必行,前路坎坷总好过坐以待毙,具体我等能为段仙长做什么,诸位心中应有所悟,便不必交代。”

    荀攸泯着清茶,缓缓道来,文曲经过动乱,隐患移除,只待段德承诺之事,这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移星?这在他们看来几乎不可能的事,却有可能在不久后实现。

    “所得消息太过片面,我等了解消息太过稀少,便是修者界那些个高来高去的神仙人物处事的习性亦是不甚了解,难!”

    沉默一阵后,还是同为老牌宗师的余温接口叹道。

    “以吾浅见,东家既然助我等脱离樊囚,自会提供让吾等一展所长的平台,而今元辰仙长伉俪并不清楚的,东家自会遣人告之,吾等无须多做无意之举,等待便是。”

    王董接过话头表述自家意见,话毕众人皆是微微颔首,对于之后的人生他们虽然已思考近二十载,却因消息短缺,仍是一片迷茫。

    “诸位宽心便是,老大虽没有给予绝对的肯定,但他若是提及必有八成以上把握,正因有变数存在,才没有给予诸位明确答复,至于怎么安顿诸位,以老大性情,与诸位猜测应该不会有所偏离。”

    北辰书也不知道第几次说这番话,不说又不行,有时人陷入自我死循环,是需要有人提点的,至于是不是老生常谈,那也得视情形而定。

    “诶,吾等如此选择是对是错?再次相安无事也传承不知年月,此番贸然介入陌生世界争斗之中,也不知文曲前途是否安好。”

    蔡正毫不掩饰心中担忧,毕竟此番迁徙使他们主导,若是出现不可预知的偏差,导致整个文曲星灭亡或是生灵涂炭,罪过也就是他们这在座的人扛着。

    心中忧虑说没有是不可能的,既然能成为大儒,为人至少不会太过稀烂,到他们的高度,有着相当荣誉的同时,确实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沉重压力。

    八仙桌外的众人在此没有发言,不是没有权利发言,而是对他们的尊重,能在此等场面入会旁听,其在外的影响力绝不会低。

    “哪里来的这许多来去?决定出去那便出去,管他生死轮回,至少洒家出去闯过,好过那天不明不白便没了去!一只手少在这里丧吾等士气!不想出去留下便是!”

    呼噜声遽然而止,趴在桌上的粗野汉子声若惊雷,面目狰狞,喷了蔡正一脸口水,祝之烈是最先响应的人之一,以他的话来说,文曲淡出个鸟来,连个能打的都没!

    “之烈,莫要如此无理,此处之人关系整个文曲去留,当能畅所欲言,尔之心思路人尽知,却不能左右他人建议。”

    荀彧幽幽的推了推酒瓶底,扫了眼周遭方才训斥祝之烈,盖因祝之烈与他有着师徒情谊,实乃师徒同心之举,却也在此演上了戏。

    而今高压之下的赞同并不牢靠,若是关键时期让他们原本计划徒生变故那便不美,人各有志不说还能各行其道,可这移星一事,却是不管你同不同意,路只有一条,没得选。

    这其中还包括荀彧,荀攸等激进派也是一样,只要段德交换成功,那么一定会移星,凡人建议在绝对强权面前没有任何意义。

    顺势而为皆大欢喜,莫要临阵变故恶了东家关系为好,子孙后代福祉可全都暂时寄托在段仙人手中呢。

    蔡正没有歪心,只是就事论事,言语却是代表某些异心之人的心声,自然会有附和着,这种聚会已然不是第一次,每一次都相安无事,不代表真就没事。

    荀彧等人只是在甄别而已,确定的话以荀彧作风不会有任何留情可言。

    “无妨,荀老,吾亦是就事论事,言及心中忧虑而已,之烈兄所言不无道理,然我等恰逢此次抉择,自是要考虑再三,吾蔡正一介草莽能有此成就,皆是文曲同仁高捧而来,饮水思源,吾死不惧,骂名无谓,心中坎不过,怎能瞑目?”

    蔡正挺直的腰杆,即便祝之烈蛮霸的脸就要扑上来一般也无丝毫动弹,言语亦是毫无改变之势,祝之烈被荀彧训斥坐回靠椅,闻言眼中由衷敬佩这傲骨凌然的家伙。

    “诶~~吾等在此论及此事,敢问北辰仙长心中可有发笑?”

    陈之唤也不知哪里掏出那把绣着文曲十美的扇子,浅笑盯着一旁默然无语的北辰书,北辰书回以微笑。

    “之唤兄昨日方才游湖观美,今日如何称呼却是如此见外?立场不同,视野不一,我北辰书来文曲原本便是报以求学而来,而今宗主提及此事方才有立场之说,尔等若是不愿,名言,吾这便传讯宗主,莫要以个人眼光度量宗主为人,若是他日有幸共事,诸位自会明了。”

    北辰书实时借陈之唤之言敲打这群一直自视甚高的家伙,若是段德领回宗里却是一个个刺头,那便是他的过错。

    “恕吾孟浪失礼,得失皆在吾等心中,吾陈之唤此生无甚追求,此去忘能窥得仙子风华,这便足矣,届时元辰兄可莫要推脱才是。”

    陈之唤闻言也不生气,笑意醉人,眼带无限憧憬,似乎修者界风格的无数佳人等着要他赋诗一首。

    儒雅之堂却言风流之事,众人却是习以为常,这家伙的明确表态无疑是一剂强心针,许多抱有闯出去的大儒,无不向往。

    “元辰,你说的儒宗,可与我文曲类似?”

    余温沧桑的褶皱大手轻抚着心爱的鱼竿,询问北辰书一个很敏感的问题,此间都明了,既然段德移星,那么他们文曲不会属于他人,短时间也不会有自由。

    这般询问便有投奔他处之嫌,北辰书却是唇角微翘,拱手行礼方才接话。

    “余老,论及文风,整个儒宗不及文曲,毕竟儒修也是修,实力方为立身之本,误了探究文海之事自是应当,余老出去可自行打听。”

    众人闻言不仅没有失望,却隐有自得者不在少数,余温却是有些失落,一生追求,只为攀登高峰,偌大修者界儒宗竟无意文学?在他看来实在是舍本逐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