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般若的及时出现,司徒鸳下在莫如九身上的药粉并没有起到作用。
般若洒的紫檀香,其实不是退蛇群的,而是解除覆盖莫如九身上药粉的味道。
否则,莫如九不管走到哪里,都会被这药粉的味道所困扰。
今天他恰好出现了,所以就顺手救了莫如九。
见过莫如九之后,般若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秦王府,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离开的,更不会有人知道他来过。
除了亲眼见过他的莫如九和楚天息两个人。
般若变道去了太师府,容惊鸿的大喜在即,他去恭贺一声。
再者,办一件重要的事情。
容惊鸿知道了这个莫如九不是真正的莫如九,这一次,居然动了杀心,让南疆的司徒鸳对莫如九动手,将莫如九引为仇敌。
他不能让莫如九在完成自己的任务之前出事。
这太师府,他还须得一去。
容惊鸿已经痴狂入魔,这不是一件好事,对所有人都不好。
莫如九身上的药粉没了,不会再引来蛇群,她自己却是不知道的。
而且,她因为般若的到来乱了心绪,把正事都抛诸脑后了。
至于司徒鸳,她倒是一直让人看着秦王府的动静,本来是要试探莫如九会不会蛇语,结果下人来告诉她,蛇群不仅退了,莫如九身上的药粉也除了。
司徒鸳震惊不已,“莫如九她居然真的有这么大的本事?”
她并不知道般若曾经出现在过秦王府,更不知道般若有这样的本事退蛇群。
这一下,她是是愈发的坚信莫如九会蛇语了。
很好!
莫如九会蛇语,那就不杀她了,先哄者莫如九教会了她蛇语。
她再斩草除根!
太师府里。
因为婚期临近,容夫人已经在着手准备婚事了,她让下人把喜服送到了容惊呼的院子,容惊鸿没有半点的不情愿,在容夫人的目光之下,从容的换上了这一身大红的喜服。
“惊鸿果然是绝世无双,穿上这一身喜服,更是俊美非凡了。”容夫人皮笑肉不笑的道。
容惊鸿脸色不改,整理了一下袖摆。
他对容夫人的挑衅和刺激视而不见,很坦然地道:“惊鸿的婚事,让夫人您操劳了。”
“不操劳,本夫人虽说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但是,能够亲眼看到你娶一个,你不爱的女人,本夫人心里很舒坦,从未有过的舒坦。”
容夫人眼底带着一丝阴冷,语气很是冷漠。
偏偏啊,她那张已经显得很苍老的脸上,却洋溢着母性一般慈爱的笑容。
容惊鸿眼神不变,嘴角勾起,“夫人,你太沉不住气了。”
“夫人你现在是否得意得太早了一些呢?你又怎么知道,笑到最后的人就一定是夫人你呢?新婚之后,只怕……夫人你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到那时候,该笑的人,就轮到了他惨死的娘。
容夫人脸色有些沉了,扬了森冷的声音,“笑到最后的人是谁本夫人暂时还不知道,但现在……本夫人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本夫人很高兴,本夫人笑得欢喜,这就够了!至少,现在笑的人是本夫人,而不是你。”
“娶一个目不识丁的蛮女,你还能笑得出来么?”
容夫人冷冷一笑。
她其实真的没什么能够中伤容惊鸿的,除了婚事。
所以她抓住了软肋,就卯足劲的刺激他,恨不得他痛苦怨怒,却无能为力。
任谁要娶这样的一个女人,只怕也是生不如死,这一生都家宅不宁。
这是活该,这是容惊鸿害她儿子的代价。
不,这只是一点利息而已。
她只是先提前收了一点利息。
容惊鸿叹息一声,似笑非笑地道:“夫人,你如今欢喜,那你就且多笑一会。”
“这喜服我试了,是夫人亲自让人来量的尺寸,不管是做工还是各方面,都是十分的妥帖合身。”
“夫人,您请回吧。”
容惊鸿从头到尾就没表现出任何一点不愿意的神色,让容夫人都开始怀疑自己求皇上给他赐婚,到底是错还是对了。
他怎么没有一点受到打击的模样?
不能在容惊鸿的脸上看到痛苦,这让容夫人很是挫败,她锐利的眸子一下就冷了下去,眸光如电的扫过容惊鸿的脸。
“不麻烦。”
“你的新婚之喜,本夫人作为你的嫡母,怎么也得为你操办得风风光光的,定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本夫人对你这个野种,有多好!本夫人有多疼爱你这个野种!日后,你若是对本夫人有丝毫的不敬,外人的唾沫都可以淹死你!”
容夫人的眼底布满了阴霾,笑着说完这一席话,就带着她的人扬长而去。
“哈哈……”
她走了很远,容惊鸿都能听到那张狂的笑容。
容惊鸿抬眸,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红衣刺眼。
“真是沉不住气。”
“本来还以为可以和你多玩几招,现在就撕破脸皮了。”
“真是……无用啊。”
容惊鸿的语气很是遗憾,眼底荡漾着薄凉的冷笑。
容夫人以为就凭着一件喜服就可以刺激到他?
那她真的是太不了解他了。
“公子,般若大师在门外求见!”门口响起了小厮的禀报。
般若?
容惊鸿倏地回头,眼睛里迸发出喜色。
“快请进来。”
般若,般若怎么会来?
虽然不知道般若来此的意图,但是容惊鸿还是乐意和般若一见的。
虽然般若是固执了一些,但是和般若讨论佛法,他还是很有兴趣的。
所以,般若将他引为知己。
至于上次般若帮楚天息拦着他的那事,容惊鸿一点都不介意。
因为,他知道,般若那种六根清净的出家人,是绝不会帮一个杀人成狂的恶魔的。
般若,他不过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
容惊鸿亲自走到院子外去迎人,般若在小厮的引路下缓缓而来。
容惊鸿一身鲜艳的喜服,白发飞舞,却依旧艳如桃花。
般若的袈裟也是红色,但是般若就算是一身红衣,也不会给人那种张扬的妖孽感。
他一身骨骼清绝,红衣在身,只会让人觉得神圣而庄严,圣洁高贵。
两人相对而立。
一人像春日的灼灼桃花,艳绝天下。
一人像池塘里的一株青莲,清绝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