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料餐厅区别于中餐厅，环境尤其地安静，人语声也很低，傅惜涵和靳曦临开始用餐之后，气氛有所缓和，两个人不咸不淡地聊着自己的近况，但中间总像膈应着什么。

    等傅惜涵吃完饭，靳曦临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只包裹着丝绒的木制盒子，放到桌上，推到了傅惜涵的面前。

    “这是……”

    看盒子的大小，大概是件首饰。

    “你打开看看。”

    靳曦临又把盒子向傅惜涵推了推，傅惜涵迟疑着探出手，又在半空中停顿了下来，想了想自己这次出来的目的，傅惜涵把手收了回去。如果刚刚那些僵硬的回应不够明显，那现在的这个举动表意也足够明显了，傅惜涵感觉到了靳曦临脸上划过的、明显的失落，自己顿时又变得束手束脚起来。

    “这是之前我们在巴黎逛珠宝城的时候，你很喜欢的一条项链，一周前我回巴黎办公，看到还在，就买了下来。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因为你喜欢，所以想买给你。”

    尽管觉得这样对靳曦临很不公平，但傅惜涵觉得，可能再没有比现在更适合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的机会了。

    “曦临……”

    “我去结单，你坐在这儿等我。”

    靳曦临眼皮开始跳动，他几乎能猜到眼前这个自己最心爱的人，将会向他吐出怎样残忍的语句，几近狼狈地撂下了这句话，然后疾步离开了座位，傅惜涵看着靳曦临的背影，刚刚积蓄出来的勇气流泻殆尽。

    两个人因为各怀心思，吃的都不多，但有种莫名的饱腹感，靳曦临驾车把傅惜涵带到了景城最有名的一条步行街，两个人在街边闲逛。

    “曦临……你去法国工作前，是不是也在景城待过，或者说，你就是景城人？”

    刚刚靳曦临驾车的时候，傅惜涵注意到他几乎没怎么侧眼看过导航，如果没有在景城待过一年以上，绝对不可能对景城的这些大街小巷这么熟悉。事实上，这不是傅惜涵第一次想知道靳曦临的过去。在法国，靳曦临就是她除了诺亨以外最亲的人，傅惜涵对他的好奇大于任何人，但靳曦临总用“自己是孤儿”类似的语句一带而过，傅惜涵担心自己触碰到靳曦临不愿谈及的事，每次都任凭他带过，现在想来自己对靳曦临真的没有多少了解，关于他的家乡，甚至是生日都一无所知。

    听到傅惜涵的发问，靳曦临的脚步微微迟缓，过了片刻，模模糊糊地回答道。

    “在去法国前，一直在景城生活。”

    “那为什么我说我是景城人的时候，你没有任何反应，也从来没有向我提及过这件事，我……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好隐瞒的。”

    直觉告诉傅惜涵，靳曦临一直以来对自己有所隐瞒和这次回国没有告诉自己有直接相关的联系，这样想来，即便没有蔺延霆，她和靳曦临之间，本身也是存在着某些问题的。

    这是傅惜涵第一次用这么强烈的语气和靳曦临说话。

    两个人都停住了脚步，那一刻明明靳曦临就在傅惜涵的面前，但傅惜涵仿佛看见的是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