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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唇枪舌剑
    第一百六十三章 唇枪舌剑

    傅云深用一种恬淡幸福的目光看向厨房,两个女人有条不紊地忙忙碌碌,为他们准备一顿丰盛的中餐。

    没想到看起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沈依依居然会做饭,比曾经那些浓妆艳抹只知道撒娇作死的女人强多了。

    “不是女朋友,是妻子。”傅云深语气难掩幸福。

    他的幸福刺痛了白牧飞,因为沈依依是他先看上的女人,想通过时小棠靠近沈依依,没想到沈依依早已名花有主,而他又没有打听清楚,就假装和时小棠恋爱。

    在事业上扶摇直上的白牧飞,怎么肯承认心爱的女人被别人捷足先登,没有撬不倒的墙角,只有不努力的小三,白牧飞听说今天沈依依要来,特意拿出了最炫富的一面,以求吸引沈依依的注意。

    可事实证明,人算不如天算,她把丈夫傅云深带来了,今天他刚跟傅云深较量过,此刻坐在一张桌上喝茶,唇枪舌剑在所难免。

    他毫不犹豫地接过话:“妻子?临时的吧?我听说傅少曾经玩过的模特、明星可是不下一打啊!”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到了沈依依的耳中,洗菜的手顿了顿,心坎被针扎了般疼痛。

    这个白牧飞,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依依,你别放在心上,白牧飞不了解情况。”时小棠唇角尴尬地抽了抽,脸色不是很好看。

    沈依依不想给时小棠增加心理负担,无所谓地耸耸肩:“无所谓了,反正傅云深原来就是这样的。”

    在她的唇角,时小棠看到苦涩一笑,对白牧飞的印象有点发黑了,可他是她交的第一个男朋友,职位级别还不低,有钱有颜,就是不怎么爱她,时小棠幽怨地看向白牧飞,自问:那我爱眼前这个人吗?

    答案模糊不定。

    “你觉得这男朋友怎么样?”沈依依挥舞着锅铲,忙里偷闲地问时小棠。

    时小棠没有初见时的欢呼雀跃,只是颇为惋惜地望着锅里翻炒的花蛤,“哎,我时小棠单身了二十多年,怎么会天真到一次就能遇上对的人。”

    她是个豁达的人,很快就被爆炒花蛤的香味给吸引了味蕾,“哇,依依,我最喜欢吃你做的爆炒花蛤了,那味儿简直一绝!”说着用手捞了一个,在嘴边舔着吃,“哎哟哎呦,好烫!”

    被她一闹,原本有些伤感的氛围瞬间活跃了,沈依依拿纸替她擦了唇角的汁水,“慢点儿!我决定了,今晚在你这里过夜!”

    “哦……”时小棠隐秘地望向傅云深,“某人要独守空房了?”某人正对她挥手,她幸灾乐祸地向他龇牙!

    傅云深放下茶杯,对白牧飞说:“你不去帮你女朋友做做饭?联络联络感情?”

    他悠闲地抿茶,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厨房,摆出了大官的架子,“你见过部长亲自下厨么?”

    傅云深赧然一笑,并不认同地说:“爱护自己的家人、恋人,和官位高低无关。”

    “受教了!”白牧飞唇角轻嗤,落在傅云深手背上的一点伤痕上,“看来,傅少在家很宠爱依依,这块疤不会是给依依做菜烫的吧!”

    傅云深眉心一沉,以光的速度缩回了手,那块心形的伤疤是十岁那年库房着火的时候,他被一块心形石头烫伤的,也正是这块疤提醒着他豪门斗争、权位争夺的可怕和血腥。

    那时的傅云深还不是什么傅家掌门人,而是并不得宠的傅二少爷,林清妍的丈夫傅云帆才是最有希望继承傅家衣钵的人,又是军人,手上掌控着武力,对傅家乃至国家的命运都捏在手里。

    这块疤,是年幼的傅云深和成熟的傅云深的分水岭,轻易不肯示人。

    “白部长不像是粗心的人,怎么就把能源共享协议那么脑残的条款给忽略了呢?要知道,现在a国的煤炭可要把国内市场挤垮了。”傅云深不无警告地提醒他。

    白牧飞似笑非笑地摇头否认,“傅总就是商人心态,太重利益,轻视友谊,现在没有几个盟国谁还敢单干?一有什么事,连牵头的人都没几个。你不办国事,不了解其中的门门道道!”

    这个白牧飞,现在倒在傅云深面前充大尾巴狼了,傅云深唇角勾起森冷的弧度,“你这个位置怎么得来的?我真的很好奇。”

    白牧飞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他削尖脑袋往上爬得到的部长之位,因为急于向上爬,需要政绩,需要政治同盟,就在邦交中和邻国签订了不平等协议,以公谋私,巩固了得来不就的部长之位。

    当傅云深抛出这样的问题,他在脑子里已经自我模拟了一千万遍了,“什么叫得来的?这是国家和群众赋予我、交授给我的责任,我身在其位谋其政,当然要为世界的和平、国家的影响力放在首位,在外面不给别人一点好处,谁敢跟你交往?”

    “所以,你就把h国的国计民生交付到了a国手里,在背后使阴谋搞垮了最大的煤矿,再制造机会给a国煤炭鼓吹,做倾销,要我也喜欢跟你交往!”

    傅云深突然敲了下桌子,义愤填膺地对他呵斥道。他的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气场慑人,饶是白牧飞也被他说得心肝儿颤。

    “你,你说什么?我做的事合理合法,咱们国家要保护竞争、敢于竞争、参与竞争,更多的外国矿藏进来,对激活咱们的市场是好事,有矿进来就成倾销了?”

    白牧飞把傅云深的质问当成了对他权威的质疑,至于质问有没有道理,那是另一回事,就算有道理,他是部长,而傅云深只是一个商人,有什么资格跟他叫板?

    “傅老板,我知道你们临北煤矿出了问题,你怎么不回去思考自己的安全生产做了吗?竞争不过a国,是不是技术落后了?擦好自己的屁股,别有事没事攻击政策!”

    白牧飞一番洋洋洒洒的诡辩论,把傅云深的质问当成了失败的怨言。

    傅云深不动声色地把他的话都听了进去,对白牧飞其人又多了一些认识,这时,厨房传来一声诧异,“呀,怎么没煤气了?小棠,你快看看,让煤气供应商送一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