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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廉大师……”看着廉歌穿着法袍的样子,胡先寿不禁眼前一亮。

    这样子,一看就是个玄门高人,比之前那穿着休闲服的模样,可要仙风道骨多了。

    “走吧。”

    廉歌撂下一句,便径直朝着屋外走去。

    身后,胡先寿也赶紧跟了上来。

    ……

    通往胡家的蜿蜒山路上,胡先寿开着车,而廉歌则是坐在后排座,打着电话。

    “……徐叔,我是廉歌啊……”

    “我接了个白事活,徐叔你有没有空带几个人过来帮我下。”

    “那行,那我就在靠山村等你……”

    结束通话,廉歌将手机重新拿到眼前,在通讯录里继续翻了起来,

    一场标准的葬礼根本就不是他一个人能玩得转的,除非他过去,念一遍超度经文,就让胡家人把亡故的老太太直接埋了。

    不然到时候,出殡和其他仪式的时候,连个敲锣的人都没有。

    在通讯录里仔细翻了遍,确认没什么再需要请的人过后,廉歌将手机重新揣进了兜里。

    ……

    半小时后,廉歌乘坐的车绕过蜿蜒的山路,进入了靠山村,在胡家院子里重新停了下来。

    “咔嚓……”

    车门打开,廉歌走下车。

    扫了眼院子里的众人。

    这一次,胡家明显比上次要热闹许多,院子里也聚集着不少人。

    “廉大师……”在家接待着来客的胡先寿妻子迎了上来,很是尊敬地招呼道,

    闻言,廉歌点了点头,然后直接问道:

    “老太太呢?”

    “放在堂屋里。”胡先寿接话道,“廉大师您说现在做什么,我们听您安排。”

    “先看看老太太吧。”廉歌扫了眼,然后回道。

    胡先寿闻言,立刻在前面给廉歌引路。

    随之,廉歌踏入了胡家堂屋。

    堂屋内,放着块门板,上面铺着被褥,

    故去的胡家老太太便被放置在其上,其身上还盖着床被子。

    看着面目有些狰狞可怖,脖子上尸斑已经很是明显的胡家老太太,又看了眼其被子下露出来脚上穿着的新布鞋,

    “寿衣已经穿好了吧?”

    “早上送回来的时候就给穿上了。”

    闻言,廉歌点了点头,转过身看向胡先寿,继续问道。

    “家里有朱砂或者墨水吗?”

    “都有。上次……那位老先生留下来的。”

    “都给我拿点过来吧。”

    说完,廉歌便朝着院子外走去。

    看了眼院子里被搬出来的桌子,廉歌做了过去,将提着的塑料袋中,朱笔和黄纸取了出来。

    很快,去取朱砂墨水的胡先寿也走了过去。

    “廉大师,给,这是您要的朱砂和墨水。”

    闻言,廉歌点了点头,示意胡先寿将东西放在桌上。

    “廉大师,还有什么需要做得吗?您尽管安排。”胡先寿将东西放下后,再次问道,

    闻言,廉歌提着朱笔的手微微顿了顿,

    “你去村口接下人吧,姓徐,大概四十多岁,手上应该会拿着唢呐。”

    “行,廉大师,我这就去。”

    说着,胡先寿便快步离开了,而廉歌也提起笔,在墨水瓶里沾了下,开始在未裁剪的黄表纸上书写起来,

    “元始洞玄,灵宝本章。上品妙首,十回度人。百魔隐韵,离合自然。混洞赤文,无无上真。元始祖劫,化生诸天……”

    对照着书本,廉歌运使着法力,书写着度人经文灵宝本章,

    旁侧,端着茶水过来的胡先寿妻子见状,没敢再出声招呼,只是将茶水小心放下后,便转身离开了。

    院子里,前来拜祭的众人,见状也不禁压低了声音。

    时间流逝,

    廉歌注意力高度集中,全神贯注地书写着度人经,同时驱使着法力。

    终于,在耗费近半小时后,数百言的灵宝本章撰写完毕。

    “啪嗒。”

    放下毛笔,将还未干透的黄纸轻轻提了起来扫了一眼,廉歌微微笑了笑,

    在他开启的天眼下,此刻这黄纸上灵光流转附着,这篇超度经文算是成功。

    将撰写好的超度经文重新放下,廉歌开始裁切黄表纸,做制作符篆的准备。

    ……

    另一边,前去接人的胡先寿,也终于接到了徐叔,带着一行人,走了过来。

    第40章 墓地

    “……廉大师。”

    胡先寿的声音响起。

    闻声,廉歌顿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去。

    只见胡先寿带着一行人走进了院子,其中领头地带着唢呐,身后几人也各自拿着东西。

    “徐叔,”

    廉歌放下手中的笔,走了过去,

    “辛苦徐叔你们专门跑一趟,路上还顺利吧,”

    “辛苦什么啊,都是坐车来坐车去的,倒是我们没来晚吧?”徐叔笑着摆了摆手说道,然后示意身后几人将东西放下,

    “没有,我也是才刚到。”

    “那就好。”

    徐叔点了点头,然后扫了圈院子,继续问道,

    “廉师父,你看现在有什么我们能帮上手的没有?”

    听到徐叔的称呼,廉歌微微愣了下,然后很快便反应过来,回道,

    “我是没有什么事儿。”廉歌摇了摇头,“徐叔你就根据以前我爷爷的规矩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布置,需要安排的吧。”

    “行,那我就越俎代庖了。”

    徐叔点了点头,对廉歌说了句后,开始招呼着他带来的人忙碌起来。

    很快,徐叔带来的丧旗被插到院外,一个大音响被放到了院内堂屋门口。

    看着像模像样,有点葬礼现场意思的院子内外,廉歌不禁感慨了句,

    “专业的事儿还是得专业的人来啊……”

    笑着摇了摇头,廉歌重新提起了笔,在裁切好的黄纸上勾勒起来,

    ……

    时间缓缓流逝,从上午逐渐逼近着中午。

    院子内外,徐叔带来的人忙碌着,或是吹奏下丧曲,或是招呼着主人家撕搓着纸钱。

    而廉歌,则在这大悲咒的背景音乐下,持续制作着符篆,

    又完成一张符篆过后,廉歌看着其上附着的灵光,微微笑了笑,

    正要继续画符,突然听到耳边响起一道声音,

    “廉师父,这是度人经吧?”

    “是度人经。”

    闻声,廉歌转过头,看到正打量着桌上那页超度经文的徐叔,点了点头,

    “徐叔也懂?”

    “谈不上懂,以前跟着你爷爷,耳濡目染也知道点。”徐叔抬起头,笑了笑回道。

    “廉师父你忙完了没,主人家让我来问问你,什么时候能开饭?”

    闻言,廉歌抬头看了眼已经当空的太阳,又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大家也都饿了吧?那就现在吃吧。”

    闻言,徐叔点了点头,然后招呼着他带来的人将大音响里的大悲咒暂时关了,开始吃饭前的收拾。

    ……

    片刻过后,饭桌上,廉歌和徐叔一行人坐在一桌,作为主人家的胡先寿也在旁边陪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