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的眼眶,一下子湿润了起来,呼吸变得艰难。
几个瞬息间,晨扫的清洁工大妈已经来到那堆烟蒂前,嘴里还骂骂咧咧。
秋水深吸了几口气,将内心翻涌的情绪平静下来,朝那边走了过去,状似无意的问她:“阿姨,这里每天都会有一堆烟蒂吗?”
清洁工阿姨抬头见是个清秀的小姑娘,面带善意,便没有半点顾忌的和她聊了起来。
“可不是吗,都好几天了,每天早上过来这里就扔了一堆的烟蒂,这东西不好打扫,扫不干净还得扣钱,你说说到底是谁这么缺心眼,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抽这么多烟,这不是给人找麻烦吗?”
清洁工阿姨一开口,就滔滔不绝了起来。
秋水安静的听着她抱怨,眼里却不由晃出这几晚他都站在这里,边抽着烟,边望着她窗户的场景。
他在这里站了多久,才会抽了这么多支烟?
白天他还在她的店里出现,不停的工作。
难怪,他眼睛下面的青色会那么重,他的脸色,比初见的那天还有疲惫憔悴。
原来他已经这么多天没睡了。
秋水放在行李箱把手上的指尖用力的握紧,突然有一丝动摇,她不想走了。
预约的出租车很快到了跟前,秋水站了好几秒,还是坐进了车里。
唐均枫回到酒店,换了一身衣服又出了门。
跟他过来的谷伟见他这几天总是昼行夜出,很是担心:“boss,你已经好几天没休息了,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早晚会垮掉的。”
他就没见过这么痴情的人,白天守着她,晚上还在她的窗下候着。
她又看不到,他何必非这样做不可?
唐均枫面沉如水,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带着电脑包走了。
谷伟站在后面欲言又止,他知道自己多事了,无奈的叹了口气。
唐均枫在冷饮店里坐了许久,迟迟不见秋水出现。
她的两个手下已经忙碌了起来,店里的客人渐渐多了。
心里隐隐有个不好的猜测,他将电脑关上,起身,来到小婕面前,拦住了她的路。
小婕吓了一跳,心虚的笑道:“先……先生,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吗?”
说起来,他们也认识了很多天,他们却还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姓名。
冰冰姐对他只字不提,想来她和这位故人之间的渊源不浅。
小婕虽然八卦,但也有分寸,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唐均枫没和她客气,冷声问她:“秋水呢?”
“秋……秋……秋水?”小婕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已经习惯了叫他们老板娘冰冰姐。
“她去哪里了?”唐均枫皱眉,声音紧迫的逼问。
小婕一时有些招架不住。
秦木在一旁看见了,赶紧走了过来,拦在了小婕面前:“你要做什么,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别欺负女人!”
他知道他在问冰冰的下落,于是试图混淆视听。
唐均枫看他的眼神,却像是在看智障。
无视他,再次问向他身后的女人:“告诉我,秋水去哪里了!”
小婕哆嗦着,说不来话。
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被人的气场吓到了。
秦木也有些怵他,但他好歹是个男人,而且还是暗自决定要与他公平竞争冰冰的男人,自然不会轻易在他面前露怯。
于是挺起胸膛,到嘴的狠话却变成了:“你这么能耐,自己去找啊!”
说完差点咬到舌头,说好的让他尿裤子的狠话呢?
小婕趁机躲到了秦木身后,唐均枫目光冷锐的从他们脸上扫过,然后转身,离开了冷饮店。
他走后,秦木和小婕如释重负,冷饮店这几日莫名低迷的气压,也终于恢复了正常。
出了冷饮店,唐均枫给谷伟打了个电话,让他去查秋水的去向,他自己则来到她的住所。
轻而易举的进了她住了半年的别墅,尽管第一次来,这里的一切,却让他有种踏实的感觉。
如果身边还有她,他会更踏实。
唐均枫目光一寸一寸,分毫不错过的将她房间的布置记在心里,提步,来到她的卧室。
她的房间有些乱,虽然乱,却很干净。
空气中,似乎还有她身上淡淡的清香。
唐均枫从楼下找到楼上,连浴室都没放过,事实证明,她已经离开。
不过目前看来,她只是短期离开,只带了少量的换洗衣物和日用品。
是为了躲他吗?
就这么讨厌看见他?
唐均枫深吸了一口气,离开了她的住所。
谷伟很快打来电话,告诉他秋水去了y国。
唐均枫让他给他订一张去y国的机票,当天就跟了过去。
秋水不是第一次出国,但来这样贫瘠的国家,还是第一次。
她其实是个敢于探险的人,一直很想去冒险,感受大自然的原始面貌,却没有机会。
下了飞机,她在酒店里倒时差,睡得天昏地暗。
第二天一早,就踏上了冒险旅程。
她不是一时冲动,就决定来这里的。
实际上,半年前她就想来这里居住一段时间,查了资料,发现这边并不安稳,南边的原始森林里甚至还住着会食人的野人。
于是在南市定居下来,准备了半年,才终于借着这个机会来这里。
她很怵野人,所以没有去南边,而是往北边走。
y国的风景是出了名的,从下飞机,她就深有体会。
如今坐在四轮透风小轮车上,目之所及,都让人如身在画中。
在一个风景如画的小镇停下,秋水用蹩脚的当地语言,住进了一家民宅。
资料上说,住进y国的民宅会比较安全。
民宅的主人很热情,虽然语言不通,她还是能感受到他们的关怀,民宅里的孩子们对她充满了好奇,一直围着她叽叽喳喳。
秋水没有排斥,态度随和温顺,孩子们似乎更喜欢她了。
晚上,她不敢放松警惕的做好安全措施,然后睡觉,却不料,还是惨遭了毒手。
等她醒来,她人已经到了车上,嘴里咬着一块布,双手被反捆在身后,两只脚也被捆住,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