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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说,如果不是她碰巧因为这件事让我知道我还有个儿子的话,就不是撤资这么简单了。”

    简单的一句话,让贝菀怔住了片刻后,就听出了端倪。

    他的意思是,照片上那个孩子是他的……

    安诺听到他的回答之后也愣住了片刻,随后笑意更深了,眼底带着些许揶揄,“言先生是开始亲自开口爆自己的八卦了?”

    “……”

    言肆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轻轻点了点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安诺听到这句话之后,突然觉得有些心酸。

    底下车库的光线不太好,很昏暗,而且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人走动也没有人出现,两个人就连轻声说话都好像有回声一样。

    安诺望着自己面前的男人,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失了。

    沉默了几秒之后,她才轻松的扯了扯自己的嘴角,朝他笑道,“当爸爸的人还真是不一样。”

    她眼底闪过的一抹失落,还是被言肆捕捉到了。

    安诺其实想说,为什么言肆以前不愿意跟她多说几句这样的话,或许她就不会觉得自己的感情付错了人,更不至于心怀怨恨这么几年。

    可是说出来,难免会显得有些矫情和做作,可是不说出来,心底却又是真的有些难过。

    有那么一瞬间,她在想,会不会是因为自己有了孩子,言肆才这样顿悟了,而在言肆的心目中,她占得分量,依旧很少。

    人都有贪婪的,得到了一样,就想要得到更多。

    以前她只希望言肆回应她一句也好,好不容易等到了今天,亲口听到言肆说爱她之后,她竟然又开始吃起了自己儿子的醋。

    安诺心里有些纠结,却又暗暗的嘲笑了自己一声。

    反正,说到底,这个孩子,始终还是她和言肆两个人的孩子啊,而且,作为父亲,爱他也没有什么不对。

    “怎么了?”言肆蹙眉,察觉了她的异常,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失落感。

    他只不过是把话跟贝菀说清楚了而已,而且已经表明了自己连儿子都有了,那她就更没有纠缠他的必要了。

    况且,他做的事情一向很决绝,但是只要贝菀没有到那种脑残的地步,非要上门来找他讨要个说法,他也不至于赶尽杀绝。

    “没事呀。”安诺挑了挑眉,挽着他的手臂往前走去。

    她肯定不会把自己的想法跟言肆说的,不然……实在是显得有些太孩子气了。

    言肆却不依不饶,猛地侧身把她搂进了怀里,双手扣着她的腰,微微低头看着她,“说。”

    “……”安诺咂了咂嘴,“我真没事!”

    黑眸倒映出了安诺一脸的无所谓,好像真的是他多心了一样。

    可是言肆明明就看到了她眼底的那番失落,还有那轻松的话语,跟当初她强装自己不在乎他出口伤人时候的话语一模一样。

    言肆的敏感,在这个时候终于又蔓延到了周身,不是因为她敷衍自己,而是他真的不希望,两个人再像当初那样相处。

    他真的可以改变的,至少不会再让她像以前那样,受尽自己的冷言冷语和委屈。

    可是就怕她不说,怕她还像以前那样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安诺仰头看着言肆,他的眉头紧拧,眼底满是认真和窥探,明显是察觉到她的话是敷衍而已了。

    她抿了抿唇,微微侧过头,小声嘟囔了一句,“我才不会告诉你,我的矫情病又犯了。”

    “什么?”言肆疑惑的问她,显然没听懂安诺的话,顿了两秒才开口,“什么矫情病?”

    他当然没蠢到真的以为安诺生了什么病,而是他没懂为什么安诺会突然说这样一句话出来。

    而且,他好像从来都没有觉得安诺矫情过。

    “哎呀,说不清楚……”安诺鼓着腮推了推他,想从他怀里退出去,“就当我是个小气鬼好了。”

    言肆没有松开她,反而收紧了手臂,直勾勾的看着她,很是固执,“说清楚。”

    安诺一脸苦相,难得一回这么嫌弃自己,以前感觉自己脑洞大,逻辑跳跃也不是什么坏事,可是这个时候,她还真有些犯难了。

    看着怀里的女人细眉微皱,言肆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低低的叫了她一声,“安安。”

    “啧……”安诺咂了咂嘴,满脸愁苦的叹了口气,终于看向了言肆,也不知道是烦他还是在烦自己,“我就觉得你现在承认儿子的身份那么快,以前却把我晾在一边,有点不爽,可以吗!?”

    她明明知道言肆是因为一直以来有心结,把自己封闭了起来,才会做出过去的那些事情,可是……却总还是有些发闷。

    大概就是,她什么都清楚明白,可是依旧很惋惜过去的那一段时光吧。

    言肆被她问的一愣,手上的力度都松了些。

    安诺一番话说出来之后,才觉得脸上隐隐有些发烫。

    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不可理喻了。

    在言肆愣神之际,安诺微微一挣便离开了他的怀抱,转身头也不回的往车的方向走去,步履也稍微快了一些。

    刚走到车前,背后的黑影就笼罩了上来,言肆拽着她的手腕猛地将她拉的转过了身,面对着自己,顺势将她抵在了车门上。

    “我以为,你会高兴一些的。”他强硬的把安诺禁锢在自己的身下,眼底装满了愁绪和不解。

    他知道当初自己做的事情给安诺带去了多少的伤害和痛楚,所以就不会再让往事重演一遍,如果那些发生过的不能逆转,那现在他能补救的,也只有孩子了。

    言肆不想再像当初那样,因为自己心底的笃定和害怕,就肆无忌惮的伤害她。

    所以他才会开口承认孩子的存在,至少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逃避了,可是怎么……她又有些不高兴了?

    “……我没不高兴。”安诺怔怔的看着他,说话都有些迟疑。

    “你刚刚说过,你有点不爽。”

    “……”

    俊脸逐渐逼近,像是想要就这样看出安诺心底真实的想法一样。

    安诺看着眼前的俊颜,突然感觉有些解释无力,瘪着嘴皱起了眉头,纠结的看了他好半晌,才堪堪开口,“我只是突然有点矫情而已,你真的没有必要放在心上,毕竟哪有当妈的跟孩子吃醋的道理……”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甚至眼帘都微微垂了下去,也低下了头。

    言肆抬起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一定要看向自己。

    安诺鼓着腮,正羞恼于自己的说法之中,却被他生生的抬起了头,与他对视。

    “听我说。”他一字一句说的郑重,黑眸里满是认真和柔情。

    “哦……”安诺怔怔的看着他,沉沦进了那双像是潭水一样的眼里。

    “我不会让同一个错误出现两次。”言肆紧盯着她,“所以以前做过的事,我不会再做第二次。”

    “……”

    “我不想让你觉得,我还像以前那样,把你看得不重要,还不把孩子放在心上。”

    “哦。”安诺眼神有些闪躲,脸色微红,感觉言肆越说,显得她就越有些小气了。

    言肆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等安诺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脸已经近在咫尺了。

    “我在改。”

    他的声音很轻,温热的呼吸让她感觉脸颊上有些痒痒的,这种感觉一直蔓延到了心底,让她细细密密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就是随口说说。”安诺声音也变得很小,听上去有些心虚,“我没怪你,就是突然有些矫情而已……”

    言肆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直起了身子,轻轻抱住了她,好听的嗓音在她的头顶响起,“我感觉,你在害怕。”

    “……”安诺心跳加快了几拍,僵硬在他的肩头没有说话。

    “在怕什么?”

    虽然外面很是闷热,但是车库里却有些阴冷感,被他这样抱着之后,安诺突然觉得周身一暖,一颗心也像是被裹了起来,没有了那种不安。

    她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沉默了好几秒才闷闷的开口,“我怕你是因为孩子,才跟我在一起的。”

    言肆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带着一丝惩罚的意味,“我说过了,不是。”

    “我知道嘛……”安诺软着声音哼唧了一声,像是在撒娇,“所以才说我矫情啊。”

    言肆的黑眸沉了沉,嘴角微扬,有些无奈的样子。

    他好像真的不懂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就像安诺,明明知道她自己是矫情,却还是闷闷的要跟自己的内心较劲。

    “没有因为谁,就因为你是安安。”

    “……”

    “我早就准备好了跟你在一起了,不管有没有孩子。”

    “……哦。”

    “我想试着做一个合格的父亲。”言肆顿了顿,渐渐收紧了手臂,抱紧了怀里的人,“因为,孩子是你生下来的。”

    安诺心里一颤,在他怀里抖了一下,双手就这样圈住了他的腰身,一双眼里带着些许雾气,和欣喜。

    “你所受过的伤痛,我不能再让他承受一次。”

    “嗯。”

    安诺变得很安静,就这样被他抱在怀里听着他的话语,言肆的声音太过于温柔,在这炎热的午后,让人脑子里都像是塞满了棉花一样。

    “还有。”言肆突然又低低的补了一句,缓缓的松开了她,两个人对视着,才轻轻开口,“你最重要。”

    “……”安诺眨了眨眼睛,随后嘴角便扬了起来。

    唇红齿白,笑的甜蜜动人。

    看到她这个样子,言肆也总算是安心了不少。

    安诺不否认,言肆最后这四个字,真的给了她莫大的心安和甜蜜。

    但是她开心之后,又赶紧收敛了自己的表情,口是心非的佯装冷静,“不行!还是小祈重要!”

    “嗯。”言肆淡淡的应和着她,“因为你,他才会变得重要。”

    “……”

    眼前的男人神色温柔,就算是在昏暗的光线里,也能清楚的看到他眼底的那些认真和坚定。

    安诺扬起唇角,笑弯了眼睛,双手拽着他的衣摆晃了晃,突然问他,“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说情话?”

    言肆:“……”

    她的语气,三分揶揄七分好奇,却让言肆愣了片刻,悄然红了耳朵。

    安诺眼睛动了动,视线落在了他红了的耳根上,蓦然伸手摸了摸,“你耳朵红了。”

    “……”

    她柔软的手抚上的他的耳朵,言肆这才觉得自己耳根发烫,不自在的将她的手抓了下来,没有说话。

    “害羞了?”安诺一瞬间就忘记了之前她还在心虚和纠结的事情,看着眼前有些不自在的言肆,止不住的兴奋。

    “没有。”言肆淡淡的回了一句,伸手拉开了车门,想要把她塞进去。

    安诺抵在车身上,笑的恶劣,“你有!”

    说着,她还伸手摸了摸言肆发烫的耳朵,“你刚刚说话的时候都没害羞,怎么现在反而害羞了?你反射弧有点长哦。”

    “……”

    这个女人。

    言肆恼怒的看了她一眼,恨不得把她吃了似的。

    安诺却笑嘻嘻的不当回事,眼眸里满是甜蜜,“说嘛,你什么时候学的?去哪儿学的?”

    “……”言肆没好气的把她塞进了车里,冷声丢下一句,“自学。”

    然后直接关上了车门,僵硬着回到了驾驶座上。

    等他启动车之后,安诺都还笑眯眯的偏着头在看他,似乎看着言肆那红红的耳根能让她心情更加的愉悦一样。

    实际上,确实也是这样。

    人都贪婪,可是却又容易满足。

    安诺满足于任何时候对她好的言肆,在这样的时候,她觉得这些话,比那些所谓的海誓山盟更加的动听。

    因为,言肆从来没对她说过呀。

    言肆一路上一声不吭,连让安诺收敛一点都没说,任由她那样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同时也觉得自己的耳根越来越烫了。

    他哪儿知道什么情话好话的,只不过是在那个时候,自然而然的就说出来了而已,只是在看到安诺明亮的眼里,那种幸福和甜蜜的时候,让他心跳变得有些紊乱了。

    “你也很重要。”安诺突然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脸上还挂着笑容,语气却很认真,“一直都是。”

    言肆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猛地收紧了一下,听到安诺的话之后,本来就有些紊乱的心跳,更加的快了一些。

    他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哦。”

    安诺舒服的靠在靠椅上,眼珠转了转,余光瞥见了他嘴角的笑意,侧脸在阳光下更加的柔和了些。

    她笑弯了眼睛,没有说话。

    ——

    言肆把安诺送回家之后,自己就去了公司,把贝氏的后续做一个了解。

    之前在电话里,言肆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关于贝菀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忍耐力,而且还在自己的警告之后,还一如既往。

    他知道那天晚上自己也有错,如果给安诺多一些信任,或者是愿意多等一个晚上,第二天回来了之后再好好谈谈,或许就不会有那些事情。

    但是他又不是什么好人,所以贝菀既然是起因,那他顶多也就算个被误导了的人而已,所以,锅就让贝氏都背着吧。

    贝菀不知道是聪明的没有继续纠缠,还是被言肆的话惊的没有反应过来,那通电话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接着打电话追问过。

    倒也省了不少麻烦。

    言肆走了之后,安诺仰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十多分钟后才回过神来,猛地坐起了身,拿起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hello!妈咪!”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显得很兴奋的样子。

    “小祈。”安诺轻轻的叫了他一声,眼里满是温柔,“在干嘛?”

    “在想妈妈!”那头回答的很干脆。

    安诺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你是在玩你爷爷的手机吧……”

    电话刚通就被接起来了,安诺才不相信他的话。

    “……”安子祈义正言辞的否认了她的话,“不!我是在等妈妈的电话,我刚刚在想你,你就打电话过来了。”

    这小骗子!

    安诺张了张嘴,还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妈妈,你都好久没有给我打电话了!”他在电话那头抱怨了一句,似乎是在生她的气。

    “对不起啦。”安诺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好声好气的跟他道歉求原谅,“妈妈最近忙嘛。”

    “你在忙什么?忙着跟若若干妈出去玩儿吗?”

    “……”这肯定又是安栩那臭小子说的,一找不到她人就说她肯定是跟黎若出去玩儿去了。

    “忙着给你找爹呢!”安诺嘟囔了一句。

    “嗯?”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爸爸?”

    安诺:“……”

    还没等他说话,电话那头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安文竹威严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什么爸爸?”

    “……”

    安诺心里一惊,还没等她说话,就听到了小祈在她爹面前脆生生的说着,“妈咪说在给我找爸爸!”

    “……”

    完了,这回连铺垫都还没做,就被小祈直奔主题了。

    “怎么回事!?”

    “爸你别听他瞎说……”安诺赶紧解释了一句。

    电话那头冷哼了一声,“我都听到了,他开的免提,你最好跟我说清楚。”

    “……”早知道小祈开的是免提的话,她就不乱说话了。

    “你真的又跟言家那个小子搞到一起了?你走的时候我怎么跟你说的?”安文竹不怒而威,沉下来的声音让安诺整个人都有些慌了。

    “爸……这些事情都是误会,言肆根本就没有打算不要小祈,他连自己有个儿子都不知道!”

    “你怎么不说他连自己是个男人都不知道?”安文竹显然是不信这套说辞的,“你现在在哪儿?马上买机票给我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