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受到时笙的妥协和回应,也一向不认为自己是君子,之前不碰她,是因为她不愿意,他不想两个人千疮百孔的关系再多上一道鸿沟。
但这次……
却是办公室里没备东西。
只能收手。
近几年他都没办法守在时笙身边,若她意外怀孕,会很辛苦。
虽然有了孩子后他们重新在一起的胜算会更大,但他不愿意拿孩子的童年去堵。
一个没有父亲的童年……
一个被单亲母亲带大的童年……
他不希望让他的孩子感受到。
季予南从床头柜的柜子里摸出一支烟,点上,青白色的烟雾从挺直的鼻梁下方喷出,然后散开。
他半阖着眼睛,抬手,看了眼腕表。
还有十七个小时。
季予南侧头。
女人在他身旁睡得正香,眉头浅浅的蹙着,唇瓣被他的牙齿磕破了一处。
没有血迹,能清晰的看到伤口。
“时笙,”他动了动唇,却是无声,“等我把欠你的都还清了,恰好那时你身边没人,我们就在一起吧。”
他的声音太小,时笙就算清醒着也听不怎么清楚,何况还睡着了。
没有回应。
季予南顿时就笑了,眯起眼睛,强势而武断:“就算那时候你身边有别人,我也会将你抢过来,所以,你还是乖一点,别把无辜的人拉进来,这场近乎折磨的感情里。有你我就够了。”
一支烟吸完,他才重新躺下闭上眼睛睡觉。
时笙这一觉睡的特别沉,等醒来,外面天色已经黑透了。
房间里有烟味。
时笙回头,季予南光着上身倚在床头吸烟。
细长的手指夹着金色的烟蒂,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盒上磕了磕烟灰。
他眯着眼睛,一双黑色的瞳眸在静谧的夜色中沉得厉害。
见时笙醒了,季予南掐了烟,坐正身子:“醒了?”
嗓音里还带着一股子烟火的气息。
时笙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颈,“几点了?”
“八点多,”季予南掀开被子从床内起来,见时笙还懒懒的躺着,弯腰将沙发上的外套扔给她,“起床,去吃饭。”
吃饭的地址是季予南定的,一家很有格调的法国餐厅。
穿着西背和白色衬衫的门童替他们推开木格子的门。
昏黄的灯光倾泻而出。
舞台上,有人在弹钢琴,是贝多芬的月光曲。
整个餐厅被装着红色玫瑰、高低不一的玻璃瓶覆盖,只在中间留出了一条两人宽的小道。
玻璃瓶的底层,铺着一层彩色的水晶,被灯光一照,色彩斑斓,璀璨炫目。
轻袅的白色烟雾以舞台为中心,朝着四周散开,将整个餐厅衬得像是人间仙境。
红酒、玫瑰、蜡烛,白色的餐布。
“季先生,包间已经备好了。”服务生在前面领路。
时笙被季予南牵着,走进了最里面的包间。
水晶灯柔和的光线倾泻而下,花香馥郁,蜡烛微弱的火苗在轻轻的跳跃。
季予南拉开凳子。
落座后,服务生将烫金的菜单递到两人面前。
菜单的纯法语的。
时笙看不懂,翻了几页,问:“能帮我换成英文的吗?”
“抱歉女士,我们这里没有英文菜单。”
这是家私房菜馆,地址很偏,但味道正宗,平时接待的都是法国人或是热爱法餐的人,所以没备英文菜单。
时笙将菜单合上,抬头看向季予南,“你点。”
季予南微皱了一下眉,嗓音很淡,有并不明显的不悦,一开口,却只剩下绻缱的温柔,“有喜欢吃的吗?”
“没有。”
时笙很少吃法餐,因为太耗时,且价格昂贵。
季予南将菜单递给服务员,“那就每样上一份。”
典型富二代的通病。
“是。”服务生抱着菜单,躬身退出去了。
“季予南,你按着你平时喜欢的点就好,我不挑食。”
“每样上一份,总能选到喜欢的。”
时笙嗔道:“如果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