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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不住的男人.占宇捆绑卓尔
    我这个人的记忆力很奇怪,有时候忘记昨天的事,却能回忆起叁岁,或者过去诸多久远岁月里发生的情景。

    占宇被人用枪顶住脑门那天,我记得所有人的表情,记得卓尔惊慌欲哭的脸,记得占宇沉默的嚣张傲慢;谁越是逼他,他越是猖狂。

    可是,尽管这样,占宇还是不像所有人想的那样,在人前发飙,爆发出他的职业技能——让对手血肉横飞的黑社会疯子的能力!

    因为按照他的逻辑,假如被家里女人看到他暴力行凶,那么他混黑社会就毫无意义,听说和看到是两个概念。

    也可能,他曾经不小心被卓尔看到过一次行凶,吓到了卓尔,给他留下深刻印象。

    让人意外的是,那天的冲突竟然由我了结,其中,还有卓尔的功劳,

    这奇特的转折,就是唯物因果律。

    …………………………

    回到那天的现场:

    我是距离占宇最近的人,发生了什么,我看得最清楚,音乐已经停了,调酒师开了灯,整个酒吧亮起来。

    占宇坐着依旧没动,抬眼看着那个男人笑了,我好像头一次看见占宇笑,他对着那个拿枪的男人浅浅的笑,又兴奋又饶有兴致。

    灯一开,那个男人的脸我看的清清楚楚,太巧了,我竟然认识他。他是大卫的一个朋友,是六扇门一个职位不大不小的警察,大家都叫他小义哥。

    去年小义哥离婚,净身出户,找大卫帮忙。我正好在大卫身边,那时候卓尔有一套房子闲着,我就借给小义哥住,他当时对我一顿感谢。

    小义哥住了一年买了新房,才把房子还给我,谁也没提租金。

    我和他见得不多,和大卫一起跟小义哥吃过几次饭。但是有借房的小情分,他肯定对我记忆深刻,我一愣,脱口喊他:“小义哥……”

    他这才看了我一眼,在灯光下看清我的脸,然后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水水?”

    小义哥本来还算平静的脸突然开始愤怒,眼神凌厉起来,好像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他冲着我大声喊:“水水,你怎么和他搅在一起?大卫呢?”

    他误会了,以为我是占宇的女人。

    我能解释吗?

    不能。

    占宇脸上本来挂着浅笑,却收敛了笑容,他对小义哥轻声慢语:“你小点声,吓着她了。”

    小义哥更加愤怒:“你闭嘴,你干嘛招惹她?你想害死多少人?”

    真的,他说这句话,我才觉得胆战心惊,因为没人敢和占宇这么说话。

    用二飞的一句话形容:“宇哥是你叫的嘛?叫宇爹!”

    占宇却真的闭了嘴,脸色恢复往日常态,一脸木然,镇定自若。

    我看着那把精致沉重,对我视觉冲击很大的手枪,决定缓和一下男人们的情绪。我盯着小义哥的眼睛,装作要哭的样子说:“小义哥,我害怕,你把枪收起来行吗?”

    夜店老板从外面匆匆赶来,见到现场一片狼藉,又有人掏枪威胁的架势,他的一切无往不利的外交手段全部收了起来,因为没有用,甚至不能过来,怕促怒持枪人。

    打架的男人们已经注意到我们,全都住了手,没人说话,只有我在说。

    小义哥被我难为到了,他仿佛有万千言语,嗓子里却被干草塞满,堵着嘴,说不出来。

    最后,他拿开枪,枪口冲下,后退几步,眼神冰冷的看着我们。

    我站起身说:“小义哥,我和大卫早就分手了,有个外号丑小鸭的女孩总打电话给他,分手不是我的错。”

    据我所知,丑小鸭是A城最有名的XX酒店里的坐台妹捞女。

    小义哥说:“丑小鸭我认识,上个月在广东高速出车祸死了,和她男朋友一起死的,她男友不是大卫。”

    我和大卫的感情被丑小鸭搅拌了!

    小义哥看了看占宇,占宇还是面不改色,悠闲自如的坐着。

    小义哥说:“占宇,我们没完。”

    占宇的手随意敲了敲桌子:

    “xx义,我等着你。”

    小义哥对我说:“水水,今天是你在这,不然我不会善了。”

    我不太认为我有这么大面子,但我是个好台阶!

    小义哥可能对我很失望,不等我道谢,转身带着他们的人走了。一个不留,呼呼啦啦一群人全撤,我猜那个脑袋被开瓢的男人,得缝针。

    惹事的那个女人,在男人打架时,酒完全醒了,现在乖乖跟着走了。

    我起身要送,占宇却一把抓住我:“姐,别去。”他语气坚定,手非常有力,不容置疑。

    卓尔被人带过来,脸色惨白,显得惊恐不安。她坐在占宇和我中间,我握住她的手,占宇摸了摸她的头。

    叁代们围过来,打过架后,他们情绪变高了,不像听歌时候那么沉默,你一声我一声的开始议论刚刚的事。我仔细扫了一遍,没有人受伤。

    占宇和夜店老板交谈,说什么我们听不到,我想无非是小义哥那一伙人的信息。

    卓尔坐立不安,手脚发抖,明显是又被吓到了,我决定带她离开这。

    一个叁代开车,占宇亲自送我们回家。车上,占宇问我怎么认识小义哥的,我据实回答。占宇听完继续沉默,看得出他和小义哥也是认识的,渊源还颇深。

    卓尔扑在占宇怀里,一句话不说。我的反应就镇定多了,除了一开始打群架我本能的怕了一下,以后哪怕是小义哥用枪顶着占宇,我也没怕。

    JK总说,害怕其实是多余的情绪!

    小时候我不懂,随着年龄增长,我懂了。还有就是,我隐约知道,今天这个场景对占宇来说,连事都不算。

    回到家,占宇和卓尔钻到卧室不知道在说什么,不用多久,我就听到卓尔的呻吟浪叫,心里顿时放松下来。挺好的,挨操压压惊,省得又犯病!

    今天她叫的声音不高,兴致不高,看来,刚刚还是吓到她了。

    可是,隔了一会,他们的卧室传来古怪的声音,似乎是身体翻滚,坠落,呜咽,挣扎……

    我感觉不详,起身穿好衣服,去敲门:“出了什么事?给我开门。”

    没人理我,一推,门开了。

    我看到卓尔一丝不挂被麻绳捆着双手,双腿,嘴巴被内衣堵着,一脸的眼泪,一看见我就呜呜哭,占宇正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

    我冲过去推开占宇:“混蛋,占宇,你要对我妹做什么?”

    占宇放好卓尔,回身抱住我,钳住我的双手不让我动:“姐,你冷静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想出去办点事,她不让我走。”

    我暴怒:“她不让你走,你就别走,你干嘛捆她?我不管,放开我妹。”

    占宇牢牢禁锢我,声音很低,很坚持:“姐,你让我也捆了你是吗?还是我走了,你再解开她?”

    他最后还是走了,挡不住,他走后,我松开卓尔,她扑进我怀里放声大哭,特伤心,从没这样哭过。

    我没劝她,因为她很少哭,她一定是无奈到了极点,让她哭出来,心里好受点。

    我就这样抱着她,抚摸她的后背,慢慢等她平息,最后,她不哭了,说:“姐……我该怎么办啊?”

    她喊我“姐”的尾音长长的,显得那么无助。

    我说:“你怎么办我都支持你。”

    “姐,你都不问为什么?”

    “还用问?不是很明显了吗,他肯定去找小义哥麻烦去了。”

    卓尔却摇头,叹息说:“不是,不仅仅是这件事,还有别的事……”

    她突然闭上嘴,不说话,显得特别悲伤和忧郁。

    卓尔是个善良的人,除了因为叁观不正,伤害过一次宏哥媳妇,她没主动伤害过任何人。

    我猜,占宇一直在参与别人的纠纷,他还杀生。不,他原本就身处其中,在我们认识他之前,他就已经是声名远播的黑社会分子。

    我能说什么?做什么?宿命车轮早就在滚动了,因果关系也完成排序,不可逆转,无法改变。

    我让她去洗脸,说别的事打岔,还问她饿不饿,她说:“什么也不想吃,除非姐给我做一碗西红柿疙瘩汤,再放两个鸡蛋。”

    这个小贱人,哭完鼻子就点菜!忧郁这个词用在她身上,也就顶叁分钟。

    占宇是凌晨叁点回来的,他一个劲儿给卓尔赔礼道歉,哄她开心,第二天给她买奢侈品,不用一天,俩人就和好如初了。

    占宇也和我道歉,特别诚恳。

    我说:“道歉有啥用,我们都影响不了你,左右不了你。你做的事,肯定是我和卓尔不喜欢的。占宇,你记着……生活会替我们教训你的。”

    他沉默,不做解释,没有表情的脸,眼神是永冻的冰原。

    我看着他的脸,心里叹气:和JK都是一个臭德行,一样的扑克脸,真是的,怪不得成了兄弟!

    我问他:“占宇,你都不在乎吗?万一小义哥真的范虎,开枪怎么办?”

    占宇说:“不可能开枪,多大点事?真正想开枪的人,抽出手枪就射,而不是顶着不动,我看透他。”

    我无语。

    这件事没有后续,占宇到底有没有报复小义哥,我也不知道,但是几个月后,小义哥被开除警籍,据说是因为渎职。

    ……………………

    那几天,我回自己的家看了看,把房间打扫了一遍,通了风。

    我坐在客厅发呆,一股子寂寥袭上心头,点上一根烟,看着青烟袅袅……

    JK说给我他的心,可是人呢?别说给我心,反而是我的心跟他跑了。

    突然想起我喜欢的花——桃花。

    花语是“爱情的俘虏”!

    原来,我注定要做俘虏!

    人是自己选的,路也是自己走的。

    所以,怪谁呢?

    乖乖承受吧。

    JK,你在哪?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