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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1章 见面
    翌日,柳福儿随着管家前往代州。

    楼船才刚离开,馆吏便赶到府衙。

    卢龙节度使正从阜头回来,见到他,便道:“有事?”

    馆吏点头,“大人,柳城主离开没带那个孩子。”

    “我去院子看过,里面没有人。”

    卢龙节度使正在理袖管,闻言他顿住。

    “人呢?哪儿去了?”

    馆吏皱着脸摇头。

    “找,”卢龙节度使脸阴沉得吓人。

    那个孩子的去向可是关系到边关的稳定。

    若让他溜回去,不出几月,那群蛮子保不齐又要卷土重来。

    馆吏躬身领命,急急奔去外面。

    卢龙节度使摊开公文,却半个字也看不下去。

    想了想,他展开空白绢纸,给管家写信。

    只是写到一半,便将纸团了。

    他站起来,背着手,来回的踱步。

    不知踱了多久,他小腿都有些肿胀了,才停下来。

    坐定后,又下了半晌的决心,才提起笔。

    这一回,信上的称谓换成了柳福儿。

    这次的信,他写的一气呵成。

    待到墨迹干涸,他赶紧封好,命人送出去。

    楼船上,管家将收到的信急急送去舱室。

    柳福儿正跟哨探说话,听到管家就见,她话音一顿。

    哨探退后两步,将门拉开。

    “柳城主,老爷有信过来,”管家赶忙躬身见礼,并奉上竹筒。

    哨探看了眼柳福儿,见她没有动作,便把竹筒拿过来,送到她面前的案几。

    柳福儿将其拆开,看完之后,露出丝笑意。

    她快速写好一封信,递给哨探。

    哨探看她一眼,将信转递候在门边的管家。

    管家双手捧过来,小碎步的走远了。

    哨探瞄了眼,难掩好奇。

    柳福儿勾唇,“大概是没找到耶律齐,节度使急了,以为偷跑回去了。”

    哨探轻哈了声,“我可以担保,他死的不能再死。”

    柳福儿点头。

    说完闲话,她重又转入正题。

    今次过去,她是想看看这位混着外族血脉的段家五郎到底是何人物。

    竟能一面深得段节度使信任,一面被耶律齐这样的人惦记。

    船行很快,不到两天便抵达代州。

    管家早早立在甲板上,打点一干事情。

    柳福儿就站在窗边,遥遥望着。

    没多会儿,船缓缓行了过去。

    哨探脚步轻快的闪了进来。

    “怎么样?”

    柳福儿没有转头,依旧望着窗外。

    “军纪严明,不逊汪家。”

    哨探斟酌着道。

    “不是不逊,是胜过吧。”

    柳福儿弯唇一笑。

    哨探尴尬的咧了下嘴。

    他好歹也是汪家一员,怎可涨他人志气。

    柳福儿走回榻边坐定。

    “这般气象,我已有好久没见过了。”

    她看哨探。

    哨探想了片刻,才明白柳福儿的言外之意。

    也就是说,段五郎辖下的兵士军容竟已不逊于梁家军了。

    柳福儿轻轻吐了口气。

    “若他真个忠心,倒也是边关百姓的福气。”

    就怕他是伪装蛰伏。

    实则暗中发展势力,勾连外族,另有图谋。

    船微微一震,考上阜头。

    管家来到舱门边。

    “柳城主,府衙到了。”

    柳福儿应了声,起身。

    哨探赶忙上前,将门来开。

    管家躬身,退后半步。

    柳福儿迈步出门。

    才走两步,便看到更远些的角门,有人疾步上了搭上阜头的搭板。

    管家见到来人,忙道:“是五郎君,他来迎城主了。”

    柳福儿挑眉,看向来人。

    段五一身黑色重甲,许是不是战时,他没有带头盔,只把长发简单的高束扎髻,露出他迥异与唐朝男子的脸庞。

    “柳城主,”段五微微仰头,抬臂拱手。

    许是时常操练的缘故,他的声音有些低哑,但威势十足。

    “未经应允,便来叨扰,麻烦段都尉了,”柳福儿还了一礼。

    “城主远道而来,能来此造访,是段某的荣幸,”段五笑容朗朗,看起来开朗又爽直。

    柳福儿却知晓,真个如此性情的,却是练不出如此军队的,。

    她弯着唇角,神情柔和。

    哨探瞄见,忽的福至心灵,上前半步。

    段五转了脸,正好可以与他对视。

    哨探忙拱手见礼,段五明了。

    这人应该是负责柳福儿一应事务的,便颔首示意。

    管家左右看看,露出笑容。

    “五郎君,这里风大,不如进去再说?”

    段五点头,抬手一请。

    柳福儿微微垂着眉眼,不紧不慢的向前行着。

    段五眨巴下眼,等柳福儿走过,看管家。

    显然很是疑惑,搞不清柳福儿为何过来

    管家无声回,就是来转转。

    段五郎挑眉。

    这儿又不是什么繁华之地,有什么可转的。

    哨探察觉后面没有动静,便转头望来。

    管家忙堆出笑,紧走两步,与他并肩。

    段五瞄了眼柳福儿主仆,快步跟上。

    一行人经角门,转过一片空旷的练武场,来到花厅。

    花厅的陈设十分简单,只有几张高背椅子及几张小几。

    墙上除了佩刀便是长弓,整间花厅,连跟绿色的花草都没有。

    兵士端了几杯浆水过来。

    放下后,快步退出。

    由头至尾,连点声音都没出。

    段五郎抿着浆,不动声色。

    柳福儿捏起杯子,慢悠悠的品,好似并未察觉异样。

    如此灌了两杯甜水,管家坐不住了。

    他先是挑起话题,问边关如何?

    段五郎简单回答很好。

    管家尴尬笑了笑,又问有何处可以游览。

    哨探很清楚柳福儿此行来的用意,闻言往前凑了凑,显出很有兴致的样子。

    管家心里暗自拱了口气。

    不管如何,有人捧场总比他一个人干讲要好得多。

    段五郎扫了眼柳福儿,淡声答,“这里遍地黄土,景致实在谈不上多好,只是这里民风彪悍,与内陆迥异,倒也不妨一观。”

    哨探轻哦了声,眉头大动。

    “如此正好,我也想见识见识。”

    段五郎勾起唇,浅浅一笑。

    柳福儿轻蹙眉间,面上带出些疲色。

    管家赶忙招呼人,带他们主仆歇息。

    段五郎等人走远,便拉了管家问两人怎滴来此。

    管家哪里知道,只皱巴着脸,含糊半天也说不明白。

    段五无法,只好去书房写信。

    另一边,柳福儿则是面色微凝。

    待进了入住的地方。

    检查之后,柳福儿道:“此人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