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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平淡的生活才是福
    汪氏挣开两人,指了赤槿道:“你说,你怎么才肯说。”

    赤槿道:“奴要见梁司马。”

    汪氏闭了闭眼,道:“你是明知道他不在,故意要难为我吗?”

    赤槿抿紧了唇,再不吭气。

    汪氏气得连喘粗气,道:“好,你不说。”

    她道:“她不是弟妹要来吗,”她推司空八郎,“去让人守着阜头,我就不信,她不开口。”

    赤槿表情扭曲了下,她伏低身体道:“并非奴为难夫人,只是娘子有话要讲与司马,奴不敢违逆娘子的命令。”

    汪氏眉头微皱,道:“她要与二郎说什么?”

    赤槿又闷不吭气了。

    司空茂定睛看她,道:“你若想打着拖延时间的主意,我告诉你,行不通。”

    汪氏晃神,忙收敛脾气,将语气放缓,道:“你是个懂事的,所以我才把你陪嫁过去。”

    她道:“福娘的情况,你是知晓的,如今天气不好,她又是那般,万一有个闪失,你可当得起?”

    赤槿抿唇,道:“娘子心里有数,不会做伤害自己和小郎君的事的。“

    “她要有数,就不会偷偷走了,”汪氏再忍不住,爆发出来。

    司空茂端量着她,道:“你说她心里有数,就是说你知道她去哪儿了?”

    赤槿抿嘴。

    司空茂示意管家把她和青苗拘起来,而后道:“八郎,你去趟府衙,跟周都尉商量一下,尽快给二郎送个信。”

    司空八郎快步奔出。

    司空茂转眼,见汪氏手肘支桌,撑着额际,便道:“你也别太担心了。起码咱们可以知道,福娘这次离开,不是意气用事,她是彻底想好了的。”

    他道:“她是喜欢谋定而动的,想来一早就已经安排好了后面的事情了的。”

    汪氏抬眼,问:“会吗?”

    司空茂点头,道:“你看她行事,哪一桩不是如此?”

    汪氏转眸想了想,上次乱军围城,她也是准备好了,可即便他们怎么问,她也什么都没说。

    她紧提着的心终于松了松。

    司空茂扶她起来道:“这一天了,你也没吃什么,喝些米汤再歇吧。”

    汪氏含糊的嗯了声,道:“你也是。”

    夫妻两相携的回了内院,总算能勉强的睡了个囫囵觉了。

    府衙里,周小六听了司空八郎的要求,一脸为难。

    他道:“司马正在剿贼,若是脱队,就是违反军纪,是要受处分的。”

    司空八郎问:“那你觉得是处分重要,还是义妹安危重要?”

    周小六梗住了。

    自然是两个都重要。

    他想了想,道:“你看这样好不好。”

    “我先给郑三传个信,问问情况,若是顺利,我再与司马说,如何?”

    “也只能这样了,”司空八郎退而求其次。

    他转身要走,想想又回来,道:“对外,你就说我阿娘那天也出城上香,她们一块回来的。那个车夫回去胡说,没准梁家会来问你。”

    周小六一呆。

    车夫回来时,他已经出城,又因赤槿的守口如瓶,他也并不知晓,原来柳福儿并没有坐车。

    他转了两圈眼珠,问司空八郎。

    “这方圆百里,咱们都找遍了。你说她是怎么走的?”

    司空八郎明白他想到哪儿,便道:“城里城外的货船客船我都寻遍了,没谁两天没归。”

    周小六眨着眼,冲去边上的小官房里。

    此时,负责办理过所的小吏已经下值。

    周小六左右瞧了圈,寻到块大石,几下子便把门锁砸开。

    他招呼司空八郎一块进来,寻这两天办理过所留下的底联。

    两人一同翻找,最后罢手。

    司空八郎泄气道:“这人,她怎么就能凭空不见了呢?”

    真是太神奇了。

    “不可能不见,”周小六道:“她一个大肚婆,还带着个孩子,怎么可能不见?”

    他道:“我去下游寻寻,我就不信,还不能找到她。”

    他憋着鼓劲,冲出门去。

    司空八郎在后面喊,“别忘了传信。”

    周小六高扬鞭子,示意了下,轻夹马腹,冲出府衙。

    而此时,惹得一干人等人仰马翻的柳福儿正安坐在船舱里。

    同船两天,以柳福儿的本事,四人一早便熟络了。

    船娘炖了锅鲜美的鱼,四人各端着个碗吃着。

    柳福儿将胡饼和肉干贡献出来,男人尝了口,赞了声好,转脸不知从哪儿摸出瓮浊酒。

    船娘薄嗔的白了他一眼,与柳福儿道:“船上过日子的,鱼鲜寻常,反倒是这肉吃得少,偏你这肉干筋道弹牙,味道又足,正好就酒。”

    柳福儿一笑,道:“翁大兄喜欢就好,”她拿了几块,给管娘子做零嘴,余下的都推给船娘,道:“阿嫂,你帮大兄收着,若他惹你不高兴,你便不许他吃酒。”

    “好,”船娘笑着接过,并威胁的看了眼翁大。

    翁大呵呵的笑,滋滋的把眼前的酒喝了小半,而后眼巴巴的盯着船娘。

    船娘耐不过,拿了几块搁在他跟前,道:“少喝些,夜里还得守船。”

    翁大点头,咬了口肉干,连连点头,复又喝了口酒,顺手拿了半片肉干,塞到船娘嘴里。

    引得船娘又是一句薄嗔。

    柳福儿含笑看着两人。

    心底无法遏制的羡慕着。

    才刚来这里时,她想要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可真的得到了,却发现她想要其实很简单。

    大抵人都是贪心的,得陇望蜀。

    她如今最想要的便是如眼前这对夫妻一般,平安和乐。

    管娘子轻轻碰了碰柳福儿,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关切看来。

    柳福儿回过神,给她夹了一筷子鱼肉,道:“小心些,有刺。”

    管娘子点头,又夹了一大块。

    一点点挑好,反倒放到柳福儿碗里。

    柳福儿轻轻摸了摸她脑袋,低低说了声乖。

    船娘咽下肉干,看了眼管娘子,眼底流露出些许的遗憾。

    柳福儿转眼见着,笑了笑,道:“阿嫂,我在汴州城里有一熟人,姓包,很擅长妇人科。等回去了,你去药铺一问,就能寻到她,就说我介绍的,她定会尽心。”

    船娘眼睛一亮,片刻又迟疑。

    柳福儿道:“不用银钱,与她说,记在我身上就是。”

    “这怎么好,”船娘赶忙推脱。

    柳福儿按住她道:“阿娘,你救了我们,这只是我的一点心意。”

    船娘看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