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抬起步伐走过去,在床前站定。
她直接把脸埋在可乐的毛发里,企图用这样的办法将自己隐藏起来,可很显然的,可乐选择了拆台,挣扎着从她的怀里跳开,扭着小屁股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没了遮掩,江沅惊得是目瞪口呆,虽然过去可乐是怕极了巩眠付,每当巩眠付出现的时候,都会自个儿溜掉,但这样重要的时刻,她正需要它呢!
它怎么可以就这样丢下她不管?
果然,可乐是雄性的,不懂女孩子细腻的心思。
她没了法子,只能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男人没有阻拦她,只是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瞅着她。
“明天,陪我出差吧!”
他说完这句话,就掀开被子躺下了床,她愣了老半晌才反应过来,唯有对着他的后背猛吐舌头。
……
s市距离安城其实并不远。
罗萍体贴她,所以在不久前,便又把宝宝和贝贝接了回去,美其言由她接送会比较方便,再说了,她每天都是自己一个人呆在那房子里,有两个外孙陪着自己,倒是开心了不少。
江沅听到她这么一说,也不好拒绝,只能偶尔把两个孩子接过来聚一聚。
况且,她也清楚如今她和巩眠付的关系,确实不适合带着两个孩子跟他生活在一起,哪怕,在唐心慈那边,有关于两人压根没结婚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大街。
s市的商场里大多数都是买一些特产,江沅心不在焉地看着,逛了一圈都没看中什么,干脆就走出商场想要到不远处的一个集市看看。
巩眠付的车子停在了商场外的停车场,要绕到商场外边的花圃才能到停车场里取车。
两人刚走出商场不久,她便眼尖地看见走在他们前边的一个年轻女人突然就倒在了地上,旁边走过的人都远远地避开,似是不想沾上什么麻烦。
可是,她却做不到袖手旁观。
江沅走上全,将那个年轻女人扶了起来。她发现这女人双眼紧闭脸色苍白,情况似乎不是很好。
她忙叫巩眠付快点把车快过来,男人应了声,一分钟后,车子停在了边上。
巩眠付下来将年轻女人抱进后车厢,两人急匆匆地往医院赶,等到去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半个钟头以后了。
巩眠付在旁忙碌着,她想了想,便从年轻女人的皮包里拿出手机,翻着通话记录,找着了一个名字叫作“穸”的拨了过去。
接电话的是一道略显低沉的男声,她快速地说了医院和其他的一些事宜,便挂上了电话。
那边,巩眠付已经住院安排好了,挂点盐水再休息一会儿,等到那个年轻女人醒过来就可以了。
江沅想着,既然已经通知了这年轻女人的家人朋友,她现在是可以离开的了。但她仔细考虑了一下,决定等到那人来了以后他们再离开。
岂料,这等来的,却是无妄之灾。
大概一个钟头后,一个穿着手工西装的年轻男人走进了病房,与男人一起走进病房的,还有一个六十几岁的中年妇女以及一个看似四十的女人。
男人推门进来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便径自走到了床边。
年轻女人躺在床上依然紧闭着双眸,苍白的面靥依然是一点血色都没有。
男人在床前站定,垂眸看着床上的人没有吭声。跟在他后面的那个六十几岁的中年妇女却是走到了他们的面前,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了他们一圈,似是在打量着什么。
巩眠付有些不高兴,将江沅护在了身后,迎上了中年妇女的目光。
那中年妇女冷哼一声,仰起头阴里怪气地开口询问。
“你们就是送我孙媳妇来医院的人?”
听到这样的话,两人才知道面前的这个中年女人竟是床上之人的奶奶。
不用说,那站在床边的年轻男人自然而然就是这女人的丈夫。
江沅没有察觉出异样,轻轻地颌首。
“是的,我们出商场的时候看见她昏在地上了,所以就送她过来了……医生刚刚看过了,说不会有什么大碍,挂瓶盐水再休息一会儿就能出院了。”
她这番举动全然出自好意,可在别人的眼里,却成了别有用心。
中年女人还没说话,后边那个四十岁的女人便抢在了前头。
“说什么是在出商场的时候看见她昏在商场才送她过来,我看啊,肯定是你们撞到了她,这才假惺惺送她过来的吧?”
江沅一怔,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好心竟然被曲解成这样。
但是,她正想要解释,那个六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就大声地嚷嚷:“快让人把挂着的这瓶子给拿下来!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来的,万一害我孙媳妇生病了怎么办?贴上‘盐水’标志就一定就是盐水吗?这天下间挂羊头卖狗肉的太多了,不仔细验验我可不放心!”
说着,也不管能不能拿下,就直接走到盐水瓶前想要拔掉管子。
这管子可是不能随便拔掉的,就怕一拔掉血就会止不住。
江沅一急之下想要走上前制止,然而,那年轻男人却移动了一下身子,恰恰档住了她的去路。
这男人看人的眼神太冷了,冷得糁人。她的身子轻颤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个六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就这么地把管子给拔掉。
顷刻,血液倒流了,不消一会儿便在手背上凝起了小小的血珠,然后慢慢地扩大,触目惊心。
那中年妇女明显也被吓到了,连忙让中年女人到外头去叫护士。没多久,护士赶了过来,紧急处理床上之人手背的伤。
这一切,江沅看得一清二楚。
年轻男人依然挡在他们的面前不让他们靠近,明显的戒备心将他们当作贼一样紧紧地防着,这样的对待,让巩眠付极为不爽。
他将江沅带回身边,冷眼看着面前的这几个人。
“既然你们是病人的家属,那我和我妻子就先离开了。”
可是,他还没迈出一步,便见那个中年女人站在了病房门口,面上的神色是不屑与冷嘲。
“哟,这么急着走是想要去哪里啊?该不会是打算落跑吧?我告诉你们,你们今天是跑不掉的了!我们在过来的途中给警察打了电话,他们很快就会过来了,到时候,就把你们给关进牢里,让你们知道我们家是绝对不允许外人随意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