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喊她“老婆”,江沅的脸禁不住浮上了一丝可疑的红晕,甩开他的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说好了,我今晚只做汤面,你爱吃不吃!”
话音刚落,她就转过身打开冰箱门,打算从里头拿出肉和菜。
谁料,身后的他却再一次合上了冰箱门,明摆着就是在干预她的举动。
她恼了,扭过头又瞪了他一眼。
“巩眠付,你少在这里闹我!”
没想到,男人一脸的无辜。
“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早上出门前吩咐佣人准备了烧拷的材料,想说晚上早点回来陪你在院子烧拷……在电话里,佣人说将材料通通都备在了院外,就等着我们回来便能开始了。所以,不是忘了采购食材,而是将食材都放到了院外……”
江沅想不到他竟然让人准备好烧拷的材料,乍闻之下先是一怔,而后不由得睁大了双眸。
“巩眠付是故意的对不对?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然而,某个男人依然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
“我还没来得及说,你就抢在了前头。”
她冷哼一声,决定不再理会他,大步地越过他走向外院。
身后,巩眠付忍不住勾唇一笑,越发觉得逗弄这个小女人还真挺有趣的。
她从客厅走出外院,远远地便瞧见在游泳池的不远处,一个烧拷的炉子已经摆好了,旁边还有两张桌子,其中一张摆放着许多的食物,上头甚至还有准备好了的饮料。
看来果然如同他所说的,只差他们两个到位了。
游泳池早就放好了水,灯光照在了池面上,池底水光潋滟,看上去璀璨如同繁星。
她走到炉子前瞄了瞄,发现里面早就已经摆好了碳。
她正想要点火的时候,男人从她背后抽走打火机,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让我来吧!”
江沅并没有坚持,退到了一边坐在椅子上等候着。
她以为巩眠付既然会接手,肯定是会弄着碳炉,所以她就干脆等在旁边待他点着了以后自己再把食物摆上去烤。
可是她没想到,无所不能的巩家三少爷什么都会,偏偏这简单的点火竟是一窍不通。
看着他拿起炉里的碳块放在打火机上头时,江沅是笑到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了,她抹掉眼角的泪水,走到他的身边想要接过。
“还是让我来吧!”
自从上了大学以后,她就经常会跟曾晓晓出去烧拷,这种活儿她早就熟稔到不行了,自然也就难不倒她。
她看着巩眠付笨拙的动作,无须多想就知道这个男人是肯定没试过自己弄着碳炉,平日里绝对是别人弄好了烤好了然后他就是那个坐着等吃的人。
所以,她没敢在继续把弄着碳炉这种技术活交给他,就怕等到明天早上了他们还没弄着。
她想接手帮忙,可偏偏这看在了他的眼里,就是瞧不起他的意思。
男人冷哼一声,说什么都不肯把打火机交给她。
“女人到一边去!这是男人的活儿!你坐到那边等吃就好!如果你饿了,佣人有准备了水果沙拉,你可以先垫垫肚子。”
说着,他便又埋首继续研究如果弄着碳炉。
江沅没有办法,惟有重新退回椅子去。
看见桌子上确实有一盘弄好了的水果沙拉,她便毫不客气地用叉子叉起一块来吃,她可不想饿着了自己。
由于在弄着碳炉这一方面巩眠付是新手,所以当他灰头土脸地终于把碳炉弄着,已经是一个半钟头以后了。
江沅看着他一脸的得意,没忍心开口打击他,便拿出湿巾帮他擦掉脸上的灰。
把食物烤熟这又是另一件技术活,因为有时候看着外表觉得这食物熟了,可不见得肉里面就真的已经熟了。
巩眠付本想着烤些好吃的给她,所以就将肥牛鸡翅香肠都放了上去烤。
明明看着外表应该是熟了,可当他拿起递给旁边的江沅时,江沅却说他手里的鸡翅根本没熟。
他不信,便放到嘴边咬了一口。
当他含着那一块半生不熟的肉,再面对江沅一脸“我就知道”的神色,他硬撑着满面的平常,僵着脖子说出了一句“太熟肉会显老”。
那是鸡肉,又不是牛扒!
江沅“啧啧”地摇头叹气,手脚利落地翻着炉子上的玉米,然后拿起一旁的酱汁,沾了一点然后刷在玉米上面。
随即,一股香味迎面扑来。
男人偷偷地瞄了她一眼,发现她动作甚为熟练,便怪里怪气地开口:
“你经常烧拷?”
她轻声地“嗯”了一句。
“晓晓很喜欢烧拷,所以但凡空了,她就会约上我,然后带着一大堆食材到城西那边的烧拷场去烧拷,由于去的次数太多了,那里的管理员都认得我们了,每一次我们过去,他就会打趣说我们怎么又来了,总说似乎每个星期都会看见我们过去一两次。”
他趁着她不注意,丢掉了手上半生不熟的鸡翅。
“你们的感情很好。”
他说这话的时候用的是肯定的语气,所以,她点了点头,唇角扬起了一笑。
“晓晓常说,我跟她简直就是像上辈子注定了一样,你会相信么?我跟她认识这么久了,从来没有吵过一次架,感情好到别人都不相信。”
说着,她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就连眉宇都带着明显的笑意。
“我总是很在乎别人的眼光,能不得罪人就绝对不会得罪人,可是晓晓不一样,如果有人欺负我,她就会像只老母鸡一样彪悍,甚至是全然不顾形象,每次我生病的时候,第一个发现我不对劲的人就是她,她会因为我不舒服而执意要到校外一个钟头车程远的地方只为了给我买一碗粥,她会在别人都焦头烂额的时候特地空出时间来帮我补习……”
她翻了翻玉米,接着往下说。
“晓晓的家境并不富裕,她妈妈早就退休在家了,爸爸是当老师的,每个月只有两千多块的工资,明年也要退休了,家里还有一个弟弟……晓晓的压力很大,她总说想快些投入社会,想帮父母分担一下重担,她还总说,她父母年纪大了,看着父母为她操劳学费她很痛心,因此便经常趁着假期去到处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