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个孩子,她算是什么都往下咽了。
“你好好休息,医生说了,你动了胎气,必须在医院住上几天才能回去。”
言蕊点了点头,很是温顺。
“妈,我知道了。”
白晴的目光投驻在她的肚子上,她想起了方才在酒店里的事,便难免觉得疑惑。
“言蕊,你告诉我,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确定是江沅把你给推到的吗?”
言蕊没有立即回话。
她偷偷的看了眼站在角落的巩子安,随后,才轻声开口。
“我也没看得太过仔细,可是当时站在我身边离我最近的也就只有她了,妈,我想她不会故意的。”
她说得有所保留,白晴的眉头紧皱。
“怎么可能不是故意的?我看她就是故意的!”
之前发生的一些事,她至今仍然记得很清楚,所以,她轻易的就将两件事联想到一起,从来不愿意去想,之前的那些事,其实是她自己的亲儿子引起的。
在她看来,她的儿子那么优秀,不可能追在别人的后面,铁定是那江沅蛊惑了他,才让他说出那样的话,有了那样的误解。
总之千错万错,都不可能会是她儿子的错。
白晴气愤到不行,哪怕她再怎么不喜欢言蕊,再怎么不太愿意接受,然而,相比江沅,她倒是觉得言蕊比江沅好太多了。
“你放心,这件事我会为你做主的。”
她说着,向儿子招了招手。
“子安,你杵在那做什么?赶紧过来!你老婆受了这种委屈,你好生在这安慰,我要出去一下。”
随后,也不管巩子安愿不愿意,就将他拉扯到了床边,自己转过身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当房门应声阖上,病房内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言蕊的手紧紧的抓紧被子,见他一直默不吭声,以为他这是在担心肚子里的孩子。
所以然,她便柔和了声段。
“子安,你不要怕,孩子没事呢!医生说了,我只是动了胎气,这很幸运,不过我还是得在医院住上几天。”
今天,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只可惜她要在医院度过了。
不过,她只要想到这之后会发生的事,她就觉得这一切是值得的。
然,她的话音刚落,她就看到他慢吞吞的抬起头,那脸上没有半点的表情。
“我没有在担心孩子,我在想,为什么你那样摔倒了,孩子竟然还在。”
听见他的话,言蕊猛地怔住,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她哆嗦着双唇,几乎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他对上她的眼,那双眼中连丝毫的温情都没有。
冷,只有彻骨的冷意。
“你应该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孩子,我不想要,也不打算要,如果不是因为我爷爷的缘故,你以为我会让你留下这个孩子吗?你以为我会跟你结婚吗?”
他的每一句话,都好像一根刺一样,狠狠的扎在她的心里。
言蕊面容煞白,她张了张嘴,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可是,这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对巩子安来说,这孩子不是他想要的,那么,无论是亲生的还是不是亲生的,他都不在乎,更不会因为孩子出了什么事而皱一下眉头。
他向来对每一件事都分明得很,对言蕊,更是如此。
他是怎么都忘不了,如今他和她走到这个地步,全都是因为她当初爬上了他的床。
如果没有那些事,他根本不会被动的接受这一段他根本不愿意接受的婚姻。
“那又如何?”
巩子安转过身,往门边走去。
于他而言,他是连一刻都不想留在这里,她因为意外住进了医院,这倒是让他觉得欣喜,最起码,像今天这样的所谓的新婚夜他就不用面对着她了。
“言蕊,从今往后,你就是巩家的人了,从你踏进巩家的这一天开始,你也理应知道我无意跟你过正常的夫妻生活,你大可以维持你表面的巩家小少奶奶的身份,但是,你别指望能在我的身上得到些什么。等你生下这个孩子,我会给你一笔钱,之后你是要继续留在巩家还是要离开都随你,我今天就把话给撂在这了,不属于你的,你别奢求去得到,不然的话,小心到了最后你将会一无所有。”
说完,他便毫不犹豫的拉开门走了出去。
言蕊看着那扇门板,全身在不住的发抖。
什么是不属于她的?
他这个人吗?
他明明知道,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钱财地位,她想要的,只是简单的一个他啊!
她就是因为爱他,所以,她才会不择手段的爬上他的床,怀上他的孩子啊!
为什么这一点,他就看不懂呢?
她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就爱上了他,她想要留在他的身边,想要得到他的心,这一切,不对吗?
之前他们没有关系,她不敢要求些什么,如今,他们是夫妻了啊!身心交融这种事,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为什么到了他这里,就成了是奢求呢?
因此,他的意思是她能拥有的,只有巩家小少奶奶这个身份,至于其他的,她什么都不能拥有吗?
那她费尽心思嫁给他,又是为了什么?
言蕊捂住自己的脸,小声的在抽泣。
她好不容易终于如愿以偿的嫁给了他,成为了他的妻子,然而,她却感觉她跟他的距离比以前还要遥不可及了。
……
南楼。
阳光从落地窗外照射了进来,洒了满满的一地。
江沅用手肘支撑起身子,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身侧的位置隐约传来了动静,她转眸一看,发现男人也起来了。
只是,他眼眶底下却是怎么都忽视不掉的黑眼圈。
她愣了下,难免觉得疑惑。
“巩眠付,你昨天晚上去挑粪了吗?怎么黑眼圈那么重?”
昨天晚上很明显是他先睡的,她躺在床上还看了一会儿手机,怎么一大早起来,他一副昨晚没睡的模样?
男人斜睨向她,那薄唇微微抿成了一条直线。
“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