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你怎么突然说这个,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方陶陶不解道。
“这套说辞骗骗汉儿还行,在我这儿行不通,别吊着他。”
“奶奶,您是这么想我的吗?”方陶陶苦笑着,“从秦大哥将我救回来,我便一心想着报答,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想法。”
“这样最好,希望这样的说辞你也能原样告诉汉儿,让他别再对你有别的想法,若真是想报答,就尽快断了他的念想。”
“您是不是误会了,秦大哥应该不会对我有什么想法。”方陶陶皱眉,“他不过是把我当做妹妹一样。”
“好了,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的,我言尽于此,希望你好自为之。”卢老太一脸不耐烦,似乎并不想听方陶陶多说一句话,转身就要走。
“奶奶我送您回去。”方陶陶赶紧起身,担心卢老太这样的情况会摔倒。
“不必,只要你不伤害汉儿,我就谢天谢地了,不敢劳您大驾。”卢老太拄着拐杖离开。
卢老太走后,方陶陶愣了许久,跟秦汉之间的关系么,之前从未仔细考虑过,因为自己这恩怨分明的性子,只想着报答救命之恩,旁的从未多想。今日卢老太一说,方陶陶这才思索着,难不成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变化?
“奶奶,我说了这件事跟陶陶没有关系。”看见卢老太从方陶陶房间出来,秦汉十分紧张,本来两人关系就不好,万一卢老太说了什么过分的话,惹得方陶陶动了离开的心思,那该怎么办?
“汉儿,这么紧张做什么,不过是问一问客栈的经营状况罢了。”
“当真?”
“自然是真的。”卢老太已经意识到秦汉对方陶陶很上心,故而并不想正面提起两个人的不快,免得让秦汉担心,“奶奶什么时候骗过你,好了,赶紧去休息吧。”
烛火摇曳,女子似乎坐在床边,保持着一个姿势许久,秦汉担忧,方陶陶定是有心事,两个人相处这么久,已经没办法不去关心了。
秦汉像着了魔一般,第二天跟方陶陶出去,想保护她,亦是想多些时间跟着她。
方陶陶夜里没睡好,就是因为卢老太的话,思考了许久也没想出个结果,倒是弄得自己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这是我家传下来的酒楼,该怎么处置应该由我决定!”
“夫人,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这些年来你可管过酒楼,一直都是我在经营,就算如今状况不好,该怎么办也应该由我来决定。”
一阵争吵声稍稍将思绪拉回来些,福来酒楼里,陈掌柜跟夫人正在争吵。
陈夫人总是笑着,未见过生气,对待客人也都是温柔的,如今居然脸颊发红,看样子气得不轻,而陈掌柜则是完全暴露出那副尖酸刻薄的嘴脸,丝毫不伪装了。
“就是因为一时糊涂,将祖业交给了你,才落得如今这样的下场,当初是我糊涂,可如今已经看清了你,从今往后福来酒楼由我来管。”
“好啊林千余,这就是传说中的卸磨杀驴么?我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末了什么都得不到,你休想把我一脚踹开!”陈掌柜激动的直接叫出了陈夫人的名字。
陈夫人冷哼一声,“不管什么时候,福来酒楼都姓林,而不是姓陈。”
“酒楼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别忘了,地契一直在我手中,说起这个,真得感谢我爹娘的先见之明,当初说什么都不愿意让我嫁给你,磨了许久他们才妥协,只是叮嘱我地契一定要握在自己手中,如今倒是派上用场了,这是我的酒楼,我随时可以将你赶出去。”
陈掌柜瞬间泄了气,“夫人,我才是你最亲近的人,同床共枕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相信我吗?不管那个方陶陶说了什么,你都不要相信,那都是骗你的。”
“是非对错我自会判断,说起欺骗,你才是那个骗了我最久的人。”
“呵呵呵夫人你莫不是气糊涂了,这些年来什么事我都没有骗过你,我对天发誓。”
“若是发誓真的有用,恐怕你早就横尸当场了。”陈夫人眼神凉薄,“提高菜价,服务下降,我倒是不知道你是这样经营酒楼的,原以为是气数尽了,从未怀疑过是你的问题,可没想到,你居然这样糟践我林家的产业!”
这么多年自己都被蒙在鼓里,福来酒楼建立之初,就是为平民百姓提供服务的,走的是物美价廉的路子,这也是林家的要求,可没想到,枕边人居然这么大胆,直接违背了初衷,还让自己被蒙蔽了这么些年。
先前从未怀疑过陈掌柜,毕竟他做生意还是很有一套的,酒楼的衰败倒也能接受,如今知道了,陈夫人如何还能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多亏了方陶陶先前的一句提点,才让自己有心去调查这件事,否则还不知道要被欺骗多久。
“夫人,你在说什么?”陈掌柜已经心虚了,脸上赔着笑,“我们是最亲近的人,你可千万不要听信别人的话。”
这个蠢女人,多年来只是酿酒而已,从不关心酒楼的事情,如今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别再想着欺骗我了,没有任何人跟我说起这件事,不过是自己好奇,去查了查罢了,幸亏查了,不然还不知道,枕边人居然是个骗子。”
陈夫人红了眼,恨陈掌柜的欺骗,也恨自己的识人不清,这才糟蹋了祖业。
既然撕破了脸,陈掌柜也不再装模作样,“林千余,我说过酒楼是我的,就一定是我的,别以为捏着地契就可以把酒楼从我手里夺走,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陈夫人红着眼,说不出一句话来,方陶陶看得出来,尽管陈掌柜做了这么多错事,可陈夫人依旧狠不下心来,毕竟多年夫妻,哪能那么容易就分开。
“外面来来往往的人,都在看你们的笑话,夫妻吵架应该关上门,你们可都是体面人。”方陶陶忍不住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