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出了崇明地产的大门，宋志远都是浑浑噩噩的状态，完全无法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倒不是他的理解能力有什么问题，只是今天这件事太过诡异，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让宋志远感觉自己如在梦中。
尤其是沈益的做法，刚刚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一眼，绝对不是他所认识的沈益的形象。
另一边周明也是一样，他看着沈益欲言又止，一脸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开口的样子。
看到他们的神情，沈益微微一笑。
“怎么，你们两人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
此刻的沈益就又恢复成宋志远所熟悉的样子了，见沈益还是真人，宋志远提起的一颗心立马安全落肚，松了口气微笑着道。
“沈先生做事自然有沈先生自己的道理，不管您有什么决定，我们听从就是了。”
但另一边周明却依旧是那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沈益笑指着宋志远。
“你啊！老这样就没意思了。”
又转头看向周明。
“你呢？有什么想问的吗？”
周明看了看宋志远，见他神色自然没有任何表示，熬不住内心的纠葛，终于还是忍不住道。
“老板你不是要找王崇明将房地换回来吗？为什么刚才一见王崇明就那副……那种样子啊？”
“哪种样子？”
沈益周明不敢说的话补了出来。
“盛气凌人？”
周明呐呐不语。
“那如果我好声好气地跟他讲，甚至低声下气地求他，王崇明的决定就会改变吗？”
当然不会！
周明在心中道。
但你那副样子根本就不是去谈话的态度啊！就算原本王崇明有反悔的心思恐怕也不会答应你的！
但他也只敢在心中想想，万万不敢在沈益面前将这句话说出来。
沈益笑了一下，转头再问宋志远。
“老宋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要那么逼迫王崇明吗？”
宋志远沉吟片刻。
“我心中有些猜想，但实在不知道那是不是对的。”
“没关系，你尽管说，就算错的再离谱这里也没人会笑你！”沈益道。
宋志远斟酌着道。
“沈先生你……是不是不想将地再换回来了？”
沈益愣了一下，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果然，还是老宋你最懂我的心思！”
“为什么啊？”
周明只感觉自己满头雾水。
“那些郊区的地有什么好的吗？”
“它们并没有什么好的，至少和市中心的那些地比，此刻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都很是不如！”沈益回道。
所以为什么啊！
周明猜不着沈益的想法，依旧感觉到莫名其妙。
沈益却是再度问宋志远道。
“老宋还能猜到我接下来想要怎么做吗？”
宋志远脸上终于露出苦笑之色。
“沈先生，你这个问题也太为难我了。”
沈益哈哈大笑。
“好了不为难你了，老宋，我问你一个正经的问题，你有孩子吗？”
这算什么正经问题？
周明不明所以，但那边宋志远已经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有一个女儿，今年刚刚四岁。”
“那再等两年就可以送她上学了吧？想好给孩子选什么学校了吗？”
宋志远此刻脸上笑容显得有些憨，提起女儿整个人都变得更加柔和起来。
“我是觉得只要学校环境不太差，什么学校其实都可以，但孩子她妈想把孩子送到同市最好的小学，我也没什么意见。”
“同市最出名的小学我记得是一中附小，离你现在的家距离不近吧？”
“是不近，孩子她妈为了这事前段时间还和我商量搬家的事情，或者在一中附小旁边再买套房子，反正我们家现在条件还不错，我就随她去了。”
说到这里，宋志远感觉自己像是抓住了什么，忍不住神色一怔。
“沈先生，你的意思是……”
沈益笑着点了点头。
“老宋，周明，在你们看来，一个家庭如果想要买房，哪里的房子才是他们首先的地方？”
“那还用说，当然是最繁荣的地方啊！不仅生活条件好，交通什么的也更加方便！”
周明想也不想地道。
“咱们被调换的房地就是这种地方，只要改建出来进行销售，完全不愁卖不掉，很快就能回本甚至大赚一笔，可惜现在却出了这么一档恶心的事情！”
宋志远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
沈益笑着问他。
“老宋，假如你家的经济条件并不好，只能买一套房子，而且一中附小的所在地不在同市中心，而是地处同市边缘的话，你会选择买哪里的房子？”
“那我应该会买在一中附小旁边的房子。”
宋志远已经完全明白沈益的意思了。
“我和孩子她妈怎么样都好，再不方便也能忍受，但自己家的孩子还是想要给她更好的学习环境的，就算我觉得次一点的学校也可以，但孩子她妈肯定不会同意！”
“可是沈先生。”
宋志远眼神疑惑起来。
“安市最好的学校是在益民地产现在所拥有的那些地旁边吗？”
“不知道。”
沈益耸了耸肩。
“但不管之前安市最好的学校在哪里，从今以后，它都只会在我们现在所拥有的那些地上面！”
“老板你这是要建一个学校出来啊？”
周明此时也终于明白沈益的意思了。
“可是一所学校不光是硬件设施好就能成为最好的学校的吧？还要看师资力量什么的，咱们集团虽然不缺钱，但能搞定那些吗？”
“我没尝试过，但估计够呛，各行业都有各自的门道，不是光凭钱就能做成事的。”沈益道，“所以我也没准备自己建学校。”
他看向周明。
“我给你介绍个人，他是这方面的专家，你这两天就抽空登门拜访一下，将益民地产现在的情况说给他听，告诉他益民地产愿意和他合作进行他现在所做的事情，他应该会感兴趣的。”
“合作？什么事情？”
周明又被沈益的谜语搞晕了。
“去了你就知道了。”
沈益卖了个关子。
他心中浮现出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人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