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的卿纯被身后的男人吓得浑身猛然一颤,看到他的眼神时双腿瞬间软了下来,她跌坐在地上,冰冷的地砖都不及他眼中的寒意。
“我…………我没跑…………我只是看看…………看看这是哪里…………我没跑…………”
她想跑也跑不掉,如果刚刚她打开门,只要往前走一路,哪怕那只脚只是沾一下外面的地,商颜今晚会将她吊起来抽到遍体鳞伤鲜血淋漓为止。
“你被卖给我了,卿纯。”
他的声音又冷又沉,似乎冻住了少女全身的血液,她不敢抬头盯着商颜手中的领带,连瞳孔都缩小了许多颤抖得不知所措。
“可我…………不记得了…………为什么要把我卖掉?”
12岁的卿纯想不通,卿越就算再怎么厌恶她,被儿童保护协会找上门过怎么会轻易把她卖掉,而且卿越说过因为她名下还有财产,她还是卿家人,不会对她不管不顾。可是面前的男人又是谁?他为什么要买她?
商颜沉默着,卿纯跌倒在地上也不敢动,她头也不敢抬嗫嚅着问他又毫无回应。卿纯用尽了所有勇气才抬起了僵硬的头颅,男人眼中的寒光逐渐变成了一种偏沉,一种难以言喻的占有欲,偏执。
“这里是哪里啊?我从来没见过,你又是谁呢?我也从来没见过,我真的被卖了吗?”
“是。”
男人惜字如金,少女却有些不依不饶。
“可是你买我做什么呢?我才上小学…………会干的活儿也不多…………”
卿纯从小就是个聪明孩子,在确认自己有一定的安全后便会开始主动思考。
“我是被绑架过来的吗?”
卿纯问出了自己的猜想,也就是这一句惹怒了商颜,他弯下腰,脸色又黑又沉,手中的领带再一次绷紧,卿纯后退着想逃跑,被抓住脚腕的时候她整个人被拖回了客厅。
整栋别墅里回荡着少女的尖叫,但这一声声凄厉的惨叫都淹没在呼啸的海风之中,在这里没有任何人能救她。
卿纯被绑回了床上,她蹲坐在床头缩着身子生怕自己被打。可等了很久等来的却是一股食物的香味,商颜端着一份意面伸到她面前。
“吃掉。”
卿纯又惊又怕看了两眼商颜动也不敢动,更别说张嘴。
“快点!”
他的语气重了很多,卿纯不敢违抗他张开嘴咬下了第一口的意面,食物的香味刺激着她的味蕾,长时间没有主动进食的她在尝过美味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只是她的双手被绑着只能依赖男人喂她。
卿纯吃完了最后一口面终于有了些力气,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商颜又不甘心被困在这里,小声说起话来,“大哥哥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
商颜只会回答自己想回答的问题,其他的时候始终沉默,卿纯实在搞不懂现在的状况,她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到这里。
“我自己没有钱的,我那个大伯也不会给我钱,他很讨厌我不会拿钱来赎我的。”
卿纯还是怀疑商颜是来绑架她的,不然为什么要用领带捆着她?
商颜收拾好了盘子,坐到床边开始解袖扣。
“大哥哥,我不值钱的!我是个孤儿没人要,我家亲戚都讨厌我,因为我是异瞳他们觉得我不吉利是灾星…………”
卿纯废了很多口舌,商颜却丝毫不理会,他当着卿纯的面脱掉了身上的所有衣服。只有12岁心智的小女孩儿害羞地红起了脸蛋把脸埋进臂弯里,可却从细小的缝隙偷看男人的身体。
他的脸好看,五官又带着一种莫名的精致,戴着一副金色边框的眼镜禁欲又不失邪魅。光看商颜的脸会觉得他很年轻像是大哥哥,可他的身材却拥有完全不同的成熟,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线条多余,恰到好处的饱满肌肉能将那件白色的高级衬衫和手工西装完美撑起,宽厚的肩膀光着的时候更加显眼,他的手臂粗壮有力,怪不得拖动她的时候丝毫不费力气。
商颜整个人给她的感觉是一种天生的高贵,他不爱说话眼神带着看不透的深沉,她实在很难将他和一个凶恶的绑匪联想在一起,难道他真的买下了她?
可是,买一个12岁的小女孩儿做什么呢?
“大哥哥…………”
“脱衣服。”
“?”
商颜解开了卿纯手腕上的领带,此时的他已经换了身浴袍,卿纯抽出手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要我帮你脱吗?”
卿纯拼命摇头,背过身体慢慢悠悠开始解衣服上的扣子。她被带进了浴室,男人想拉着她一起洗澡,可是卿纯抵死不从。
“妈妈说不可以被男人看身体的…………”
卿纯的身体都不知道被商颜看过多少次了,可现在的卿纯只有12岁,还是个小学生。商颜一直思考到现在,他到底要怎么和现在的卿纯相处,是告诉她残酷的现实还是骗着她得到她的信任。
卿纯不肯进浴室,死死拽着睡衣不肯脱,商颜最终还是放弃了,让卿纯自己洗澡。
她没想到的是商颜会帮她吹头发,而且动作格外熟练,拿着吹风机一缕一缕将她的长卷发吹干,记忆中只有父亲才会这么温柔地帮她吹头发,他会对她笑,会给她讲故事,会耐心地哄她睡觉。
可他,不是父亲。
“大哥哥到底是谁呢?”
她歪着头,脸上的表情小心又怯怕。商颜拿着梳子整理完她的长发捧起了她的小脸抬了起来仔细观察,“我不喜欢重复,我告诉过你我的名字。”
他好严肃好冷漠啊,说话的时候都带着寒意一样,卿纯对商颜产生了莫名的恐惧,看到他的每一眼都会从心底产生一种生理本能一样的恐惧。
“商颜…………又是谁呢?”
被控制着脸颊的卿纯没办法移开脸,她只能尽量不看他。
“商颜是我,不许看别的地方。卿纯,看着我,我要你记住我所有的样子!”
他的声音是一种命令,卿纯无法抗拒,对上男人黑色的深眸,将他全部的容貌和气势完全记住。
“记住了吗?”她看了许久,商颜才开口问,卿纯点了点头。
“我出钱买了你,你就属于我,这一点你也必须记住!”
卿纯基本确定她不是被这个男人绑架,他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不是一个绑匪会做的,一个绑匪怎么会帮她吹头发?
买了她,当小奴隶吗?
这栋房子很大,是别墅,从装修来看也应该蛮值钱的,而且卿纯刚刚也看到了商颜解下来的手表,理查德米勒,1300万的限量款,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戴的起的。
男人上了床,他解开浴袍就穿着一条黑色的平角短裤躺在了她的身边。
卿纯很怕,想跑却被商颜抓住了手腕。
“躺下,睡觉。”
这个男人买她,还和她睡同一张床…………不会是恋童癖买她当童养媳的吧?
一想到这里卿纯更害怕了,拼命摇着头不愿意。他一靠近她就往后躲,实在躲不过去了就捂着头缩成一团。既然她失忆了,那她就不会记起他们之前的事情,更不会记得容温,至于那个宋千丞,他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卿纯!就这样把她藏在这里养着,养到她彻底依赖上他,离不开他!
卿纯的身体被强行拉进了被窝,她挣脱不开也不敢大声叫唤,刚刚商颜已经捆过她,她不想再被捆。
一夜的惊恐惧怕让她睡得浑浑噩噩,被窝里的温度比她之前谁在楼梯间要暖和太多,因为被子里有个男人,他的身体很热很硬,贴在她的身上很奇怪…………
卿纯醒了侧躺着小心翼翼得把屁股往前面挪了挪,男人的大掌还贴在她的小腹,白色的小睡裙已经被撩到腰间,浅蓝色的棉内裤完全露了出来,卿纯又急又怕想方设法把男人的手掌挪开拉着睡裙遮住了自己的小内裤。
妈妈说过不可以给陌生男人看她的身体,更不可以让陌生男人摸她的身体,就算不陌生也不可以。她是个女孩子,要和异性保持距离。
还好,男人翻了个身睡到另一边去了。卿纯缩着身体环抱住自己忍不住发抖,她被买过来不会有什么好事的,又不是正经的小女佣,也没什么独特的能力,她会被选择剩下的理由不多,儿童保护协会的一个姐姐和她说过,他们遇见过富豪收养未成年小女孩儿进行虐待和侵犯,那些人叫做恋童癖,是变态。
可是这个男人长这么好看,怎么看都不像坏人啊?虽然严肃了点,凶了一点,但…………他真的是变态吗?
此时的卿纯只有12岁的记忆和智商,小孩子最难分辨是非,所见即所得,她觉得商颜很好看就觉得他会不会是好人,全然忘了母亲教她的人不可貌相,不可以相信任何陌生人。
卿纯还在思考,身后的男人却已经苏醒,他翻过身长臂一揽将少女的身体再一次扣进怀里。这是商颜每天都会做的事情,抱着卿纯睡觉。但对于12岁的卿纯来说,很陌生很恐惧。她呜咽着想逃跑,双脚刚沾地身体却突然腾空紧接着摔在了软床上,男人欺身压下来的时候卿纯本能得求饶。
“对不起…………不要打我…………不要…………”
卿纯又红了眼眶,商颜熟练得压着她的双腿,一只手臂就能扣住她的两只手腕压在头顶,强迫她控制她这种事情他都驾轻就熟。
“想跑?”
“没有,我没跑…………”
就算她失忆,商颜对卿纯的防备一点都没放松,她学不来听话总是要逃跑,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你再敢跑我就打断你的腿,听到了吗?”
威严满满的命令渗人得很,卿纯拼命点头,男人的眼神在警告她这不是玩笑,她敢跑他真的会打断她的双腿。
男人起床换了衣服,今天是另一种颜色的西装,一尘不染没有一点褶皱,和昨天的同样昂贵,穿在他的身上说不出的矜贵。商颜拿着一条白色小雏菊的连衣裙,卿纯支吾着想去卫生间换,没有成功。她低着头背着身脱光了衣服换上裙子,脸都红透了。
卿纯在这里连鞋子都没有,她只能光着脚跟在商颜身后走,他去哪里,她就必须跟到哪里。只是,那扇大门她永远不能去碰。
白天,这栋空旷的别墅很是通透,或许是因为东西太少了,在这里连说话声音大一点都会有回音。商颜进了厨房做早餐,卿纯站在旁边双手背在身后不敢说话,只敢用眼睛瞄他。他穿着白色衬衫,一件花纹老式的粗布围裙系在腰间,修长漂亮的手指骨节分明,不管是拿刀还是拿铲子动作都格外利落好看。
卿纯不敢多看,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腿不知不觉疑惑起来,她的腿什么时候这么长了?面前的男人看起来就很高大,而她却不需要费力仰望他,难道自己长高了吗?
“端走。”
商颜煎好了荷包蛋示意卿纯端到桌子上,她动作怯生,端着两个盘子小心翼翼放到餐桌上就站在原地不动了,等商颜收拾好她还站在原地一脸的不知所措。
“吃早饭。”
这个男人说话像是发布命令,语气又冷又硬,卿纯没想到他会做早饭给她,以前卿越是不会让她上桌吃饭的,她得端着自己的盘子躲到楼梯间里吃,此时卿慕就是来回在楼梯上蹦蹦跳跳让里面的灰尘落到她的碗里。
卿纯端着自己的盘子往角落里走,商颜以为她又要做什么违抗他的事情厉声叫住了卿纯,少女吓得浑身一颤转过身,眸子里是恐惧和委屈,"大伯以前…………不让我上桌…………“
商颜对卿纯的前半生全都是依靠一些资料了解,她过得什么样的生活,受过什么样的欺辱,不过是几句话就概括掉的事情,那个时候的商颜听完情绪丝毫未动,这是她自己的命,和他无关。
他对卿纯只有剥夺的欲望,只能怪她自己主动招惹了他,如果没有一次又一次的触怒,他或许那1个月早就玩腻了。
可是,他今天是心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