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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我家医仙衷心之奴仆
    狐魄儿愣了下神,这自从太上老君和相望走后,除了死人上过山顶,就不再见有其他的世间活物上来过。

    她咂了咂舌道:“来头不小呀,是非神即仙呀还是非妖即怪呀?”

    她慌忙丢下手里的药材就跑去大堂内殿,断断大呼小叫的吼声再次传来:“面纱,面纱……”狐魄儿又急忙停下,慌忙的从断断的手中接过面纱,调整了下情绪,一步步款款走入大堂。

    大堂之上,她随意扫了他们二人一眼,便向上座走去。那架子端的是清清冷冷,目光所到之处尽显薄凉。

    断断开口道:“医仙在此,擅闯我山,所来何事?”

    狐魄儿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来人。

    一个黑衣和一个白衣两个男子,论样貌皆是人中龙凤,只是这个白衣男子,却更加吸引她的注意,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

    二人行了个礼,黑衣男子开门见山的道:“听闻医仙医术精湛,前来特请医仙救人。”

    断断因她所受的委屈,心中也是怒火满满:“我家医仙,素来只医有缘人,二位与我家医仙无缘,请回吧。”

    白无泱轻声笑了笑,抬了抬眸,似有些撩人,他说:“听闻,如若能够满足妖医的心愿,便可达成所求之事,可是真?”

    这别人在他面前提起妖医来他心里可是老大的不乐意,但他自己说起来却是信手拈来,毫不在意也毫不避讳。至少人前应该像江楚这般称呼,也是对人起码的尊重。可在他的心里却想起了那天慌张的身影,是她?

    江楚也是诧异的看着他,心道:这人是不是有病,明明之前就是对她心生袒护的,一提妖医二字,他把不乐意整个三个字都写在了脸上,这怎么自己当着人家正主的面就说上了呢?这哪里是有求于人的架势,分明就是来砸场子的。

    果然,断断愤怒了:“放肆,休要忘言。尔等口中妖医,汝我医仙圣严,这等造谣生事,竟造谣到我家主子面前来了,活该命丧九泉。”

    狐魄儿看了断断一眼,示意她不再多言。

    她勾唇笑浅笑,看向白衣男子道:“人间却有此传,那如若我不真的做点什么,也是白白的被冤枉了是不是?好吧,达成我所愿,便能满足你们所求。”

    黑衣男子忙道:“你想要什么?”

    狐魄儿附身于断断耳边说了几句,便转身离去了。她扫了眼白衣男子,有些心烦意乱,自然也不愿多留。

    断断来到二人跟前一副傲娇的小表情道:“神医说了,要留下二位当中的其中一人,常伴我医仙左右,唯我医仙马首是瞻,做我家医仙衷心之奴仆,有意,那便谈谈,无意那就免谈。”

    “何人?”

    断断惊了下,冷哼一声:“还挺默契。”她来到白无泱跟前,很是淡定的说道:“你。”

    江楚手中凝结一股气,断断目光扫去,笑道:“我家神医还说了,知道二位来者不善,也打不过你们,如若二位不同意那就请速速下山吧,如若二位非要寻衅滋事,那也是不能够的,就算你们把这给毁了,把她给杀了,她也不救。”

    “我留下。”

    江楚吃惊的看向白无泱,这么多天的相处,他不是不知道,他乃雪域狐王的第九子,而他自己也是鲛人之主,都是身份尊贵,怎能给一个区区凡人妖医当奴做仆?

    而白无泱心中则是想着,既然她已轮回,身边也有了别人,他或许应该学着放下,这样离开她的身边,也算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吧,以后就可以心甘情愿的默默的在她背后守护着就好了。

    江楚眉毛一挑,看向断断道:“那如若医不好呢?”

    断断也毫不客气的回道:“医不好你们就都滚蛋,另请高明去啊,怎么,难不成还让我家神医赔你们点什么不成?”断断又是一脸严肃的道:“所医何人,在哪儿?”

    白无泱向江楚示意了一下,江楚亦心知,他若不想留,谁又能留的住他呢?于是将子衿放了出来,抱在了怀里。

    断断瞟了一眼冷声哼道:“这人都带来了,可真是够心急的,随我来药坊吧。”

    凉亭里,狐魄儿的手有些抖,她觉得甚是荒唐,好像是被那个白衣男子给刺激到了。这时断断跑了过来道:“神医,他们答应了,都在药坊等着呢。”

    她点了点头,起身和断断一起来到药坊,没看二人一眼,直接走到躺在床上之人身边,看了一眼,又不自觉的身心起寒,此女甚是眼熟,一时间竟想不出在哪里见过?

    她眉头微皱瞟向了旁边站立的二人,确定了这个黑衣男子自己不熟悉,但是这个白衣男子却是异常的熟悉,莫非在昏睡的五百年前,他们是见过的?

    狐魄儿又动了动脑子,仔细的想了想,算了,放弃。屁都想不起来。

    诊了一下她的脉搏,黑衣男子急忙问道“可能治?”

    狐魄儿瞥了一眼,冰冷的回他:“能治不能治,要治了才知道,急个什么?”

    此女中毒并不深,这体中隐约能感觉到不少灵丹妙药,就是不被其吸收,她又仔细探了下脉搏,嘴角微微一笑,竟还有太上老君的灵丹妙药。

    她淡淡的开口:“可求过太上老君的仙丹?”

    二人相视一眼,黑衣男子道:“是吃过。”

    “谁求的?”

    江楚又指向了白无泱,狐魄儿又看了他一眼,这家伙不一般啊,能求到太上老君的头上,看来见过他不假了。

    但随即她的一抹奸笑又越于唇边,只是面纱掩藏下,谁都看不到而已。

    她心想着,这师祖仙丹都救不了的人,若是能被我起死回生了,看师祖以后那老脸往哪搁?这个高低上下必须比一比啊,心里乐开了花。

    她挥了挥手不曾抬眸,高深莫测的道:“安排他们住下吧,若不住,也可自行下山,去留随意,仔细的告诉好他们规矩,别一不小心自己把自己弄死了,再来找我寻仇,我可没那个闲工夫。病人留下,都出去吧。”

    半月有余,子衿在她万毒俱施的情况下,终于全部逼出体内的毒素。

    其实毒没有什么太厉害,只是这幅身体的血液很特殊。像是长期被上等的良药所滋养,现如今一般的药物对她来说,才起不到一丝作用,即便是神丹妙药,也不会与其相溶的。

    若不是三百年前她在下天之时,随手所采的相望花片拿来做药引,可真是还不见好转呢。

    狐魄儿叹了口气,可惜了她那宝贝了三百年的相望花片,就这样荡然无存了。

    早知道,自己就多采一点好了,当时踩来也只是觉得好看,随手摘的,可是后来时间久了她才发现,此花不腐不败,甚是神奇,便拿来制药,才发现也是疗效异常。

    这不在她千帆药物都试尽的情况下,才不情不愿的拿出相望花片来试一试,果然一试之下,效果显著,姑且全都用之,便大见其效。

    三人谢过,一同便下了山,狐魄儿再次拿起了驭魔萧一路在后相送,毕竟三人之中还有一个凡人,她不想再惹什么麻烦。

    萧音逐渐散去,狐魄儿静静的望着远去的背影,有一丝出神。

    断断在她身后问道:“神医,不留下那个姓白的了吗?怎么就让他大摇大摆的走了?”

    狐魄儿回过了神儿,摘下面纱笑着看着她说:“是不是傻,你觉得咱们能留得住他吗?敢闯百里食心林的主儿,是那省油的灯吗?能留得住谁呀,留下了也是自讨苦吃。”

    断断点了点头,“也是。一看他们就不是一般人,那你当时为什么还要提那个要求呀,倒不如收他们个千八百两的黄金来的实在。”

    狐魄儿笑着举起驭魔萧敲了敲她的脑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贪财了?”

    断断嘴巴一撅道:“时常听着你卖药材回来,说着跟人家讨价还价的场景,我们听的都甚是心疼,都恨不得给你变出大把的金子任你挥霍呢。”

    断断又嘟了嘟嘴吧还是不甘心的道:“如此好的机会,不白白的敲他们一笔,真是可惜了。他们也都好个不识趣,怎就不知道留下些金银做个表示?就连点医药费都未曾付过,还好吃好喝的伺候了他们那么久,这买卖做的甚是赔本。”

    虽然是责备的,但狐魄儿忽然觉得被暖到了,也许这些天她只觉得世态薄凉了,竟一时忘记身边还有这几个一心向着她的小药灵了。

    她笑了笑转身道:“走吧,回去了。”

    “回去?这就回去啦?”断断有些沮丧。

    狐魄儿边走边说:“那你还想做点什么?”

    “好不容易来到山脚下,咱也出去转转呗?”断断瞪着渴望的大眼睛看着她。

    她拉着调子,心情极好的道:“不可以,快点回去,采药,吃饭,睡觉。”

    断断叹了一口长长的气,“每天都是如此,甚是无聊。”说话间断断已经走到了她的前面。

    狐魄儿停下脚步,看着失望离开的断断,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从未让药灵们下过山,皆因他们是毒草毒兽所化,还长期在这毒山上熏陶,早已是一身的毒气了。

    如若真走到人群中逛逛,不能保证会不会带来一场灾难,就像此山一样,明明太上老君已经将隐山的结界都布下了,却不知为何消除的。

    白无泱他们下山后,子衿的身边就会时不时的有妖魔出现,白无泱见此,自是不能离开的,还不知是何妖物陷害,他一定要为她肃清障碍才行,于是一直追随魔物,来到一魔窟。

    魔窟内,正是红罗和金乌。

    红罗纳闷的道:“狐魄儿今生倒是生的与以往不同,竟是换了容颜,好在她的气息还在,不然我们也不会将她找到。”

    她又看了金乌一眼说:“我们可没有太多的机会了,趁着北帝还没复位,帝神的实力还没恢复,仅凭他现在一区区狐妖,他能耐再大,也及不上上古帝神法力的万分之一,而狐魄儿再世为人,没有记忆,没有法力,正是我们杀她的好时机。”

    “可……”红罗冷哼了一声说:“这个天生的狐媚子,又勾搭上了鲛族之主,她身边有这二人,我们便有些难办了。”

    “什么人?”一妖魔拿着兵器直指白无泱。

    红罗听见小妖的喊叫声,慌忙的跑了出去,刚有一丝愁容,却又面漏喜色,冷声笑道:“刚刚我还在想,怎么将你们分开,你却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随即,她冲着金乌递了个眼色,阴冷道:“大好的时机,不要再错过了,杀了他。”